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夫人一連喝下三杯,粉臉上增添了一片紅暈,更見嫵媚動人,嬌笑道:“道長誇獎,賤妾喝的是急酒,容易醉,他是喝慢酒的,要慢慢品嚐,就不容易喝醉。”說完她轉過身,給呂翔宇面前杯中斟滿了酒,舉起酒杯,嬌聲道:“呂公子,我敬你。”
呂翔宇嘻嘻一笑,站起,舉杯道:“在下敬二少夫人。”一口喝乾,這一擡目,頓感四目相投,她一雙黑白分明的鳳目,脈脈含情,凝眸相視,紅菱般小嘴,也誇犀微露,含着甜甜的微笑,心頭驀然一動,想到這美人真是風流的很啊,這個張大嘴人模狗樣的,既然有這樣的美人在,不過他剛纔在南少林的時候打自己的女人的主意,現在自己何不……
對於女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欲擒故縱,想到這裡呂翔宇急忙移開目光。只聽她幽幽的道:“多謝公子。”不過這美人看向呂翔宇的眼神有着一絲絲單對單複雜。接着她又和石兆棋、鳳若蘭、項亞娟各自喝了一杯。
神秘道人一直留心着她和呂翔宇、石兆棋等人敬酒之時,卻沒有再用小指指甲下毒,顯然她下毒的對象只是自己一人而已,心中暗暗冷笑,一面依然一杯又一杯喝個不停,口中直呼:“好酒。”
二少夫人敬完酒之後,就襝衽着道:“道長,呂公子四位,多喝幾杯,賤妾告退了。”神秘道人喝得醉態畢露,連連頷首道:“好、好,二少夫人只管請便。”呂翔宇四人一齊站起身來。
二少夫人粉臉紅暈,星眸盪漾,嬌聲道:“呂公子請坐。”她依然一手扶着小環肩頭,款款朝屏後行去。
神秘道人等她走後,呵呵大笑道:“二公子真好福氣,這位二少夫人賢淑大方,真是二公子的賢內助。”
張大嘴溫文一笑道:“道長太誇獎了。”莊丁還在繼續端上菜來,大家已經酒醉菜飽了。
這一席酒筵,足足吃了一個時辰,才行散席,等撤去杯盤,使女就泡了香茗送上。神秘道人醉眼迷離的道:“二公子,貧道有個習慣,喝了酒就要小睡片刻,貧道還記得寶莊有幾間旅店,離這裡並不太遠……”
張大嘴忙道:“道長說的是,旅店就在後面不遠,呂兄幾位大概也需要休息休息,晚輩送道長呂兄四位到賓捨去。”他陪同神秘道人等五人,出了花廳,從一條花徑轉入迴廊,再出西角門,一路往北行去。
不多一會,已行近山麓,張大嘴走在前面,首先登上山麓間的石級,一面回頭道:“芝苑和蘭苑就在上面了。”神秘道人道:“貧道幾年沒來,這裡好像已有不少改變了。”
張大嘴連忙道:“道長說得是,這裡的芝苑和蘭苑是新蓋的,道長沒有來過。”
走了約莫百級石階,木古林間,就出現了一片石駁平臺,一座五間樓房,圍以翠欄干,入門處有一用木架搭建的牌樓,上書芝苑二字,頗爲雅趣。張大嘴腳下一停,說道:“這裡就是芝苑了,是接待男賓的地方,蘭苑接待女賓,還要上去一點,道長和呂兄就在這裡休息,我們先送道長進去。”
“不用。”神秘道人道:“呂小施主,你送三位姑娘到蘭苑去好了。”他們剛在平臺入口處停步,裡面已經急步迎出兩名青衣使女,一齊躬下身去,說道:“小婢叩見二公子,歡迎貴賓光臨。”
張大嘴一擡手道:“你們快去見過道長和呂翔宇公子。”
二名使女又朝神秘道人、呂翔宇一齊躬身道:“小婢叩見道長、公子。”
神秘道人眯着醉眼,揮揮手道:“貧道酒醉欲眠,房間在哪裡,你們快領路吧。”一面朝呂翔宇道:“你陪她們去吧。”
這時兩名青衣使女已經躬躬身道:“小婢給道長帶路。”領着神秘道人往裡行去。
張大嘴擡擡手道:“呂兄請。”他領着大家繼續朝石級而登,又走了三十來級,另有一條岔道,朝右彎去。張大嘴就是朝這條岔道行去,林木蒼鬱,道路十分平整,走了不多遠,盡頭處也是一片石駁平臺,也有一座木架的牌坊,寫着蘭苑二字,同是一幢五間樓房,倚山而起。
張大嘴含笑道:“到了,我們進去。”他們剛走近牌坊,兩名青衣使女急步趨出。張大嘴道:“春蘭、香蘭,你們先來見過三位姑娘。”
