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營地的兩人並沒有伸張,步風也懶得管太多,繼續修煉。
而何田,在外人的眼中則似乎在密謀着什麼。
此刻,何田的帳篷中。
除了何田和媚娘之外,還多了一名弓着身子、頭髮花白的老者
“媚娘,你快馬加鞭去黑血城,將我所有的天鷹衛全部調集出來,我有任務給你。這事不能驚動他人,一定要小心謹慎!”看着站在身前的媚娘,何田嚴肅的說道。
“領命!”
媚娘行了一禮後,快步離開。
“五老,這次又要麻煩你一件事了”何田將目光轉向了一名花白頭髮的老者,語氣濃重的說道。
“哪裡,能爲少爺辦事,是我的榮幸!”五老弓着身子,連連笑道。
何田點了點頭,道:“你去家族幫我調遣一百輛運貨牛車,另外挑選幾十名解剖好手,我有重用!”
“是!少爺!”
五老行了一禮,剛準備轉身離去時又遲疑了一下,有些疑惑的問道:“少爺,去荒城訓練,這些東西應該用不着吧?”
“別管那麼多,照我的意思辦就好了!”何田顯得有些不耐煩。
五老連連賠禮,告辭離去。
然而,在五老剛剛離去不久,媚娘卻是一臉笑嘻嘻的走了進來。
“少爺,你這計謀行不行啊?萬一他沒去通報袁世剛呢?”媚娘笑問道。
何田無所謂的撇了撇嘴,道:“這次能陰到袁世剛最好,陰不到也沒事,反正我又不損失什麼。”
“說的也是!”媚娘再次一笑,繼續問道:“萬一這些兇獸屍體真給袁世剛奪去了,而且又沒發生什麼,豈不是便宜了他?”
何田赤金摺扇一展,輕輕扇了扇,笑道:“你少爺我是吃這種暗虧的人嗎?就算被袁世剛得到,我保證他也吞不下。別忘了,這裡可不止袁家和何家,我只要隨便放出個消息說,袁世剛得到了一大羣兇獸屍體,那麼我相信,其他四大勢力絕對要分一杯羹!”
“呵呵,厲害!還好媚娘不是站在少爺的對立陣營,要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媚娘拍了拍胸口,一副怕怕的模樣。
“少爺我哪有你想的那麼陰險,好了,做戲做全套,我該出去表演一下了”
何田淡淡一笑,搖晃着赤金摺扇緩步離開。
看着何田離去的背影,媚娘挑了挑好看的眉毛。
她發現自從上次大荒之行回來之後,自家少爺似乎變了許多,雖然表面上依舊紈絝,然而她卻十分清楚,此時的少爺早已今非昔比。
那埋藏已久的崢嶸正在逐漸顯現,只等某一天徹底撕下紈絝僞裝,成爲人中之龍鳳。
……
一處隱蔽的灌木叢中,兩名身穿黑袍的男子,彷彿與夜色融爲了一體,正小聲交談着什麼。
“世剛少爺,這就是何田吩咐我做的事,您看接下來我該怎麼做?”
身着黑袍的五老弓着身子,小聲問道。
袁世剛滿意的點了點頭,“按照他說的辦,我會另外找一批人去劫車,這件事你乾的不錯,事成之後,我絕對不會虧待你!”
五老連忙彎腰行禮,笑道:“能爲世剛少爺辦事,是我的榮幸!”
“恩,去吧!”袁世剛笑了笑。
當五老離開後,袁世剛的笑容很快就收斂起來,看着遠處何家的那幾點燈火,淡淡的哼了一聲:“姓何的,你連自己的心腹都背叛了你,你還怎麼跟我玩?只要這批兇獸屍體到手,我的黑血衛士的實力裝備將會得到極大的提升,到時候就是你的死期!”
袁世剛對於自己的智慧十分自信,聽到何田需要牛車和解剖屍體的能手之後,第一反應就是何田獵殺了不少兇獸,要不然絕對不需要這麼多牛車來運送。
就在這時,有一道黑影從遠處跑了過來。
站定行了一禮,黑袍人的聲音有些難以掩飾的狂喜與興奮:“少爺!這下發了!”
“哦?怎麼回事?說清楚點!”袁世剛一聽,眼睛頓時一亮,這人是他特地安排跟着何田的人,看樣子似乎是發下了什麼。
“屬下剛纔追蹤得知,西北方也就是原計劃的必經之路上出現了成千上萬的兇獸死屍,只要這批兇獸屍體能夠得到,少爺絕對會實力大增!只不過有些奇怪的是,這些兇獸居然是自相殘殺而死。”黑袍人連連說道。
“果然如此!”
袁世剛面色一喜,看來自己猜的沒錯,只不過那些兇獸並非何田所殺,而是被他撿了個便宜,然而,現在這個便宜就到了自己的手中。
至於黑袍人所謂的自相殘殺而死,袁世剛下意識就忽略掉,兇獸內鬥也就是常有的事,沒什麼大不了。
“繼續跟蹤,不要打草驚蛇!”袁世剛連忙吩咐道。
“是!”
