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幻影三十劍

想到這裡呂翔宇沖天而起,茅屋瞬間粉碎,同時右手擡處,一劍在手,寒光如電筆直刺出,這一劍毫無變化,只是直刺而出,在會劍的高手來說,速度並不算很快。就在呂翔宇劍勢甫發。老者看見呂翔宇突然出現,寒光乍現,就幻起無數點流動的寒芒,一齊飄灑過來。宛如萬點茫星,這一劍雖然沒有萬點,但至少也有十七八點寒芒。

你別看呂翔宇方纔刺出的一劍,只是筆直刺出,毫無變化,但等到老者出劍,劍勢一震,十七八點寒芒宛如一簇寒星,流動飛灑而出之際,他劍勢也隨着加速,但見一道劍光化作一圈銀虹,把對方飛灑而來的寒芒一起圈住。

這真是說時遲,那時快,電光石火般一閃之間,登時響起一陣金鐵交鳴,兩人各自震退了一步。這一招交接,說明了兩人功力悉敵,劍上力道,也難分軒輕。老者目光之中,不禁流露出訝異神色,他直到此時,才知道對方方纔出手一劍,不過是因呂翔宇的突然出現發劍,他雖然先發劍,但表示並不想佔自己的先機,所以才直刺而出,毫無變化的,這一招雖然平分秋色,但細算起來,還是自己先發劍。

他直刺的劍招,那時已經用老,而對方卻能隨手一圈,就化解了自己的攻勢,自己豈非已輸了半招嗎?這可以說是他成名以來第一次遇上了比自己實力低,卻勢均力敵的高手,心頭感到暗暗震驚,目注呂翔宇,口中發出一聲怪笑,道:“閣下果然高明。”

這短短六個字出口,突然間寒芒飛閃,一片流星般的劍光,密集刺出,流動寒光,幾乎把呂翔宇一個人都籠罩住了。不,呂翔宇忽然劍交左手,揮起一道尋丈銀虹,天如矯龍,朝一片劍芒圈去,又是一陣連珠般的金鐵交鳴,劍光寒芒,剎時盡斂。兩人身子各自穩立原處,誰也沒有被震退,只是呂翔宇本來右手執着的長劍,如今換在左手之中。

呂翔宇輕哼一聲道:“你實力雖然強,但是這劍術,原來也不過如此。”

老者兩次交手,發覺呂翔宇只使了一招劍法,第一次是右手使出的,第二次換了左手使劍。但這兩招劍法,俱是守勢,只不過化解了自己的攻勢而已,雙方勢均力敵,看不出對方有何勝過自己之處?聞言不覺怒笑道:“閣下也未必能勝得了老夫。”

呂翔宇忽然大笑一聲,左手一揮,把長劍納入亞神戒中,說道:“我就是不使長劍,一樣可以勝你。”

老者道:“閣下口氣倒是不小。只不過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呂翔宇道:“閣下可是要賭上一賭?”

老者道:“你要如何賭法?”

呂翔宇道:“我若是勝不了你,任憑處置。”

老者不假思索,接口道:“好,閣下如能勝了我,我也悉憑處置。”

“不需要,只要你在呂氏家族支持我就可以了。”呂翔宇知道這麼厲害的高手在呂氏家族地位非比尋常。如果有他的幫助說不定可以輕輕鬆鬆的拿下呂氏家族的繼承人的位置。

老者笑道:“你好算計。”

呂翔宇道:“你敢嗎?”

“好,我答應。”老者道呂翔宇道:“一言爲定。”

老者道:“自然一言爲定。”

南官靖道:“好,你可以發劍了。”

老者方纔已和呂翔宇交過手,對方功力他已經有所瞭解,最多也只和自己在伯仲之間,他要能勝得自己,實在無法相信。但雙方賭約,有言在先,當然不是兒戲之事。他心頭縱然不信,也不敢輕視了對方。右手長劍倏舉,接連三振,左足虎然跨上。這一瞬間,從他劍尖幻起的一片流動寒芒,就像急風驟雨般飄灑開來,由一丈方圓擴展到十丈光景。

這一輪密集如雨的劍芒,沒有人看得清他一共發了多少劍。這是生死之爭他自然要把最拿手的功夫全力使出來了。萬芒點星確有他名不虛傳的絕招。呂翔宇一個人就像站在狂風暴雨之中,萬點飄灑如雨的密集劍芒,集中朝他頭頂左右前後灑落。

呂翔宇當然不會站着挨刺的,他果然沒有使劍,只見他青衫飄逸,就像在大雨之中躲閃似的,東閃西閃,硬是從漫空飄灑雨點的縫隙中鑽來鑽去,密集的雨點,竟會一點都沒沾上身子。劍雨,可不是真的雨,真要沾上一點豈不送了性命?

