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那邊,軍營。
神國的軍營,自是與其他大陸的軍營大不一樣。
光是佔地面積,都是以多少山頭計。
受罰的地方,也大得很。
各種罡氣狂飛的山崖內,娘娘心疼地看着錆色,也不懼那些如刀如劍的罡氣誤傷。
奇怪的是,那些力量,根本不能碰到她。
襲擊過來的時候,就自動散開了。
錆色跪在地面上,身上各種鎖鏈。
她所在的地方正是靈力狂流的中央,不停地有力量揮舞,她早就傷痕累累。
只是,她不痛不癢,眉頭都不皺一下。
“娘娘,陛下看不到你,該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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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道:“他有什麼可擔心的,倒是你,不怕我擔心嗎?”
錆色裂開嘴一笑。
“這點懲罰只是小打小鬧,我過來冷靜一下,有什麼可擔心的?”
娘娘瞪眼,“冷靜的法子多的是!”
錆色靜了靜。
以往她執拗受罰時,娘娘知道她不會出事,並不會過來。
如今特地過來,心裡裝的,肯定和她是同一件事。
她倏然擡頭,說:“娘娘,我想再看看那幅畫。”
娘娘心虛。
“什、什麼畫啊……”
錆色看着她,目色堅定。
當日娘娘脫口而出的那句“小珠”,她就察覺到了什麼。
娘娘認輸,“行行行,你特地跑過來受罰,不就是爲了逼我主動過來找你嗎?長大了,倒會對姨姨動心思了。”
錆色扯了扯嘴角,學着小時候的神態,“姨姨對我最好了。”
娘娘打寒噤,“真肉麻。”
她往前走幾步。
揮揮手,那些靈力攻擊,全都消失不見了。
蹲在錆色面前,一卷古樸的畫像,在她面前緩緩展開。
遠山青黛的背景。
畫卷往下展,先露出女子簡單的髮式,明黃的珠髻。
再往下,是一抹桃花花鈿。
和娘娘眉心的款式相似,但娘娘的花鈿極爲清純,這女子的花鈿卻是罕見的紫色,略有些妖異。
畫卷朝下。
根根分明的飄眉、柔情的桃花眼、剔骨似的鼻子、豐滿的脣片、瓜子臉……
她似乎不苟言笑,有些清冷。
可眉間的花鈿卻極爲妖嬈。
兩相中和,讓她看起來,竟有種複雜的溫和。
錆色眸光驟縮,呼吸急促,“是她嗎?”
這分明,就是花顏的臉!
“是她嗎?我的母親,玲瓏珠!”
花顏……
是她的母親?
娘娘懷念地看着畫像中的女子,不太肯定地說:“長得像而已吧……細看,也不太像。你看小珠的淚痣。”
那顆淚痣楚楚動人,花顏是沒有的。
花顏的面龐,稚嫩乾淨,毫無雜質。
傳說,淚痣是淚水凝結後的樣子。
是前世死的時候,愛人哭泣的淚水滴落在臉上,形成的印記,以作來世相逢之用。
一旦有淚痣,遇上命中人,就會一輩子不分開,直到彼此死去。
而她,也會爲對方,償還前生的眼淚。
“你只看到了小珠的淚痣,卻不知道,她脖子後央,還有一枚苦情痣。”
那顆苦情痣,花顏同樣沒有。
有人不願喝下孟婆一忘前塵浮沉的忘情水,孟婆就在他們身上做記號,就是苦情痣。
但需要付出代價。
必須跳下忘川,受水淹火炙的折磨才能輪迴,轉世帶着記憶和痣,尋找前世的戀人。
娘娘苦笑,“傳說誤人,當不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