黑袍人行了一禮,告辭離去。
之後的袁世剛各種命令不斷的傳出,幾乎動用了他所能動用的極限力量,甚至還給袁家領隊的四階強者傳達了消息。
他是個聰明人,成千上萬的兇獸屍體他一個人絕對吞不下,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強大袁家也就變相強大了他自己。
天色很快就亮了起來,衆人繼續開始趕路。
大部隊行走要慢上許多,一路上各大世家子弟彷彿是在欣賞風景一樣,快馬加鞭兩個時辰就能趕到的大荒山林邊緣,可看這架勢,恐怕足足要走上三天。
當然,這其中少不了袁世剛各種藉口拖慢隊伍的速度。
要不是白起殺人的目光看過來,嚇得袁世剛頓時閉上了嘴,估計袁世剛還會使出渾身解數拖上一拖。
第三天午飯時間,也就是距離大荒山林邊緣不到半天的功夫。
正當步風三人正在吃飯時,一臉狼狽不堪的五老踉蹌着衝了進來,頭髮散亂,嘴脣發白,眼角還帶着兩條淚痕。
五老剛一進來就“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哭喊起來:“少爺!我對不起你啊!少爺!”
此刻的五老滿身傷痕,衣服破爛不堪,狼狽的模樣加上動情的嗓音,十分有感染力,看到五老這幅模樣,媚娘登時臉色就變得十分古怪。
“五老,你怎麼了?快起來說話!”
看到五老這幅模樣,何田一臉憂心忡忡的樣子,快步連忙將五老扶了起來。
站起老之後五老可謂是老淚縱橫,亂髮掩面,模樣悽慘無比。
只見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着:“少爺!我對不起你啊,我有負你的重託,那牛車……牛車半路被劫了!少爺,你懲罰我吧,少爺!”
說着,五老又再次跪了下來,動情之處,又擠出了幾滴眼淚。
聽到牛車被劫,何田面色徒然一僵,不可置信的踉蹌着後退,然後一屁股癱坐在地,嘴裡喃喃自語:“怎麼會這樣?怎麼可能會被劫呢?”
何田那倍受打擊的悽慘模樣,看得五老心中都產生了一絲愧疚,思索着是不是還給何田幾輛牛車安慰安慰。
看到兩人這模樣,媚娘嘴角連連抽動,差點就憋不住。
側身一看,步風這個面癱男居然不管不顧,彷彿什麼都沒有看到一樣平靜的吃着飯,這不得不讓媚娘佩服。
良久之後,何田似乎恢復了一點,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對着五老說道:“五老,這事也不能怪你,我知道你也不想這樣……”
說着,何田逐漸提高了音調,露出一副憎恨的模樣,“這事肯定是何家哪個王八犢子當了內應,將我的計劃泄露了出去。這種人完全就是人渣!白眼狼!老王八!生兒子沒*的無恥之徒!應該千刀萬剮,油鍋猛榨!處以十大極刑!”
五老眼角不自然的抽了抽,露出一個不知道是哭是笑的表情,點了點頭:“少爺說的是!”
何田擺了擺手,面容還帶着一絲餘怒,以儘量溫和的語氣對着五老說道:“下去吧,好好養傷,我身邊沒了你可不行。”
“是!少爺!”五老感動得老淚縱橫,連連行禮,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在五老剛走不久,媚娘終於忍不住“噗嗤”一笑,由於嘴裡還含着飯,這一下就噴了出來。僅僅是這樣也就罷了,偏偏媚娘笑的時候喜歡對着步風,然後這一嘴的飯都噴在了步風臉上。
後者還保持着夾菜往嘴裡送的姿勢,然後僵硬在了那裡。
剛想找麻煩的時候,卻發現媚娘一副受氣小媳婦的表情,委屈的看着他。
“人家不是故意的,要不人家給你吸吸……”
媚娘伸出粉嫩的香舌,突然向着步風臉上湊來,猝不及防的步風頓時被親了一口,黏在臉上的飯粒也被媚娘吸進嘴中。
看到媚娘還想再來,步風立刻跳出老遠,引得媚娘嬌笑不已。
“咳!咳!這裡還有個大活人呢!”
何田一改之前悽慘頹然的模樣,拿着赤金摺扇搖晃了起來,一臉嚴肅的咳了兩聲。
然而,這表情才維持不到三秒鐘,何田便嘿嘿一笑,有些得意的說道:“怎麼樣,剛纔本少爺的演技不錯吧?”
步風認真的搖了搖頭,說道:“不怎麼樣,你剛纔露餡了!”
“哦?說來聽聽!”何田一副不爽的表情看着步風。
“您剛纔罵他老王八了!你既然不知道對方身份,又怎麼知道對方是老是少?”步風淡淡的說道。
何田嘴角一抽,一臉鬱悶的看着步風,這貨居然和他摳字眼。對於這種犟脾氣的人,何田顯然沒打算和他一爭長短,他可是有些害怕步風那一副幹什麼都是拼命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