老者劍勢越演越快,劍雨也越來越密,他知道這是他最後的殺着了,如果再不能搏殺對方,那就註定失敗的是自己了!因爲自己已經使出了壓箱底的本領,全力一搏,但直到現在,對方卻連一招都沒出手。就在此時,耳中突聽呂翔宇一聲長笑,笑聲入耳,老者驟覺長劍一緊,再也使不出劍招來,他急忙定睛看去,自己劍尖已被呂翔宇右手三個指頭撮住,掙動不得。

老者面露驚色,不過他可不會這麼快就讓輸,老者臉色冷漠,立刻棄了長劍,後退三步,一言不發,右手伸出一隻比常人大了一倍的手掌,呼的一聲,朝呂翔宇迎面劈了過來。

呂翔宇眼尖,看出此人手掌有異心裡暗自防備。

這原是一瞬間的事。老者右掌出手,一道凝重的掌風,已經筆直撞到。呂翔宇並未發劍,身形急閃,向他右側轉進,手一揮,十數點寒芒,也在此時激飛而出,朝老者右側射去。老者連身子也沒轉動,朝前劈出的有舉,忽然帶轉,朝右橫掃過來。他手掌橫轉,本來劈出去的這一道掌風竟然也隨着他手掌帶轉,橫捲過來。

呂翔宇現在可不是初出茅廬的小子,已知老者不易對付,豈會老站在原地?他剛纔向對方右側轉進,抖手發招,人已再次右移,早已閃到了老者身後左方。右邊十數點寒星候然隱沒,又有十數點寒芒在老者左後方出現,宛如一簇飛雨,參差刺到。

老者連頭也沒回,左手突然向後彎了過來,巨靈般手掌,張開五指,竟然朝一簇如雨的劍芒中抓來。一個人的手臂,天生只能彎,那是骨路和關節的環扣作用,決不能往背後彎過去,但老者左手往後彎過來,竟然和向前彎一樣,真是出入意外?

老實說,呂翔宇他剛纔出招迅速,手指一抖,手中最多可以幻出三十點星網。但無論你幻出多少星雨,呂翔宇發射的星芒最有實力的總歸只有一點,數十點星雨之中,真正能夠傷人的也只有一點而已。

老者不但左手能夠朝後彎,而且他箕張的五指,不用回頭去看,就是朝萬點星數十點劍雨中的一點——真正的星芒所在抓了過來。

這下,自然看得呂翔宇大感凜駭,沒待對方抓上,急急護胸,往後疾退。老者抓來的五指,忽然一併,由爪化學,當背直豎,朝疾退的呂翔宇筆直迫劈過來。呂翔宇正在後退的人,突見對方豎掌劈來,而且不帶絲毫掌風,心知有異,他究竟對敵經驗豐富。急忙身形橫移,使了一招排山倒海,手掌向橫出,截向對方掌風。

這一招,也差幸他身子已經向橫移開,沒有直接對方頂風,只是用掌風去橫截。但覺手腕輕震,身體後退了三步。老者也在此時,緩緩轉過身來。呂翔宇幾乎不敢相信,對方這一掌來得並沒有像第一掌那麼凌厲,居然一下就會把自己震退。

呂翔宇揚手向老者拍來。老者這時也直劈的手掌拍向呂翔宇,看去雖然極爲緩慢,但緩慢的只是他的姿勢而已,從他掌緣透出來的一道無形舉風,卻並不緩慢。也正好和呂翔宇劈出的一道掌風,在此處遇上。

兩股無形潛力乍然相接,也沒有什麼蓬然聲響,只是老者站着的人,就像被人推了一把,上身往後一仰。這下可把老者激怒了,口中發出一聲厲嘯,雙目神光暴射,盯注着呂翔宇,右手一收再發,凌空直劈過來。

呂翔宇右手劈出一掌之後,急忙又向前揚起,迎着老者劈來的右掌拍去。因爲雙方發出來的都是內勁,毫無凌厲風聲,外人看來,只不過是雙方手掌遙遙作勢。

但是呂翔宇和老者都知道,他們現在在內力較量,如果誰在的內力不足,或者誰先堅持不下去,誰就輸了。

按照老者想來,呂翔宇的實力遠在自己之下,和自己拼掌力自己一定可以贏呂翔宇的,但是事實上是這樣的嗎?

