“此話當真？”
何境還是無法相信這個事實，再度發出質疑。
“是我殺的。”
可這一次，景瑜還沒有回答，秦天卻主動站了出來，坦率地承認了下來。
這件事他想抵賴那是不可能的，既然如此，那就正面應對吧。
“什麼？你殺的？這……這怎麼可能？以你的實力，你怎麼可能殺得了他們？”
何境似乎還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大人，這小子不知道用了什麼旁門左道，我哥和時靖師兄確確實實都是他殺的。這裡很多人都親眼所見。”
景瑜生怕何境不相信，再度肯定道。
而何境也再度詢問了幾名進入玄域的內殿弟子，得到的答案和景瑜如出一轍，秦天真的殺了景宗和時靖。
此番確認，再度驚詫了所有人，在他們看來，這幾乎就是一件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何境愣了好一會兒，最終終於接受了這個事實，當場勃然大怒，指着秦天，怒喝道：“秦天，你可知罪？”
何境沒有想到秦天竟然成長到了這種地步，他怎能容忍秦天再這麼成長下去？今天，他一定要弄死秦天，讓其徹底翻不了身。
“終於要興師問罪了嗎？”見到何境那氣急敗壞的樣子，秦天嘴角卻勾起了一個冷冷的笑容。他沒有任何畏懼，上前一步，眼神直逼逼地望着何境，道：“大人，我何罪之有？”
“你公然破壞殿規，殘害同門，如此心狠手辣，如今竟還敢堂而皇之地站在這裡質疑本執事，絲毫沒有悔改之意。此罪滔天，罪大惡極。”
何境怒不可遏。
見狀，那剛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斷無涯連忙插話道：“何大人，我看這其中可能有些誤會，不如先弄清楚再說也不遲。”
斷無涯知道，秦天絕不是一個好事之人，更不會隨便殺戮。若其餘人不得罪他，他也絕不會去侵犯他人，更別說對人痛下殺心了。
“還有什麼好弄清楚的，景宗和時靖已死，而他也承認是他殺的。證據確鑿，如此敗壞殿規，荒無人道的弟子，再讓他留在青玄殿就是一個禍害。斷無涯，莫非你還想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直接袒護他不成？”
何境毫不退讓。
斷無涯岔岔不平，正欲繼續開口，可秦天卻搶先他一步，怪笑着問道：“那請問執事大人，犯了你剛剛那等重罪的弟子，理應如何懲戒？”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一愣。
秦天這連解釋都不解釋，而且還問如何懲戒？難不成是想直接受罰不成嗎？
何境也是愣了一下，不知道秦天這是何意，但他還是不爽地答道：“此罪當誅。”
秦天聞言，卻淡漠一笑，在衆人不理解的目光中，繼續道：“據我所知，青玄殿但凡犯了誅殺之罪的人，青玄殿任何弟子都可出手，清理門戶，而且斬殺那等逆犯者，還可從殿中領取賞賜，獲得貢獻值，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既然你都清楚，那還廢什麼話，我給你兩條路，要麼馬上自裁，以死謝罪，要麼我親自清理門戶。”
何境有些不耐煩了，說着，就要動手。
“且慢。”見狀，秦天不驚不躁，伸出手示意何境停止，然後道：“你不可殺我。不但不能殺我，你還要給我賞賜。”
“什麼？”
“秦天這是在說什麼胡話？他殘殺同門，被殺天經地義，爲何說不能殺他，還要給他賞賜？”
“我看他八成是被嚇瘋了。”
所有人都被秦天這沒由頭的話語給怔住了，完全不知道秦天在說什麼。
何境也是愣了半響，心想秦天這小子被驢給踢了嗎？這個時候竟然說出這等可笑的話來。
何境冷冷一笑，打算再度動手，可秦天這個時候卻又開口了。
只見秦天臉上揚起淡漠的笑容，道：“怎麼？何境大人以爲我在開玩笑。既然如此，那等我解釋一番後，恐怕你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秦天清了清嗓子，解釋道：“你剛剛說，殘殺同門，是破壞殿規，乃殿中大罪。此罪當誅，青玄殿任何弟子都可出手，清理門戶，獲得獎賞。”
“而進入了玄域的弟子中，不少人都可以爲我作證，當日，是景宗和景瑜先將我堵住，然後口出狂言，欲要殺我，這難道不就是大人你剛剛口中的殘殺同門嗎？”
“而我殺他，一來爲了自衛，二來則是身爲青玄殿弟子，爲青玄殿清理門戶，你說，我是不是該得到賞賜？”
說到這裡。
“至於時靖，他在我得到天材地寶之後，夥同內殿弟子梅峰，欲要搶奪，不僅僅想要對我一人痛下殺手，就連杜宇和趙嵐兒等人也不放過，趙嵐兒現在之所以傷成這樣，就是拜他所賜。”
“這件事，這裡不少弟子依舊可以作證，這難道不也正是殘殺同門嗎，既然如此，那我斬殺於他，不也是爲青玄殿清理門戶，不也應該得到賞賜嗎？”
寥寥幾句話，秦天說得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衆人聽在耳中，先是一陣迷糊，在向其餘進入了玄域的弟子確認了是景宗和時靖分別對秦天等人先下殺手後，皆是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認可了秦天的說法。
直到這一刻，何境方纔明白，之前秦天那一個個無厘頭的問題，其實就是故意在將他引入一個秦天事先就設好的圈套之中。
秦天就是要讓他親口承認，殘殺同門，乃誅殺之罪？秦天就是要他親口認可，對待這等誅殺逆犯，青玄殿弟子皆可出手，斬殺者更可獲得賞賜。
然後，秦天利用這兩點，成功洗脫自己殘殺同門之罪，而景宗和時靖的死還順理成章地成爲了清理門戶。
這等邏輯，縝密周全，無懈可擊。
何境無力反駁，無語凝噎。
“該死。”
他突然發現，他還是小看了秦天這個毛頭小子，這小子甚至比他父親秦御風還要難對付。
可越是如此，他心中就越是堅定了一點，那就是他今日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秦天這個小子，秦天今日必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