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燁簡直不敢相信江尋所說的話,他們是被追捕的異類,人見人罵,江尋居然願意收留他們?
“你們若是不嫌棄的話,我這就給家父寫信,等九奕和童嫚兩人醒來以後,我們會想辦法送你們出去的。”
肖燁聞言,又要跪地,還好江尋早就料到他的舉動,眼疾手快及時阻止了。
男兒膝下有黃金!
這得不得就跪的習慣啊,能不能改改?江尋真的不習慣,她怕折壽。
“謝謝江小姐,江小姐真是恩人啊!”肖燁抱拳鞠躬,連連道謝,感動得老淚縱橫。
“我這就寫信給家父,肖叔你也快些封印自己的形態吧。”江尋不再多話,從納戒中拿出紙和筆就開始寫信。
肖燁也不再多言,自己設了一個靈陣,開始封印成年形態。
夏青寧走到江尋身邊,猶豫了一會兒,才問道:“小尋,這樣會不會給你們家帶來麻煩?”
他心中萬分感激,卻不知要如何言謝。
“不會啊,只要肖叔喬裝打扮一下,不要被其他人認出來就行了。”江尋一邊寫着信,一邊漫不經心地回着。
“這倒不會,見過肖叔少年形態的沒幾個人。”
夏青寧剛說完,就見肖燁走了過來。
江尋完全不敢相信,眼前這個黑髮清秀的少年,會是剛剛滿臉皺紋的肖燁。
少年形態,還真是少年啊!
看來以後走在大街上,見到十七八歲的美少年不能隨便撩,也許他會是個上千歲的老爺爺。
唯一不足之處,就是肖燁的一隻腿沒了腳掌,是拖着走路的。
此時的肖燁,封印了靈獸的靈力,體內靈力也從仙道鏡降到了聖玄鏡四階,不過也算是高手了,特別是再加上這十八歲少年模樣,別人一看肯定直呼天才。
肖燁先前一直未封印成年形態,是害怕遇到危險靈力太低無法應對,所以一直以先前的模樣示人。
接下來,江尋把寫好的信拿給肖燁,纔將夏蟬兒的頭髮挽到鹿角之上,把兩個鹿角遮得嚴嚴實實,江尋讓夏青寧找來一塊布,把夏蟬兒的整個頭包起來,只露出一張臉。
做完這一切動作,江尋才心滿意足地點點頭:完美!這樣肯定看不出來了!
又到了夜晚,九奕和童嫚受傷有些重,所以一直未甦醒,江尋獨自一人來到山洞外,找了個石頭坐下來,在旁邊打坐修煉。
她剛剛閉上眼睛,就聽到了腳步聲,她知道是夏青寧,就沒在意,繼續閉眼修煉。
涼風習習,旁邊的樹木沙沙作響。
夏青寧在旁邊站了一會兒,輕輕開口:“我有東西要給你。”
江尋這才睜開眼睛,問道:“什麼東西?”
夏青寧遞過幾張方正的紙張,江尋接過一看,竟是存票!
一二三四五,五張一百萬的存票,五百萬金幣!
土豪!太有錢了!
江尋兩眼放光以後,問道:“你給我這個幹什麼?”
夏青寧緩緩吐出兩個字:“謝禮。”
富豪大方!太大方了,出手就是五百萬金幣的謝禮!
“平時你非常低調,我都沒看出來,你居然這麼有錢。”江尋搖頭一笑,“我確實很喜歡錢,但這我不能收。”
她還是更喜歡憑實力賺的或者是撿的,平白無故來的她不想收。
“你嫌少?”說着,夏青寧又拿出幾張存票遞過來。
臥槽!不是吧!還有?
江尋驚得直接原地站起來,“你們不會是打劫國庫了吧?怎麼這麼多錢?”
夏青寧淡定地點頭:“嗯,你猜對了。”
他還真是打劫國庫來的錢,當時考慮到血靈芝很難得,於是就想從國庫中拿點錢買血靈芝,一拿就拿走了幾千萬,但纔出皇宮他就和肖燁被打散了,血靈芝也一直沒買到,金幣用也用不完。
而且他不只是打劫了國庫,臨走前還拐跑了皇朝的神獸給自己做了召喚獸,所以才被追殺,但那神獸是自願跟着他走的,攆都攆不走的那種。
“你老實告訴我,你去國庫打劫了多少金幣?”江尋試探着問道。
夏青寧卻不打算隱瞞,直截了當的告訴了她:“幾千萬吧,我記不太清了。”
幾千萬?江尋彷彿被雷擊中了。
“我終於知道你們爲什麼要被皇朝追殺了。”江尋心裡直呼佩服。
偷人家那麼多錢,人家不追殺才怪!膽大包天啊!
江尋把存票給他塞回納戒中,回道:“我現在用不到那麼多錢,收了沒什麼用,等哪時候要用錢了,我再找你借。”
“好,到時候我給你。”夏青寧也不強行塞給她,想着反正已經拿了一千萬給肖叔了,到時候拿給江尋父親也是一樣的。
夏青寧見她要修煉,也沒再打擾,回了山洞中。
江尋纔剛剛閉上眼睛,又聽到一陣腳步聲,她隨口問道:“怎麼又回來了?還有什麼事嗎?”
身後卻是傳來語氣很輕的兩個字:“是我。”
“你醒了,傷有沒有好點?”江尋睜開眼睛,關切地看了一眼九奕。
“你關心我?”九奕戲謔一笑,眸中透着柔光。
少年邪魅的笑容,在月光下及其好看妖嬈。
江尋恍惚了一下,淡淡回道:“算是吧。”
“難得你還會關心我!我看你心神不寧的,是在想什麼?”九奕順勢就在他身旁坐下,從納戒中拿出一個酒葫蘆喝了一口,還十分享受的樣子。
江尋本來只想錢其他沒想什麼的,但看着九奕這番模樣,她瞬間就想到了林文風和江瑜。
一個是愛人,一個是堂姐亦是夥伴。
當江瑜把她逼得走投無路時,她也是這樣和林文風並排坐在一起的,林文風也似九奕這般,拿着一個酒瓶,舉酒敬月光。
她原以爲,林文風會是一直都願意和她在一起的人,可是她錯了,錯得很離譜。
江尋從來都沒遇到演技這麼好的人,連愛你都能演的淋漓盡致,讓她信以爲真。
他曾經說過會帶她遠走高飛,隱姓埋名過悠閒愜意的日子,說得信誓旦旦,真切無比,可最背叛她的時候也是毫不猶豫,冷若冰霜。
人心,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難看透的東西!
江尋自嘲一笑,對九奕伸手道:“給我喝一口。”
借酒消愁愁更愁!
可江尋接過來喝了一口,立刻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