但是這事實上真的殺死這樣的嗎?顯然不是,呂翔宇的皇天龍訣和別的修真功法不同,自從修煉到元嬰期後,不僅和別人一樣真氣自動運行,而且還可以自動的吸收天地之氣。

這天地之氣分爲陰陽二氣。陰陽二氣雖不如修煉皇天龍訣而轉化的陽剛之氣,也不如皇天鳳訣轉化的陰柔之氣,但是這陰陽二氣是天地之間最純真,最元始的氣。而呂翔宇到底皇天龍訣能夠自動的吸收這陰陽二氣對於他有着很大的幫助。

現在和老者拼掌力的時候,不斷體內的皇天龍訣自動瘋狂的運行,而且在四周的陰陽之氣四面八方的涌入他的體內,轉化成皇天龍訣的真氣。

老者眼中閃過一絲異色,不自覺得加大了自己的內力。

呂翔宇的臉色一陣發紅,巨大的壓力傳來,讓他覺得自己胸口鬱悶。呂翔宇忍不住大喝一聲,皇天龍訣的功力提高到十二成,腳下的土地開始龜裂。

而這個時候,趕來的呂東昇、馮麗霞、呂堯?等人見了大吃一驚,目瞪口呆的看着呂翔宇和老者拼內力。

“老爺,呂翔宇不會有事吧?”畢竟是自己的孫兒,馮麗霞擔心的向呂東昇問道。

呂東昇搖搖頭道:“這我不清楚,他們表現出的實力遠在我之上,想不到呂翔宇有這樣的實力,比呂鴻飛強多了。”

呂堯?目光閃爍,沉默不語。

是該結束的時候啦!呂翔宇眼中精光一閃,大喝一聲,狂運皇天龍訣,猛然向老者攻去。老者也知道到了最後的時刻了,也不隱藏自己的功力,全部向呂翔宇攻去。

轟隆隆巨大的轟鳴聲在兩人的四周響起,呂翔宇和老者全部倒飛出去,呂翔宇更是狂吐了一口血。

厲害啊!早知道不和他拼內力了,自己召喚自己的兩條黃金巨龍一定可以打敗他,自己也不會受傷。

呂翔宇不知道,這老者心裡更加驚訝,他知道呂翔宇的實力不過是分神期的水平,在內力上不同自己,但是想不到在拼內力的時候自己用了全部的內力才把他打傷。

“我輸了。”呂翔宇看着老者道。

“不,你沒有輸,有想你還有另外的招式沒有用,對嗎?”老者搖搖頭道。

呂翔宇閃過一絲驚訝,這老者怎麼會知道他還有另外的招式沒有用?

其實剛纔在茅屋時候呂翔宇他發出的陰柔之力讓老者大吃一驚,同時老者就猜測呂翔宇有什麼強大的招式,只是後來比着比着兩人拼起內力來,這樣一來,任何強大的招式都沒有用了。

呂翔宇不甘心自己失敗,但是失敗就是失敗,沒有什麼不好承認的,這個老者的實力就內力而言確實比自己強。

“我是輸了,就是還有另外的招式也沒有用,剛纔任何招式都用不上。”呂翔宇搖搖頭拒絕老者的好意。

老者眼中閃過一絲讚許,“我的要求是過幾天再和我打一場。”

呂翔宇感激的看了老者一眼道:“好,一言爲定。”

老者哈哈一笑,看了旁邊的呂東昇等人一眼,向東射去。

馮麗霞來到呂翔宇的旁邊問道:“呂翔宇你沒事吧?”

呂翔宇搖搖頭道:“奶奶,我沒事,只是一點小傷而已。”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好了,我們回去吧!”呂東昇道。

……

“父親,你一定要爲我報仇啊!”在呂氏家族的一座莊園內,呂俊楠充滿狠毒的說道:“這個呂翔宇太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了,有他在呂氏家族就沒有我們的容身之地。”

呂堯?陰沉着臉說道:“放心,我是不會讓他好過的,不過今天那個人的出現,事情就有些難辦了,而且呂翔宇的功夫在我的意料之外。”

“父親,那個人是誰啊?”呂俊楠問道。

“他是我們呂氏家族長老團中的一個,實力在長老團中是數一數二的,如果他保護着呂翔宇,事情就難辦了。”呂堯?道。

“難道就這麼算了?”呂俊楠不甘心的說道。

呂氏家族的鏟齒鹿湯呂俊楠知道,這是呂氏家族的高手組成,是呂氏家族的主要力量。

“算了?沒那麼容易,哼,呂翔宇算什麼東西,就憑他是呂鴻飛的兒子想成爲呂氏家族的繼承人?哼,想的到好。”呂堯?眼中閃過一絲殺機會。

“那怎麼辦?”呂俊楠問道。

“這個你現在就不用管,你就等着成爲家族的繼承人吧!”呂堯?道。

“是。”呂俊楠閃過一絲喜色。

“你先下去吧!”呂堯?揮了揮手道。

“是。”

呂俊楠走後,呂堯?手一拍,一個黑衣人出現在他面前。

“一號,你帶着死神衛隊幫我去解決呂翔宇。”呂堯?陰森森的說道。

“是,主人。”黑衣人的人影淡淡的消失在呂堯?的面前。

呂堯?冷笑道:“呂翔宇,你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休想逃出我的死神衛隊的追殺。”

