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紅衣,戴着幕籬的花顏,從車輦走了出來。
她出來的時候,簾子晃動。
衆人情不自禁地朝車輦內望去。
那靜坐的白衣身影,神秘的二當家,如曇花一現,很快被飄下的簾子擋住,讓他們心中不由可惜一番。
隨後,他們的視線,移到了大當家身上。
她搖曳着身姿,自有別番韻味。
剛開始梅上雪還想學她走路,結果東施效顰,慘不忍睹,只好放棄了。
但這並不妨礙她欣賞大當家的姿容。
只見大當家越走越近。
“三當家,切磋夠了嗎?放開我!”
高冤不由得驚慌起來,但怎麼都掙脫不了南君燁的桎梏,元爐的力量也使不出來。
適才對方的那幾拳,看起來亂,卻拳拳打在點上。
他現在才反應過來。
隨着花顏的越走越近,他更緊張。
三當家把大當家叫出來幹嘛?
難道,是發現了他?
想把他趕走嗎?
哼……
高冤這麼想着,也不裝緊張了。
趕走就趕走,他會再殺回來的。
花顏問道:“你是什麼人?幹嘛混進我們斧頭幫?”
她的聲音好聽,很輕柔,像羽毛在耳邊劃。
高冤不知怎麼的,竟是下腹一緊,要不是鼻青臉腫的,非得憋個大紅臉不可。
梅上雪詫異道:“大當家幹嘛這麼說話……”
跟平時的大氣不太一樣啊,害得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想,男人們應該很喜歡聽。
高冤別過臉,“我叫高冤,想加入宗門,但路途遙遠、艱難頗多,途中借斧頭幫庇佑。可……這也不能是他打我的理由吧?”
花顏擡手,捏住他的下巴,掰過他的臉。
“你怎麼冥頑不靈,如果這樣的話,你能告訴我,爲什麼你身上會有召王令?”
她這句話,讓所有人色變。
其他人爲何神色變化,他們自個兒清楚。
但梅上雪和畢方的色變,則是和當初聽說大當家和二當家有召王令是同一個原因了。
他們忌憚召王令的擁有者。
獵殺天才計劃,就是因召王令而起!
容忍大當家和二當家有召王令是事出有因,也是他們的極限,再來一個,怎麼接受得了?
高冤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放開我,大不了我離開斧頭幫,不在這裡受你們的冤枉!呃……”
卻是這時,花顏的手已在他脖頸上一掃而過。
血,濺了出來。
那場面,還真像殺雞。
“你……”
高冤發出咯咯咯的痛苦聲音,難以置信地盯着花顏。
他不敢相信,花顏就這樣殺了他!不敢相信,自己就這麼死了!
人羣躁動不安了起來。
他們不是不想出手,而是沒想到花顏殺人的動作進行得這麼快。
現在怎麼辦?
出手嗎?人已經死了。
不出手?怎麼向上頭交代?
花顏纔不管呢,當衆將高冤儲物戒的東西都丟了出來。
彎身,取出一面玉牌。
“難道是我眼拙?這不是召王令,又是什麼啊?”
“嘛,你們也別問爲什麼大當家我隨意殺人。斧頭幫,只能我和二當家有召王令,這是爲你們的安全着想,知道嗎?”
“這些東西,喜歡的話,就都分了吧。”
她轉身回了車輦。
衆人猶豫一下,跑到高冤的寶貝堆中,將他的東西瓜分得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