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大川冷笑一聲:“我這樣做確實不光明,傳出去確實肯定被人笑話,但今天你要死在這裡,誰又會傳出去呢?”
“再說了,你說我做的不光明,當初你突然偷襲,殺我兒子的時候,又做的很光明正大嗎?”
說到這裡,他咬牙切齒的看着陳楓,顯然把陳楓恨到了極點。
陳楓心裡咯噔跳了一下,輕聲嘆了口氣,知道果然是當初的事情敗漏了。
陳楓冷聲說道:“你怎麼知道當初殺你兒子的人是我?”
錢大川發出一陣淒厲的冷笑,然後看了一眼他旁邊站着的那個面具人。他旁邊這個面具人,跟其他骷髏谷幫衆打扮的不太一樣,臉上雖然也戴着骷髏頭面具,身上卻是穿着白色長衫。
錢大川寒聲說道:“我之所以能夠知道這件事,還要多多感謝於他。”
說着他指了指那個面具人。
錢大川哈哈狂笑道:“破境丹何等之珍貴,可以說,整個長河城周圍幾百裡內,有幾粒破境丹,那都是有數的。我這邊,破鏡丹丟失了一枚,兒子被殺,破境丹被搶走。而你那邊,卻是突然多了一枚。能瞞得過人嗎?”
“說實話,若不是他的話,我還不知道這個消息,但是很可惜,有他在,我得知了這個消息,自然就知道到底是誰殺了我的兒子!”
陳楓盯着那個面具人,寒聲說道:“你到底是誰?我得到破境丹的消息,應該會非常隱秘,你怎麼又會知道的?你是我身邊的人,還是什麼?”
陳楓忽然靈機一動,失聲喊道:“你肯定是乾元宗的人,對不對?只有乾元宗的人,並且是時刻關注我的人,纔可能知道這一點!”
臉上帶着骷髏頭面具之人終於開口了,他的聲音嘶啞難聽,像是兩塊鐵塊在摩擦一樣。
只不過裡面充滿了得意之情:“陳楓,你真以爲你在乾元宗中所做之事,能夠瞞得過別人嗎?”
“白墨和王金剛兩人,本來資質還算是不錯,但是也不可能那麼快就突破到神門境,他們在進入內宗之後,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就突破神門境,已經超乎了很多人的想象,要說裡面沒有貓膩兒,打死我都不信!”
“不用說,你肯定是給他們兩個用過破鏡丹了,你的破境丹又是從哪裡來的?然後我又在乾元宗山下小鎮之中,調查了你那段時間去過的所有地方,果然,恰好是在錢一同被殺的前一段時間,你就去了長河城!”
“時間對的上,而你選擇偷襲錢一川,得到破鏡丹,顯然說明你的實力,不可能達到碾壓衆人的程度,這和你的實力,也是相符合的!所以我斷定,絕對就是你!”
陳楓心中驚駭:“這個人到底是誰?竟然知道我這麼多的秘密?竟然知道我這麼多的信息?而且更可怕的是,他竟然如此心思縝密,根據這些事情,能夠推斷出如此多的東西。”
這樣的敵人,相當之可怕!
陳楓基本已經斷定,他肯定是乾元宗之人,但是他在乾元宗之中,結仇甚多,實在是無法判斷到底是哪一個。
面具人終於緩緩摘下了臉上的骷髏頭面具,這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長得很乾瘦,臉上有着一抹陰霾之色。而他從下巴到喉嚨處,則有一道極其巨大的傷疤,像是燙傷一樣。
而看到他臉容的那一瞬間,陳楓竟有些恍惚,沒有想起這個人是誰來。
看到陳楓的神色,這個人臉上更是露出一絲陰霾,寒聲說道:“陳楓,你真是貴人多忘事啊,竟然已經不記得我是誰了!”
“也對,你在乾元宗中上躥下跳,結仇無數,想不起我是哪個仇家,也很正常!但我可是不會忘了你,一輩子都不會忘了你,做夢都想殺掉你!”
他的聲音怨毒之極,在山谷之中迴盪。
“陳楓,在你跟蘇少遊的那一場比試之中,由於我保護蘇少遊不力,導致後來我太上長老蘇兆東責罵,更是被他懲罰,將我喉嚨之中硬生生灌下來融化的鐵水,燒壞了我的喉嚨!”
“要不然,我怎麼可能是現在這個樣子?”
說着說着,也許是情緒激動,他劇烈地咳嗽起來,彎着腰,咳得非常厲害,手捂着嘴,從手指縫中不斷有血滲出來。
他說到這裡,陳楓突然想起來了,驚呼道:“你,我想起來了,原來你是那位執法不公的刑堂長老!”
他想起此人是誰來了:他和蘇少遊比試的時候,此人正是裁判,但是卻判罰不公。
甚至在自己將蘇少遊擊敗之後,想要直接攻擊自己,但是卻被韓琮給攔住了。
“終於想起我是誰來了,是嗎?”乾瘦中年人咬牙切齒地說道:
“在你陳楓眼裡,我就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甚至連記住名字的資格都沒有!但是今天,我這個小人物就要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