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麼說來，水華豈不是一個抵一千個我？ ”姜鎮苦笑道。
“ 我說得，只是數量的類比，真的要是在戰鬥中，一千個你也是打不贏我師兄的。 ”水凝沉聲道，“ 強者殺一羣弱者，如同狼入羊羣，無人可擋，殺人就像是殺雞一般，而弱者所有引以爲傲的攻擊，根本傷不了強者。 ”
“ 所有的攻擊都無效？不見得吧！ ”姜鎮質疑道，他的斬月、斬魂誅心、百分百空手接白刃，基本上都是無敵的劍技，他不相信，這都傷不了水華。
只是現在，他都不能用了，這讓他有一種蛋蛋的憂傷！
不能裝逼的日子，真是煎熬啊！
“ 姜鎮，你知道符篆吧？ ”水凝問道，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
姜鎮點了點頭，道：“ 知道，一種由強者接引神道法則刻畫出來的符文，烙印的是神的力量。 ”
“ 你可知道神武者到了什麼境界，就可以接引神道法則，刻畫符文，製作符篆。 ”水凝繼續問道。
姜鎮一怔，猜測道：“ 該不會，就是地煞境吧！ ”
“ 沒錯，神武者到了地煞境，就可以接引神道法則，刻畫符篆了。 ”水凝道，“ 我師兄殺你，完全不需要動手，只需要畫一張水神符，就可以殺了你。 ”
“ 神武者流傳着這麼一句話，地煞境以下，靠個人；地煞境及以上，靠神力。 ”
“ 進入地煞境以後，神武者才真正開始展現出‘神’武者的天賦，接引神道，將玄氣化爲神力，以神力驅使神道法則殺敵。 ”
“ 總之地煞境就是神武者的一個分水嶺，地煞境以下，皆爲凡人，地煞境以上，可悟神道，可稱之爲神人。 ”
“ 我師兄，三年前就達到地煞境了，現在他到底什麼修爲，我也不清楚，不過我可以明顯地感知到，我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
“ 還有，你知道我師兄最討厭什麼嗎？只要是靠近我的男人，他都很厭惡，費盡心思都要殺了接近我的男人！ ”
“ 姜鎮，你現在還有膽子，喜歡我嗎？ ”水凝直視着姜鎮的眼睛，詢問道。
“ 嗖~ ”
姜鎮一個縱身，衝過去抱住了水凝，吻了過去，一切都在不言而喻當中。
女人問男人選擇的時候，男人什麼都不需要說，吻就是了，如果關係再親近點的，幹就完了！
男人，就是要這麼霸氣！
水凝，閉上了眼睛，摟住了姜鎮脖子，熱情地迴應着。
此時此刻，靜謐的夜，微風拂動，天空圓月懸掛，河下圓月漂浮，一男一女互相傳遞着自己的愛。
愛情是什麼？
不要說，去做就好！
河邊，一處偏僻的角落，一個黑影如同雕塑似的站着，望着河面上接吻的男女，一雙眼睛裡直接噴薄出了兩團藍色的火焰，在這幽暗的環境當中，尤爲顯得滲人。
“ 姜鎮~ ”黑影發出一道淒厲的聲音，鷹隼一般的目光緊盯着姜鎮，閃爍着寒意與鋒芒。
河面上。
“ 唔~ ”
水凝拍打姜鎮的肩膀，美眸睜開，閃過一抹幽怨，旋即又閉上了眼睛，任由姜鎮的手滑到了她的臀部。
“ 這個登徒浪子，怎麼偏好這個。 ”水凝無奈道。
見此一幕，河邊的黑影握緊了拳頭，噼裡啪啦地作響，身軀劇烈地抖動起來。
“ 姜鎮，不殺你，我誓不爲人。 ”黑影嘶吼道，轉身離開，一個閃身，便是消失了，來無影去無蹤。
“ 呼呼~ ”
水凝推開了姜鎮，深呼了幾口氣。