……

呂翔宇回到大廳後受到了呂東昇馮麗霞這些爺爺奶奶們的熱情款待,這種熱情讓呂翔宇有些受不了,從小孤苦伶仃的人再一次受到家的親情讓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呂翔宇啊!告訴奶奶,你這些年是怎麼過的?”馮麗霞熱情的拉着呂翔宇的手問道。

呂翔宇道:“奶奶,就是這樣過的。”呂翔宇還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有含糊其辭的說道。

“就是這樣過是怎樣過啊?”馮麗霞繼續問道。

“啊,這個,這個……”

“現在回來了,以後就留在奶奶的身邊吧!”馮麗霞道。

“啊!這個,這個恐怕不行。”呂翔宇道。

馮麗霞有些不悅道:“怎麼,你難道不願意留在奶奶的身邊?”

“不是,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馮麗霞問道。

“只是我在外面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所以我必須回去。”呂翔宇道。

“一些小事,奶奶派人幫你處理一下就好了,你十幾年沒有在奶奶身邊,就留在奶奶的身邊吧!”馮麗霞不在意的說道。

“還,還有,我還是幾個女人在外面,所以……”呂翔宇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哦?幾個女人?”馮麗霞看了呂翔宇一眼道:“看不出來你這麼好色,不過奶奶支持你,比你父親強多了。什麼時候帶來讓奶奶看一看?”馮麗霞笑道。

汗!

本來呂翔宇以爲馮麗霞多多少少應該反對一下,想不到還受到了表揚,怪不得當年姜子牙在八十幾歲的時候才生子,現在看來,呂氏家族的人都有着好色的基因。也許自己的父親只有自己母親一個人纔是個例外吧!

呂翔宇想到呂東昇自己有幾個老婆,馮麗霞都沒有反對,更何況是他。

只是馮麗霞接下來的問題讓呂翔宇難以招架了,像什麼你的女人叫什麼名字幹什麼的到還好,但是像你們在一起有多少時間了,有沒有孩子啊!一個接着一個讓呂翔宇難以回答的問題從馮麗霞的口中問出,讓呂翔宇尷尬不已。

後來還好呂東昇幫呂翔宇解了圍,說要教呂翔宇呂氏家族的絕學——三十幻影劍。

這三十幻影劍是呂氏家族的震族之寶,是呂氏家族的族長才能夠聯繫的。呂東昇教呂翔宇的用意很明顯。

……

在練功房中,呂翔宇掣劍在手,擺了一個姿勢,立即身形飛旋而起,但見人影飄忽之際,劍若寒星,眨眼之間,一連點出五劍,果然快捷無比,令人目不暇接。

呂翔宇臉不紅,心不跳的收住劍勢,對呂東昇道:“爺爺,這劍我還是使得不夠熱練。”

呂東昇看在眼裡雙目之中,飛閃出驚喜之色,連連點頭道:“很不錯,呂翔宇,真難爲你,半天時間,就能把三十幻影劍中的前五式身法練得如此快速,已經很難能可貴了,看來我不用再替你擔心,年輕人要有信心,也許你的想法是對的,好了,你繼續練吧,我不耽誤你的時光了。”說完,就舉步往屋外走去。

呂翔宇經呂東昇這一說,心頭有着莫大鼓勵,也信心大增,一個小時,就把其餘二十五式身法、劍法,都練會了。

整整兩個小時,他都埋頭苦練三十式身法。要知道呂東昇傳授他的三十幻影劍,是呂氏家族最上乘的絕藝,集天下身法,各種武器攻擊目標而經過幾百年的研究研創出來的三十幻影劍,也是各種身法的精髓,呂翔宇早已練得極爲純熟,有這樣良好的基礎,所以練起這三十式身法來,就並不覺得如何困難。

只花了一天工夫,已能一口氣把三十幻影劍的三十個變化,和隨着變化點出的三十劍,演練完畢,當真身如旋風,劍若飛星,得心應手之至。

現在呂翔宇連自己也想不到對這一招三十式劍法,進步會有如此神速,自是喜不自勝,暗想:“照這情形看來,明天再有一天時間,就可以把這一招練成了。

今天是第四天的早晨了,這兩天呂東昇和馮麗霞都不曾來過,也許是怕打擾他修煉吧。呂東昇聽呂翔宇說過練劍的計劃,要他好好練習,不來,當然怕分了呂翔宇的心。呂翔宇兩天早晨沒有見到他,心裡有些失望的感覺,因爲現在呂翔宇自己把三十幻影劍的三十個身法變化都練純熟了,希望給呂東昇看看。

呂東昇稱讚他一兩句,對他有着很大的鼓勵作用,就好像孩子希望得到媽媽的誇獎一樣。這種感覺呂翔宇以前從來沒有過,但是來到呂氏家族中,他不知不覺的有了這種感覺,這也許就是親情吧!

