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廣場上形勢一邊倒之時,看臺上的斷無涯卻趁着其餘人都沒有注意的時候,悄悄利用通信石給某個人發了信息。
與此同時,青玄殿一座靜謐的大殿之中,一位白髮老者拿出了一枚通信石放在耳邊聽了起來,聽完後,眉頭緊皺,似是稍作思量,然後對着屋外喊了一句:“時靖,你進來。”
屋外一名少年聽見聲音,立即放下手中的活,匆匆走近屋子,十分恭敬地跪倒在墨老身前,道:“不知師尊叫弟子何事。”
“你成爲我記名弟子有多久了?”
老者淡淡地問道。
時靖疑惑今日師尊爲何問他這個,但疑惑歸疑惑,時靖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兩年。”
老者捋着自己的鬍鬚“兩年時間也不短了。你是不是很想成爲我的親傳弟子?”
聽到親傳弟子四個字,時靖渾身都是一個激靈。
他做夢都想成爲前者的親傳弟子,只有親傳弟子,才能真正地獲得墨老傳授神紋之道,像他這兩年,表面上成爲了風光無限的青玄殿唯一一位神紋師的唯一一名記名弟子,但實則他除了做一些苦力活,以及認識了一些簡單的神紋外,真正的神紋術根本就沒有接觸到。
只有成爲親傳弟子,纔有機會接觸真正的神紋術,他這兩年勤勤懇懇,兢兢業業地守在墨老身邊,就是爲了成爲親傳弟子的那一刻。
“是。”
時靖有些激動地答道。
“那好。現在,我讓你幫我去辦兩件事,如若你都給我辦好了,那我就正式收你爲親傳弟子。”墨老不緊不慢地道。
時靖興奮得以爲自己在做夢,忙恭敬道:“師尊請講,弟子一定努力完成。”
“好。”墨老點了點頭。“第一件事,你馬上去外殿演武場,無論發生了什麼事,無論對方是什麼人,你都必須要救下一名叫做秦天的弟子,必要時可以直接說出我的名號。”
“秦天?”
時靖心中一怔,他從未聽說過這個名字,但他更好奇,這人爲何會引起墨老的注意,要知道,墨老深居在此,幾乎不管殿中事宜,更何況,這還只是區區外殿事宜。
因此,時靖的第一反應就是,墨老一定是看中了那個叫做秦天的小子,那小子是自己的競爭對手。
陡然間,時靖心中有了一絲不痛快,但他也自然不會反駁墨老,立即點頭同意。
“第二件事,五日後玄域開啓,到時候有不少弟子會進入其中爭奪一株天材地寶。若你能獲得那天材地寶,出來後,我立即收你爲親傳弟子。”
墨老繼續道,但他的眼中卻涌出一種老謀深算的神色。
“是。”
對於這件事,時靖倒沒有疑惑了,這想必是墨老對他的考驗,時靖再度點頭答應。
……
“小姐,這一次秦天似乎真的在劫難逃了。”
柳相站在演武場外,將場中的情勢看得清清楚楚。
“他的實力和天賦確實不錯,但他太不知道收斂,更不知道如何看清形勢。這樣的人,本身就很難在青玄殿這等紛爭之地立足下去。”
柳無雙柳眉微蹙,冷靜地道。
“可當日潘劍是我們爲了考驗這小子,才故意引過去……”
柳相說到這裡,很識相地沒有說完下去。可以說,今日秦天能有這個局面,始作俑者就是他和柳無雙,不由得心中有幾分愧疚。
“若是他連這點麻煩都解決不了,以後如何跟我們一起行動。”
柳無雙沒有表現得有半點愧疚。
“那如若他挺過了這一關,我們是不是就可以信任他了。”柳相繼續問道。
“等他挺過這一關再說吧。”柳無雙眼神深邃,讓人看不透她在想些什麼。
……
“秦天,你還有什麼話說?”
看臺上,何境頤指氣使。
秦天依舊不依不饒地反駁道:“我廢潘劍,那是他作惡多端,卻又技不如人。他自殺,那是他心志脆弱,不能忍辱負重。景瑜之毒,乃他人陷害,無論你信與不信,都與我無關,我秦天自問行得端坐得正。”
秦天沒有半點怯弱,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但要想讓他認下,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只要潘摩和何境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他們就不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拿自己怎麼樣,至少秦天不會有性命之危。
可秦天話剛落音,一道人影卻突然朝自己狂奔而來。
“秦天,你用毒殘害我堂弟,竟如此堂而皇之說與你無關,是可忍孰不可忍。”
伴隨着一道叱詫之聲,景宗的身影就已經來到了秦天身前,然後拳頭高歌猛進,直搗秦天胸口。
“地元境中期武者?”
秦天神色一寒,地元境前期和中期雖然只差了一個字,但之間的差距,卻不是一點點。
只是,他沒有想到這景宗竟敢如此公然下手。情急之下,自知不敢小覷的他也就立即亮出了天魔指。
“砰!”
指勁橫出,氣勢非凡。
可讓秦天沒有想到的是,景宗那一拳如此兇猛,他一指對碰,整個身體反而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反衝力,那種力量衝入他的體內,讓其重心不穩。
也就是這時,景宗左手一掌拍下,準確無誤地落在了秦天的腰間,然後將秦天震退了數步。
“景宗,你幹什麼?事情都還沒有弄清楚,莫要衝動。”
何境制止了景宗看似“魯莽”的舉動。
“有問題?”
這是秦天的第一個反應。
這景宗若要對自己動手,以他的實力,剛剛那一掌雖然不足以要了秦天的命,但至少可以秦天重傷,但景宗卻沒有這麼做,那他衝上來幹什麼?
也就在這時,秦天發現自己腰間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布袋,布袋之中擱置着許多細針,而那細針之上,沾染了毒液,正是之前景瑜暗算秦天時所用的毒針。
“大人,我發現景瑜身上被人插了一根毒針。”
同時,潘摩非常及時地從景瑜身上找出了一根細針,那根細針與秦天腰間布袋中的細針也是如出一轍。
“哦?那這樣說,景瑜就是被人用這根細針下的毒,如此一來,只要查明誰身上有這等毒針,那麼誰就是下毒者。”何境臉上顯得一陣驚疑,然後一本正經地推理道。
說完後,他就第一個將目光落到了秦天身上。“秦天,爲了求證你的清白,你應該不介意我們查看一下你身上有沒有這種毒針吧?”
話罷,現場所有人的視線全都唰唰唰地落到了秦天身上。
秦天心中一凜,好一條天衣無縫的毒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