姜鎮，笑吟吟地看着水凝，月光下，一襲白裙的她，顯得尤爲聖潔，讓人挪不開眼。
“ 看什麼看？ ”水凝嗔怒道。
“ 看我娘子啊！ ”姜鎮口花花道。
“ 噗通~ ”
姜鎮掉下了水，然後又砰得一聲飛了出來。
水凝冷冰冰地看着姜鎮，道：“ 你別誤會，我剛纔只是看你身上有傷纔沒推開你，並不是喜歡你。 ”
姜鎮看着水凝，笑而不語，口是心非的她，真是可愛！
“ 姜鎮，你還是立刻去浣劍宗吧，不要參加招生大比武了，我怕我師兄會對你不利。 ”水凝沉默半晌，開口道。
姜鎮眉頭擰了起來，道：“ 凝兒，你覺得是滅掉浣劍宗和其他勢力難，還是我面對水華逃生難？ ”
聽到凝兒這個暱稱，水凝還是感覺有些怪怪的，很不習慣。
“ 滅掉浣劍宗和其他勢力更難！ ”水凝道，“ 我師兄水華只是一個地煞境的武者，而浣劍宗等勢力有無數的地煞境，還有堪比神靈的無敵強者，想要滅掉它們，除非你能成爲神一樣的強者。 ”
“ 那不就是了，我連滅掉浣劍宗等勢力的事情都答應你了，還會怕區區一個水華嗎？ ”姜鎮霸氣道。
“ 姜鎮，那不一樣。 ”水凝蹙眉道，“ 浣劍宗等勢力雖然很強，但是它們現在並不會對你怎麼樣，而我師兄現在就想殺你。 ”
說完，水凝頓了頓，繼續道：“ 姜鎮，以你的血脈天賦，只要給你時間，假以時日，你的成就一定比我的師兄要高，等到你比他強的時候，你再回來找我吧！ ”
“ 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 ”姜鎮道，“ 如果今天我面對一個地煞境的武者就怕了，就逃了，那麼你怎麼能相信未來的我可以滅掉浣劍宗等勢力？ ”
“ 狗屁未來的成就，人一旦現在慫了，未來絕對也強不到哪裡去。 ”
“ 一個逃跑的懦夫，是沒有希望成爲蓋世強者的。 ”
“ 武者，當頂天立地，與天爭與地鬥，堅定自己變強的信念， 無所畏懼，勇往直前，絕不退縮。 ”
“ 我姜鎮，寧願死，也不逃。 ”
水凝露出了煩惱的表情，看着執拗的姜鎮，頗爲無奈道：“ 你真的不走？ ”
姜鎮重重點了點頭，道：“ 不走！ ”
“ 你要是不走的話，真的會有生命危險的。 ”水凝認真道。
“ 比今天還要危險嗎？ ”姜鎮反問道。
“ 是的，比今天還要危險，雖然你今天獨自面對了一名周天境的強者，但是你還是有些自保之力的，加上還有我去救你，所以，即使你敗了，還可以活命。 ”水凝道，“ 但是如果你面對的是我師兄，第一，你沒有自保的力量；第二，我救不了你；第三，一旦我師兄出手，那麼殺你的人就不止他一個了。 ”
“ 他很有可能代表水神城所有勢力，發號施令，一起圍殺你。 ”
“ 他就一個神徒，有這麼大權力？浣劍宗等宗門勢力會聽他的？ ”姜鎮震驚道。
“ 他沒有，但是神子水日有。 ”水凝道，“ 你別忘了，水日就在擎天山脈外圍，如果我師兄和他達成某種協議，那麼他真的很有機會指揮各大勢力的人殺你。 ”
“ 水日~ ”姜鎮眼神一冷，對於水日，極爲痛恨，雖然他並沒有見過他，但是卻深受其害。
“ 所以，姜鎮，你還是走吧！ ”水凝道，“ 只要你提前去了浣劍宗，水日，還有我師兄是殺不了你的。 ”
“ 不走！ ”姜鎮道，“ 他們要是真的想殺我，無論我早走晚走，無論我逃到哪裡去都是一樣的。 ”
“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趕盡殺絕。 ”