呂翔宇他今天抱着很大的希望,能夠把這些功夫練成功,因此雖然沒有見到呂東昇,心頭感到有一絲失望,但還是興致勃勃的走到中間,掣劍在手,調氣行功,再緩緩吸氣,使雙腳離地數寸,然後身法倏然連連變換,手中長劍跟着急疾刺出,但身子離地,總究和腳踏實地施展身法不同,沒換上十個變化,身子已經墜落地上。

呂翔宇只當自己初次試練之故,再次正身調氣、吸氣離地、發劍轉身,這回身法變化自以爲相當快速了,那知依然使不到三十幻影劍的第十個變化,身子就墜落下來。他自然不相信三十幻影劍的三十個身法變化,自己已練得極熟極快,怎會使不到第十式就落下來?再一連試了幾次,每次都差不多,絕不超過十個變化,心頭不禁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練對了?

當下展開身法,預習了兩遍,三十幻影劍的三十個不同的身法變化和刺出的三十劍,都又快又準,絲毫不差,再吸氣離地,施展身法,果然不出十式又墜落下來。他不信自己會練不成,咬緊牙關,耐着性子,一次又一次的演練,上午練不成,下午繼續練習,一直練到黃昏時分,還是毫無進展。

呂翔宇一直想不通,自己到底那裡練不對了?晚餐之後,他在燈下翻開劍譜,又仔細的研讀了一遍,自己根本沒有練錯,怎麼會老是練不對呢?心裡還是不服氣,一口吹熄燈火,抽出長劍,來至外面一間練劍室,先把三十式身法演練了幾遍,再提吸真氣,離地發劍,那知依然如故,練到第八個身法,點出長劍,身形就落到地上。再練還是如此,心頭甚是懊惱,忍不住廢然道:“我究竟那裡錯了呢?”

突聽耳邊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你沒練錯。”

這聲音呂翔宇最熟也沒有了,那就是自己的爺爺呂東昇。一時不禁大喜過望,仰首叫道:“爺爺。”

呂東昇的聲音依然細如紋子在耳邊說道:“我只是偶然經過此地,不妨礙你練劍,只是孩子,記着,這式劍法,共有三十個身法變化,但是你難道沒有發覺這三十個身法不是都點出一劍嗎?三十劍之中,幾虛幾實你難道不知道?虛者?只是虛點一劍,實者?就是點出之際,氣貫劍尖。每一劍都可虛用,擾亂敵人心神,每一劍也都可以實用,視有利機會出手。你在練習之時,只要前面幾劍用虛點,真氣不從劍尖外泄,自可支持到第三十個變化。但你在剛開始的時候都用了實招,離地的身子如何還能支持得住?好了,你專心練劍吧!”

虛,實,虛虛實實。

“我明白了。”呂翔宇興奮的叫了起來。

知道了怎麼樣練習後,呂翔宇自然要立即依言施爲,當下就走到中間站停,正身調息,吸氣離地,展開身法,這回每次變換身法,只是振腕虛點,果然蹩着一口真氣,一直練到第三十個身法,才飄落着地,振腕刺出第三十劍,這回一氣呵成,完全合格了。心頭這份高興,當真無法形容,一個人手握着長劍,喜得幾乎要跳了起來,喃喃的道:“我終於練成了。”

但他依然不敢掉以輕心,繼續演練了幾遍,才喜孜孜的收起長劍,回入房內,心中暗道:“這招劍法,如果對敵,比自己的那些劍法厲害多了,如果用這三十幻影劍對敵一定可以讓人有意想不到的效果,這好像比米蘭西亞星系的劍法還要厲害,看來自己以前是小看了呂氏家族了。”這一晚他因練了一天劍,就不再運功,脫衣***,酣然入夢。

第二天,已經學會了三十幻影劍的呂翔宇去外面看看。在呂翔宇離開後,呂東昇看着呂翔宇離開的背影,閃過若有若無的笑意,自言自語道:“是時候了。”

……

這座山區,似乎十分廣袤,重山疊嶺,起伏連綿,越走越覺荒涼,到處都是危巖峭壁,參天古木,早就沒有山徑可循,幾乎到了亙古人跡罕至之境。天色又漸漸黑下來,呂翔宇走在層巒陡壁上,依然縱掠如飛,奔行趕路,似乎毫無休息之意?

