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陽消失，這一片天地當中多出了四具屍體，或無頭，或成兩段，或成一張大餅；一切波動也徹底平息了，天空飄回來的白雲，彷彿是被嚇跑的人們，回來看這樣一場大戰的結果。
風呼嘯了起來，這似乎是人們的驚駭，也是人們的議論。
天依然高遠，大地依然開闊，雲也依然在天上飄，風徐徐吹拂之間，猶如在撫摸着大地上的一切。
這一片天地再次恢復了平靜！
徐徐的風，不是很強，但依然吹動起了乾子的衣角，吹動了他的髮絲。
他和毒蛇趕來之後，感知着這一片天地當中的一切，然而似乎只是感知了一張白紙，那一條狗將諸多痕跡抹得太乾淨了。
北宮不忘、白子亮，以及張白和聶天華的屍身是在，但兩人不是中州的仵作或者神捕，不能具體推斷出這四人是如何身亡的。
他們當然可以將這四具屍體拿去中州，但兩人不敢。也許這是那一條荒狗故意給他們留下的，要是觸動了這四具屍體，定然就會被荒狗察覺到。
所以，這四具屍身，他們動一下都不敢，甚至等下離開，還要將自己的氣息抹除得乾乾淨淨。
那一條狗，他們必須如此對待，也必須如此謹慎，因爲那一條狗又一次的證明了自己的能耐，北宮不忘四人也如同兩人所想的一樣，純粹是枉死，根本沒有起到什麼作用。
“死的真慘！”
毒蛇忍不住開口，他不怕死，但怕死得毫無價值。
死得毫無價值，豈不是就是最慘的？
至少於他來說，是這樣的。
“確實很慘，他們跟雞狗沒有多大的區別！”乾子其實並不希望自己的直覺是正確的，然而他每一次的直覺都太正確了，而這些無一不是在告訴他，那一條狗有多麼的驚人，又有多麼的恐怖。
“說不得，那一條荒狗已經成我們諸神界的心腹大患！”
乾子第一次的有些灰心，也第一次覺得前路黯淡無光，這在以前從來沒有過。
毒蛇並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那一條荒狗幾乎讓他有些呼吸不過來，他甚至有些懷疑，他們十尊聖人能不能試探出什麼東西來？
十尊若不是不能試探出什麼來，如同北宮不忘一般慘死，剩下的十尊聖人又有什麼用呢？
他在想這個問題，乾子也在想這個問題。
最後，兩人異口同聲道：“看來，我們根本沒有試探這一條荒狗的資本了。”
如此的默契，讓兩人心不由都是一沉，想要殺那一條狗只有一次機會：聚集所有的力量，一下子就將楚陽的底牌擊穿，然後將之斬殺。
只是，二十尊聖人就足夠了嗎？
二十尊聖人不少，用來殺他們兩個綽綽有餘，殺一個未至聖人境界的，更是小題大做。所以他們有如此的想法，被人知道，恐怕要被笑話死。
“東洲一定會有一場血腥腥風，我就只希望那一條荒狗做得過分一點，激化矛盾，東洲的衆人奮起反抗！”
這是乾子的期望，但他自己都不信楚陽會那麼蠢，因小失大，因怒而造成更大的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