“ 大不了，老子殺他一個血流成河，殺他一個神子隕落。 ”
“ 去他媽的神徒，去他媽的神子，惹了我，照樣讓他們喋血。 ”
“ 你真的不走？ ”水凝道。
“ 不走，不走，不走！ ”姜鎮衝着水凝咆哮道，牽動了體內五臟六腑的傷口，吐出一口鮮血出來。
“ 水凝大人，你告訴我，我爲什麼要走？你給我一個理由？ ”姜鎮很生氣，不喊凝兒了，他很不明白，水凝爲什麼一定要他走，難道就因爲水華很強？所以他就要跑？
“ 因爲，我打不過我師兄，保不了你。 ”水凝道，“ 姜鎮，你難道真的以爲自己天下無敵了？你難道真的以爲自己是真正無所畏懼？ ”
“ 你不要因爲自己殺了一個周天境的武者就膽大包天了，你敢說你不知道姜遠山一直跟着你，你敢說你不知道牡丹一直在暗處保護你，你敢說你猜不到我會去葉家，你敢嗎？ ”
“ 什麼狗屁無所畏懼，什麼狗屁勇往直前，什麼狗屁永不退縮，這都是屁話，沒有實力，哪來的勇氣？沒有實力，怎麼前行？沒有實力，怎麼能不退？ ”
姜鎮：“ …… ”
他發現了，自己與水凝最大的分歧。
她從內心深處，就不相信他可以從水華手中逃生，她以爲沒了她的庇佑，姜鎮必死無疑。
她只相信實力，其他的她一概不信。
什麼武者之心，在她眼裡，就是個屁。
“ 我知道遠山伯伯跟在我身後，他肯定不放心我一個人去葉家；我知道牡丹姐在暗處守護我，她從我還是個普通人的時候就開始保護我了；同樣，我知道你一定會去葉家，你說得很對。 ”
“ 但是，水凝，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在我戰鬥的時候，我的內心只有一個信念，那便是我要以我自己的力量去戰鬥，去搏殺，去宰了林犇。 ”
“ 你可知道，爲什麼遠山伯伯、牡丹姐他們不出現救我嗎？因爲他們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因爲他們知道，我在磨鍊自己，所以他們寧願看到我受傷，也不願意出手幫我。 ”
“ 因爲他們知道，他們庇佑不了我一世，所以很多事情必須我自己親身去經歷，如果我不能逼出自己最強的潛力，那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
姜鎮沉聲道，一口氣把自己的心裡話全都說了出來，然後直視着水凝的眼睛。
“ 所以，你是在說，我出現救你是救錯了嘍？ ”水凝質問道。
姜鎮：“ …… ”
臥槽，什麼情況？
水凝大人，你這關注點，有些奇葩啊！
我和你談得明明是我寧死不退，必戰的信念，怎麼到你嘴裡，成了你救我救錯了？
男女的思維，差別有這麼大嗎？
我只是在向你表達我不懼一切的武者之心啊！
“ 你沒救錯我，你救我，恰恰證明，你很在乎我。 ”姜鎮道，“ 你勸我走，也是因爲怕我受傷，這些我都知道。 ”
“ 知道，你爲什麼還不走？ ”水凝道。
姜鎮：“ …… ”
得，說了這麼多，問題又繞回原點了。
“ 你真的想知道真實原因？ ”姜鎮道。
“ 嗯嗯！ ”水凝道。
“ 你自己去感受吧！ ”姜鎮道，“ 你不是會他心通嗎？ ”
語落，姜鎮抓住了水凝的手腕，貼在自己的心口。
讓她去感受他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