從出來後,到現在已漸漸黃昏,呂翔宇沒有回去的意思,因爲這呂氏家族所在的空間太大了,到現在他還沒有找完。

天色愈來愈黑,走在沒有山徑的危巖斷崖間,自然十分艱險,但是呂翔宇履險如夷,奔走了大半天,居然氣不喘、臉不紅。

這時呂翔宇來至一道峽谷,兩邊巨石如門,中間只有一條平整的石徑,在兩座插山高峰夾峙之中,倒可容得兩人並肩而行。呂翔宇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向前走去,因爲路徑平坦了,他腳下突然加緊,放腿向前奔行。

這條峽谷少說也有三裡,現在已經到了盡頭,橫在前面的是一條丈餘寬的溪流,架以石樑,小溪對面地勢豁然開朗,雖在黑夜,呂翔宇依然可以看清楚這是羣山圍抱中的一片盆地,到處樹木蓊鬱,在樹林間隱約看到許多房舍。

這是什麼地方?好像是一個村落,難道是呂氏家族的什麼人?呂翔宇想的不錯,這裡就是呂氏家族鋒昆軍家屬的所在。

不過在這萬山之間,聚族而居,當真不啻世外桃源。走近石粱,呂翔宇的腳步已經放緩下來,行過石樑,就有平整寬闊的石子路了。呂翔宇朝石子路上走去,路的兩邊盡是數人圍抱的古樹,枝椏交差,參天蔽日,因此走在路上,倍覺幽暗,換了一個人幾乎伸手不見五指,要摸索着行走呢?

但呂翔宇練成皇天龍訣,早就目能夜視,自可看得清楚,發現這些參天古樹林中,似有不少歧路,就是自己行走的這條石子路,也不是筆直的,一回左彎,一回右彎,極盡曲折。

就在這時,呂翔宇的前面走出一個青布衣衫的老婆子來,朝呂翔宇身上上下打量了幾眼,問道:“你就是呂翔宇了?”

呂翔宇心想:“自己來這裡知道的人不多,這個老婆子怎麼知道。”一面點頭道:“在下正是呂翔宇。”

“你今天還沒有吃飯吧?”老婆子問道。

呂翔宇點點頭。

青衣老婆子道:“這就對了,你跟我來。”

呂翔宇一愣,心想這老婆子是什麼意思?不過先去看看再說。

跟着老婆子來到一座莊園中,呂翔宇跨進大門,青衣老婆子隨手掩上門,轉身道:“你隨我來。”舉步朝右首長廊行去。

大門內是一個大天井,正面是五門正廳,關着落地雕花長門。呂翔宇跟着她從長廊一直穿行過三進房舍,一直來至最後一進,這裡已是廚房。青衣老婆子剛走到廚房門口,廚房裡已經迎出一個灰布衫的老嫗,隨着笑道:“呂婆婆到廚房裡來,可有什麼吩咐?”

青衣老婆子含笑點頭道:“嬤嬤別客氣了,我是領這個小夥子來用飯的,煩勞你交代一聲,給他準備一份飯菜,飯後,我會打發人來領他的。”

灰布衫的老嫗大有深意的看了呂翔宇一眼,點點頭。

青衣老婆子轉臉朝呂翔宇道:“你跟嬤嬤進去,吃過飯,我會叫人來叫你的。”

呂翔宇道:“多謝婆婆。”

青衣老婆子道:“老婆子那就走了。”

灰布衫的老嫗忙道:“呂婆婆好走,恕我不送了。”回身朝呂翔宇道:“小哥請跟老婆子進去。”廚房相當大,正有十幾個婦人、丫頭在忙着洗碗洗鍋,只要看這情形,這座大宅院中吃飯的人一定不在少數。

灰布衫的老嫗領着他走近一張八仙桌,要他坐下,然後朝一名丫頭招招手,吩咐了幾句便自走開。那丫頭倒了一盅茶送上,說道:“小哥請用茶,飯菜馬上好了。”

呂翔宇道:“謝謝姑娘。”丫頭轉身走到竈上,裝了四盤菜、一碗湯、一小桶飯,再取了一付碗筷,一起端上。現在呂翔宇雖然可以不食五穀雜糧,但是對於美味他還是來者不拒,也就不再客氣,獨自吃喝起來,一連吃了三碗飯,才放下碗筷,取起茶盅,喝了口茶。

只見一名青衣少女俏生生的走來,朝呂翔宇展齒一笑嬌聲說道:“你就是呂翔宇了,婆婆吩咐,等你吃好飯,就領你去的。”

呂翔宇站起身道:“在下已經吃好了。”

青衣少女道:“那就隨我來。”說完,翩然轉身,往外行去。

呂翔宇跟着她走出廚房,從小天井進入穿堂,再穿過一個小天井,來至一座偏院。青衣少女腳下一停,回身道:“婆婆就在裡面等你,你快進去吧。”

呂翔宇點點頭,舉步跨入,目光一瞥,只見這間房屋十分寬敞,除了右首靠壁處放着一排兵器架,架上刀劍槍戟之類的兵刃之外,但卻別無陳設,燈光也十分明亮。呂婆婆手握一支純鋼鴆頭杖,站在中間,看到呂翔宇走入,頷首道:“你吃飽了?”

