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內,一陣血光四濺。
血腥之味瀰漫洞內,讓人驚世駭俗。
時靖被秦天一劍割喉,砰然倒地。青玄殿神紋師墨老唯一的一名記名弟子就這樣被秦天殺害了。
沒有人意外秦天會斬殺時靖,這是時靖自己咎由自取,但所有人意外的是秦天的實力。
那一劍,絕代風華。
那種劍意,聲勢滔天。
這個時候,沒有人再說一句話,也沒有人敢在秦天面前說一句話,他們呆若木雞,都是非常識趣地靜靜呆在一旁,看着秦天如一尊殺神一般收起長劍,看着秦天將景宗的屍體跟時靖丟在了一旁,看着秦天擔憂地揹着趙嵐兒,然後和杜宇等外殿弟子從容地離開了山洞。
直到秦天等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山洞之中,他們心中那股喋血而激盪、懼怕而心慌的澎湃,方纔稍稍慢慢地平靜了些許。
“秦天師弟,時靖和景宗如今在玄域身死,那內殿執事何境一定會拿此事大做文章,到時候指不定會怎麼對付你,等回到青玄殿,你可一定要多加小心啊。”
一邊走,杜宇也是憂心忡忡。
斬殺同門,這在青玄殿可是大罪,雖然他們不知道何境爲何要處處針對秦天,甚至想要弄死秦天,但他們卻清楚,何境豈會輕易放過這個機會?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就不信,他何境真能顛倒黑白不成?”
秦天心中自然也明白,回到青玄殿,以何境的心性,一定不會放過他,當他殺了景宗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一場更加猛烈的風暴正在青玄殿迎接着他。
可他不後悔殺了景宗和時靖。
這兩人既然都想殺自己,那秦天又有何不能殺死他們?
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是風還是雨,一切等回到青玄殿自會分曉,既然終究要面對的,那他秦天就沒什麼可怕的。
說完,秦天揹着趙嵐兒從容地踏上了獨木橋。
見秦天如此毫無所懼,杜宇等人也沒有再多問什麼。與秦天相處這麼久,他們已經知道了秦天的性子,既然秦天敢做,那他就一定敢當。
這般想着,杜宇等人也皆是釋然,然後跟着秦天走上了獨木橋。
可是,當他們剛走到獨木橋正中心位置時,一道不合時宜的怒喝聲,卻陡然在獨木橋的另一端陰寒無比地響了起來,令得衆人,眉頭一陣緊鎖。
“秦天,我已經在這裡等你很久了。你不但讓我在外殿丟盡臉面,更讓我兩年內無法參加內殿考覈,如今,又殘忍地殺害了我哥,這些仇,這些恨,我景瑜定要你血債血還。”
伴隨着這道聲音的響起,獨木橋對面,景瑜的身影赫然出現在了衆人的視線之中,隨即出現的,還有景瑜的之前跟秦天比試用過的絕命殺招:勁虎弓和穿雲箭。
“疾風箭矢!”
沒有給秦天任何反應的時間,景瑜話都還沒落音,他的周身就開始靈氣爆涌,一股怒氣如日沖天,旋即那用盡全身力量拉滿的勁虎弓陡然一放,其上的穿雲箭就如火箭飆射一般爆射而出。
同時,箭上伴有一張“追蹤”神紋符,穿雲箭鎖定秦天氣息,直指秦天頭顱。
若是在其餘地方,面對景瑜這等攻擊,秦天或許絲毫不會放在眼裡,就可以輕鬆應對。
可現在他站在狹窄的獨木橋上,先不說難以施展拳腳。只要秦天腳步一亂,稍稍踩錯半分,獨木橋就會涌出一股靈魂攻擊,讓其觸不及防。
再加上這景瑜的攻擊事出突然,攻其不備,秦天一時間哪能做出應對之策?
至於杜宇等人,更是動都不敢動,獨木橋下,那可是深不見底的深淵,一個不慎,跌落其中,粉身碎骨,在所難免。
眼看着景瑜的穿雲箭就要攻擊到自己身上,秦天眸子裡也多了一分慌亂,情急之下,他自然也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旋即他身子一動,就將最爲熟練的天雷霸體施展了出來,然後就在衆人驚詫無比的眼神中,揮舞出鐵拳,朝那恍若風暴的穿雲箭直接迎擊了上去。
“砰!”
強大的勁力,從獨木橋上空傳盪開來。
秦天的肉身力量固然十分強勢,可景瑜好歹也是地元境前期武者,他施展出來的最強一擊,豈是秦天一拳可破的?
因此,在對碰之後,秦天雖然將穿雲箭的攻勢抵擋了下來,但他的手臂也驟然傳來一股巨大的衝擊力,身子更是不自覺地往後倒退數步。
而在倒退間,由於腳步混亂,一道道靈魂攻擊不斷從獨木橋上攻向秦天的靈魂,讓得秦天大腦頓時一陣空白。
也就在這等大腦空白之際,搖擺不定的秦天腳下不慎一滑,緊接着就在杜宇等人驚恐的目光中,與背上的趙嵐兒一同脫離了橋面,掉入了深淵之中。
“不要,秦天師弟!”
“秦天師弟!”
這一幕,讓杜宇、段月和李毅三人萬分着急,可此刻的他們都是無能爲力,最終只能極其不願意地,眼睜睜地看着秦天和趙嵐兒的身子消失在了深淵的霧霾之中。
“哈哈,秦天,我就不信,你這樣還不死。”
見到自己偷襲得到了不錯的成果,景瑜開懷大笑,暢爽不已。在他眼裡,秦天此番不可能還能活着上來。
當然,不僅僅是他這麼認爲,就是杜宇等人,也覺得,秦天此次恐怕凶多吉少,危在旦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