春蘭、香蘭聽說這三位少年公子,原來還是姑娘,慌忙躬身道:“小婢春蘭、香蘭見過石姑娘、鳳姑娘、項姑娘。”
現在的石兆棋由於被那個神秘道人看出了女兒身,所以現在臉色有些紅暈。
張大嘴又道:“這三位姑娘是本莊的貴賓,你們要好生伺侯。”兩名使女躬身應是。呂翔宇也在張大嘴說話之時,就轉告鳳若蘭、項亞娟二人要她們小心,這張大嘴一定有所圖謀。
張大嘴話聲一落,又朝呂翔宇含笑道:“蘭苑是接待女賓之處,男賓只能到牌坊爲止,咱們該回下去了。”
呂翔宇眼看兩名青衣使女領着石兆棋三人進入屋去,就擡手道:“二公子請。”兩人回到芝苑,一名青衣女子立即迎了出來。
張大嘴問道:“道長睡了嗎?”青衣使女答道:“早已睡熟了,方纔一進房,就吩咐小婢,如果他沒有醒來,不準打擾。”
張大嘴點點頭,朝呂翔宇道:“呂兄請去休息,她叫明月,如果需要什麼,只管吩咐她好了,兄弟失陪,此處山林景頗佳,呂兄也可以隨便瀏覽,晚餐時光,兄弟自會着人前來相請。”
呂翔宇笑了笑道:“二公子只管請便。”張大嘴拱手道:“兄弟告辭。”
張大嘴走後,明月躬身道:“呂翔宇公子請隨小婢來。”
呂翔宇隨着她走入大門,裡面有一個小天井,花架上放了幾十盆花卉,幽香襲人,迎面一排五間,中間是一間起居室,佈置精雅。屏後有一道寬敞的樓梯,登上二樓,則是一條寬敞的走道,房間門戶相對。明月走到右首一間房門口,伸手推起房門,躬身道:“呂公子請,這間房三面有窗,可以觀賞景色,不知公子認爲如何?”
呂翔宇舉步走入,只見房中除了一張木牀,臨窗還有一張書桌,和三把椅幾,都是紫檀雕花,甚是精緻。南首是落地長窗,右後兩面也各有一道窗戶,垂着輕紗。明月走過去把窗紗拉開,打開窗戶,外面林木蒼翠,就像一幅圖畫一般。
這裡顯得是那麼的典雅,讓呂翔宇覺得在這裡有一種舒服的感覺,心裡不得不感慨這張大嘴會享受。
呂翔宇頷首道:“太好了,就是這一間好了。”
明月道:“小婢給公子去打臉水。”
呂翔宇問道:“那道長是在哪一間?”
明月道:“在東首第一間。”說完,俏生生的退了出去,不多一會,端着一個銀盆走入,說道:“公子請洗把臉。”
呂翔宇道:“多謝。”
明月垂首道:“公子不可客氣。”轉身退出。呂翔宇洗了把臉,明月又端着一杯茶走入,放到几上,說道:“公子請用茶。”
呂翔宇問道:“這座賓舍,佈置得如此富麗豪華,是不是經常有客人來住?”
明月道:“我們得到二公子生性好客,大家都叫他小孟嘗,但芝苑乃是招待貴賓的地方,不是一般客人都能住進來的,所以住到這裡來的人並不多,一月之中,也不過一兩個人而已。”呂翔宇雖想多瞭解一些西山別墅和張大嘴的爲人,但一時不知問些什麼?是以只是怔怔的望着明月,說不出話來。
明月看他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不由暈生雙頰,低下頭道:“公子如果沒有什麼吩咐了,小婢告退。”
呂翔宇口中哦了一聲,忙道:“姑娘請便。”明月返身退出,回手帶上了房門。
明月離開後呂翔宇在想這張大嘴請自己來的目的是什麼?還有那個糊塗先生爲什麼在來到這別墅後就離開了,他爲什麼離開?去幹什麼了?
另外就是那個神秘道人是誰?
以前的時候他以爲那神秘道人是和張大嘴一夥的,但是現在看來這神秘道人明顯不是和張大嘴他們是一夥的。
如果不是,那到底是什麼人,是敵?是友?
還有那個張大嘴的夫人,以呂翔宇的經驗發現那個所謂的張大嘴的夫人只是一個未經人事的**,但是以張大嘴好色的習慣怎麼會放着這個大美女而不動呢?這裡又有什麼奧秘?
另外洪門的基地就是這西山別墅,難道張大嘴是洪門的負責人嗎?
不是,顯然這個是不可能的,張大嘴他沒有這個能耐,那麼就只有那個糊塗先生了。不過那個糊塗先生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