這時呂翔宇覺得她舉止神情甚是怪異,心中暗暗起疑,只點了下頭道:“在下吃飽了。”

呂婆婆道:“那好,你平日用什麼兵刃,自己去取。”

呂翔宇詫異的望着她,道:“婆婆,在下……”

呂婆婆不待他說完,就截住話頭,說道:“不用和老婆子解釋,快去取兵刃。”

呂翔宇遲疑的道:“這爲什麼?”

“沒有什麼。”呂婆婆道:“這是咱們的規矩,你要通得過老婆子這一關,才能進去。”

“什麼進去?”呂翔宇不解的問道。

呂婆婆一頓,道:“這你就別管,我們先比了我再告訴你。”

呂翔宇一愣,想到別人叫這個老婆子呂婆婆,難道這個老婆子在這呂氏家族有着重要的關係比成?他這樣做是他自己的意思還是別人的意思?

不過現在呂翔宇也就不用再說什麼,依言走到右壁下,從兵器架上取下一柄長劍,鏘的一聲掣劍在手,走上幾步,擡目問道:“在下想請教呂婆婆,不知還有什麼規矩沒有?”

呂婆婆道:“沒有什麼規矩,你只要和我動手就可以了。”

呂翔宇道:“好,我們開始吧。”頓了頓呂翔宇又問道:“呂婆婆,咱們要打幾招呢?”

呂婆婆嘿的笑道:“小夥子,你知道老婆子這支鴆杖有多重?它實足有八十斤重,你接得下幾招?但老婆子會讓你使完八十一招的。”

“這武功好像和兵器的重沒有什麼關係吧?”呂翔宇道。

“怎麼會沒有關係?老婆子的兵器可不是普通兵器,你可不要小看。”呂婆婆道。

呂翔宇一呆,難道這呂婆婆的兵器還有什麼玄機不成?望着她,笑了笑道:“那倒不用客氣,呂婆婆既然要掂掂在下斤兩,就只管出手好了,在下大概還可以接得下來。”

呂婆婆聽得雙眼乍睜,射出兩道炯炯精光,沉哼道:“小夥子,好狂的口氣,你道老婆子是什麼人?三百年前多少成名人物,敗在我鐵鴆婆這支鐵杖之下?如憑真實功夫,你小夥子能接得下老婆子五招,已經算不錯了。”

呂翔宇故意朝她傻傻的笑了笑道:“那恐怕不見得吧?”他雖是笑着說話,但這句話把呂婆婆激怒了,一頭花白頭髮無風自動,沉笑道:“很好,你試試就會知道,你可以出手了。”

呂翔宇依然含笑道:“婆婆年紀比我大,自然該由婆婆先出手纔是。”

呂婆婆哼道:“那有這麼嚕嗦,好,老婆子就先出手,你可小心了。”哼聲出口,擡手一杖,斜劈過來,她這一杖因是她先出手,所以只是一記虛招,但呼然生風,聲勢依然極盛。

呂翔宇手中長劍一圈,展開身法,向左跨出一步,劍勢悠然,拗步朝右揮出,姿勢極爲瀟灑,劈出去的劍勢,卻故意不用絲毫力氣。

呂婆婆看得暗暗哼了一聲:“這呂翔宇沒有他說的那樣厲害,練劍不重內功,只顧在劍法上求美觀,難道他只學得些花招而已?”

鴆頭杖杖頭忽然一翻,一招直搗黃龍,朝呂翔宇當胸送去。這一招纔是她真正出手的第一招,杖勢未到,從杖頭上發出的內力,已呼的一聲,先杖撞來。

呂翔宇左足橫跨,長劍斜出,還是方纔那一招,“擋”的一聲砍在鴆頭杖前段。劍勢並無多大力道,使的只是借力打法。

方纔呂婆婆還有肚裡嗤笑呂翔宇使的花招,這下杖劍交擊,因呂婆婆杖上貫注了真力,這下被人輕輕一拍,杖頭突然往下落去,幾乎一下搗在地上。這是四兩拔千斤的打法,呂婆婆自然明白,心中暗哼一聲:“好小子,你倒是狡猾得很,難怪能夠和他打成平手,這次我要好好的教訓教訓你。”杖頭突然往上挑起,凌空圈動,呼的一聲,幻出一圈杖影,朝呂翔宇當頭劈落。

呂婆婆這一招雖是含怒出手,但並無取呂翔宇性命之意,只是要讓他識得厲害而已,因此杖勢雖猛,但下落之勢,並不太快。而且她在出手之際,已把呂翔宇左右封死,除了硬接,只有後退的份兒,這算是給呂翔宇留的退路,若在平時,她使出這一招之時,身軀離地數寸,朝前飛撲而來,快若閃電,就是想後退都辦不到。

