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逸明看向衆人,沉聲說道:“以後,每天正午時分,我會在此地開講。”
“講三個時辰,剩下的時間你們可以自行安排。”
應逸明又是說道:”咱們下等經書堂,還有諸多雜事。”
“不光是後山的藏經閣禁地,前山的天涯古籍館,也是咱們下等經書堂負責。”
“天涯古籍館之中有十萬卷古冊,裡面沒什麼武技功法,但是都是咱們北斗劍派先人的一些筆記記載之類,也是非常珍貴。”
“每隔數日,就要拿出來翻曬一遍,以免發黴。”
“另外,打掃後山藏經閣禁地也是個差事。”
衆人一聽,不由的都是心肝兒一顫。
沒想到這經書堂的差事還真是多!
別的不說,最苦的毫無疑問就是前山天涯古籍館的那差使。
十萬卷藏書啊!
拿出來曬一遍,那可真是要了人的老命了。
這翻曬一遍需要多久?要花費多大精力?只怕兩三天時間都未必能夠完成吧!
與之相比,在後山打掃那倒反而是一件美差了。
應逸明道:“這些事情,全都由蔚白蓮來分配。”
蔚白蓮更是得意之極的仰着下巴。
衆人頓時都是換上一副諂媚的表情,看着她,滿臉巴結。
都是生怕被他安排上苦差使。
說完之後,應逸明便是在旁邊靜靜坐着,看着大家。
而後,蔚白蓮則是走上高臺,面向衆人,清了清嗓子,微笑說道:“下面,我來爲大家安排差事。”
她淡淡道:“既然今日我做了這個執法弟子,那麼理所應當要爲大夥兒做一個表率。”
“今日,去後山打掃藏經閣禁地,我來做了。”
衆人一聽,都是心中暗罵。
“說的一副冠冕堂皇的樣子,誰不知道你在那裡有着深厚的關係?”
去那裡,說是打掃,其實是爲了跟那位藏經閣禁地的老祖宗拉關係吧!
衆人這麼想,但是卻自是無人敢於揭破!
而後,應逸明目光落在陳楓身上,微笑道:“你叫馮晨是吧?”
她吊着眼睛,目光之中充滿了十分的不屑:“聽說你是小地方來的,出身也不怎麼高貴。”
“那麼,整理前山天涯古籍館的差事,自然就要落到你頭上了。”
“畢竟嘛……”
她目光從衆人臉上掃過,說道:“在座各位都是貴公子出身,哪裡做過那等粗苯活計?”
“倒是你這個賤民,幹這些活最適合不過。”
“粗手粗腳的,也只配幹這種活兒了!”
陳楓聽了,頓時眼神一冷,目光之中閃過一抹凌厲!
他沒想到一上來就被針對!
蔚白蓮不但針對自己,支使自己幹這麼重的一個活,還在衆人面前用這種戲謔不屑的語氣。
這也是讓陳楓動了幾分怒火。
而衆人聽聞此言之後,雖然由於剛纔陳楓在廣場之上大發神威,讓他們不敢得罪成分,但既然這個苦差事沒有落到自己頭上,他們也都是紛紛暗喜。
但是卻有人不知道陳楓在廣場上那一戰。
此時,聽說陳楓乃是小地方出身,立刻便是跳出來支持蔚白蓮。
一個頗爲高大俊朗的錦袍青年站起身來,搖了搖手中扇子,一副故作風流的樣子。
看着陳楓說道:“怎麼,賤民,你還不樂意?”
“執法弟子大人讓你幹這個差事,那就是命令,不是要讓你同意的!”
“這是命令,明白嗎?”
他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在那裡教訓着陳楓。
而見他支持自己,蔚白蓮微微一笑,向他勾了勾眼角。
頓時,這錦袍青年一副色魂與授的樣子,已然不知道魂兒飛到哪裡去了。
回頭看着陳楓,更是賣力大聲道:“小子,還不趕緊答應下來?”
陳楓看着他微笑說道:“你又是何人?”
“我是何人?我是周炎彬!”
這錦袍青年揚着下巴,滿臉高傲:“我出身於周家,不過嘛!”
他鄙夷的看了看陳楓,撇了撇嘴,說道:“諒你這個鄉野來的賤民也沒聽說過。”
“哦,我是鄉野來的賤民,是吧?”
陳楓看着他,又看了一眼蔚白蓮,嘴角劃過一抹冷意。
他身體之中,力量鼓盪,便就想動手給這兩人一個狠狠的教訓。
但此時,旁邊的應逸明輕輕咳嗽一聲。
陳楓心中微凜。
他並不畏懼應逸明,而是若是現在動手的話,勢必會引起衆人的注意!
到時候,說不得自己身份便會暴露,那麼來此地的目的也就會被人發現了。
陳楓輕輕吁了口氣,手又是落了下去。
他忍了!
陳楓不願惹事,如若引起別人注意,未免就太划不來了!
他輕輕吁了口氣,看着蔚白蓮說道:“行,整理前山天涯古籍館的事兒,我答應了。”
見他答應下來,蔚白蓮極爲得意。
哈哈一笑,看着陳楓,一副早知如此的樣子,嘿然笑道:“你這鄉野來的賤民,倒是識趣兒。”
而那周炎彬更是覺得這是自己威嚇陳楓的功勞,一副俯視的姿態看着陳楓。
而此時,衆人之中,卻也有幾個人目光怪異。
他們看着蔚白蓮和周炎彬,一副看死人的表情。
這幾人,都是見識過陳楓實力的權貴子弟。
他們看着蔚白蓮,心中暗歎:“這蔚白蓮還敢得罪馮晨?真是不知死活呀!”
“是啊,她根本就不知道馮晨有多麼可怖,看到她現在這般,當真是可笑。”
“還有這周炎彬,真是嫌命長了,主動跳出來得罪馮晨,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他們看着蔚白蓮,甚至目光之中都帶着一絲憐憫。
因爲他們深知馮晨是多麼的可怕!
但蔚白蓮和周炎彬兩人,卻還是渾然不知自己已經招惹了一個多麼強勁的對手。
分派完畢之後,蔚白蓮便是得意洋洋的宣佈:“今日就到這裡,明日正午時分,大夥兒再來此地聽課。”
而後,衆人便是紛紛離去。
她則是直接去了後山。
那周炎彬湊到她旁邊,嘿然笑道:“執法弟子大人,您去後山頗爲操勞,能不能帶上我?”
蔚白蓮瞬間臉色一冷,目光逼視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