但是這呂婆婆還是小看了呂翔宇,看見呂婆婆的這一招攻來,呂翔宇卻絲毫也沒有後退的準備,他雙腳不丁不八,望着呂婆婆這招迅若雷霆的一擊,好像傻了,一時不知用那一招去接纔好,直等到呂婆婆杖勢離頭頂只有三尺左右,強大的勁風讓呂翔宇感受到呂婆婆的壓力時,呂翔宇才長劍一豎,擡腕朝上點去。他這一招簡直毫無招式,只是看到杖頭下落,纔想用劍尖一頂。

呂婆婆暗暗哼道:“真是個初出道的傻小子,老婆子若是真要取你性命,這一下你就會被我鴆杖擊成肉醬,僅憑區區一支長劍如何封架得住?”心念方動,杖頭已經往下沉落,耳中只聽“叮”的一聲,劍尖居然一下頂住了下落的杖勢,停在空中,再也壓不下去。

這下可把呂婆婆看得大吃一驚,她做夢也無法相信一支薄薄的長劍竟能頂得住她八十斤重的鴆頭杖。不,她這一招,除了鴆杖淨重八十斤外,還應該加上自己揮出時貫注的內力,兩者加起來,少說也有四五千斤以上,這小子那來這麼深厚的功力?

呂婆婆方纔說過:“三百前多少成名人物敗在我鐵鴆婆這支鐵杖之下。”這倒不是吹的,三百年前是明末清初,出生呂氏家族的呂婆婆在外修行的時候,滿清的大量高手死在她的手上,而這些高手就是敗在她這招之下的。雖然在上午的時候有人和她說呂翔宇的厲害,但是她自然不相信呂翔宇只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夥子,能有多大修爲?口中嘿了一聲,足尖點處,一個人已離地數寸,右腕運勁,一股真力貫注鴆頭杖往下壓去。

她那裡知道呂翔宇練的皇天龍訣的真氣已貫注劍尖,呂翔宇原也只想把她鋼杖頂住了就好,是以並未再催動真氣。她這一加重力道,呂翔宇只覺對方下壓之勢突然加重,只好吸了口氣,催動真氣朝劍尖上衝去。

這一下雙方發動雖有先後,但其實也只不過是一瞬間的事,呂婆婆雙腳堪堪離地,陡然間只感到對方劍尖上好像涌起一股無形勁氣,把自己鋼杖杖頭憑空托起了一尺多高,杖頭托起了,她一個人自然隨着離地高了一尺的時候,心頭不由大吃一驚。

急忙定睛看去,原來自己連杖帶人,並不是被他劍尖頂起來的,呂翔宇長劍依然停在原處,杖頭和劍尖相距已有一尺來高。那是說自己的杖頭是被他從劍尖上衝出來的真氣所託起來的了,此人小小年紀,竟然會練成這等無上神功。

呂婆婆此刻當真看得膽顫心驚,她自然知道像這樣比拼上內功,對方如果不先收回真氣,自己只要稍微大意,非死即傷。但事實擺在眼前,自己內力絕非呂翔宇的對手,此時自然更不敢貿然收手。一時之間,急得她黃豆般的汗珠從額頭一顆顆的綻了出來,握杖的右手也漸漸起了輕微的顫動。

但是現在呂翔宇並不知道呂婆婆已經盡了全力,再下去就會要她的老命,忍不住擡頭叫道:“呂婆婆,你可以住手了,這樣硬拼,多沒意思?在下不和你比了。”話聲一落,緩緩收回真氣,他還怕呂婆婆乘勝追擊,身體輕輕一旋,便自閃了出去。

但是這個時候呂翔宇耳中只聽“蓬”然一聲大響,似有重物墜地,急忙回身看去,只見呂婆婆跌坐地上,胸口起伏,只是喘息,滿臉俱是汗水。

呂翔宇心頭不禁大奇,自己並沒有傷她,她怎會跌坐在地的?趕緊奔了過去,歉然道:“呂婆婆,你沒事吧?”

呂婆婆笑了笑道:“沒事,你不愧是他說的呂氏家族將來的第一人?”

呂翔宇茫然不解的問道:“呂婆婆,你說的他是誰?”

呂婆婆道:“還不是幾天前的上午和你比劃的那個老者。”

“他?”

呂婆婆看了看呂翔宇道:“怎麼,你不是他讓你來這裡的?”

呂翔宇搖搖頭道:“不是,我是一個人走着走着就來到了這裡。”

呂婆婆皺了皺眉頭道:“這就奇怪了,這是怎麼回事?我還以爲你是爲了那一樣東西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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