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親自批閱的卷子，又豈會不知自己說過什麼？
只是難以置信，這份卷子怎麼會一個錯處都不曾有？
卷子的難度，饒是他來做，稍有分神就可能答錯。而現行的《藥石本紀》還是他主持修正的，有誰比他更爲熟悉？
別說他了，就說樓雲臺這些華國的天才弟子，頂多也就能答對七八成。
“您沒有說過任何一個錯處。”樓雲臺凝聲道。
紅脣最是見不得月傾城好，她冷哼一聲，“許是蒙對了呢，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再看看填空題，必是錯誤百出的！”
要是她能看懂草書，恨不得親自搶過答案來改卷。
可惜月傾城的字她一看就想直接撕爛了！
大長老沉默不語，樓雲臺也沉默，夜麻塵同樣如此。
他們都是內行人，知道不可能有人有這樣的運氣。
一個兩個就算了，可是五十道選擇題全部蒙對，就算祖墳冒青煙都不可能這麼逆天！
“先看看填空題。”大長老道。
選擇題都是打勾，填空題纔是月傾城狂草的開始。
大長老眯着眼睛，似有些陶醉在這樣的書法之中。
“服用爆元丹過度，從而致使元力亂流，選用何等藥草解決最爲迅速妥當，她填寫的是癔粉。這是對的。”
“對……”
“對……”
“咦，這道題這樣回答也可以。”
填空題不是選題題，治療疑難雜症不是非要用某一種藥，答案並不統一，這就需要閱卷者擁有極爲豐富的診病經歷。
剛好大長老就是這樣的人。
一道道題審覈下來，大長老擡頭，“錯了幾道？”
他的神采和語氣，都充滿了對月傾城的讚賞和激動。
“一個也沒有。”樓雲臺抿脣道。
試題他也看過，當中有些題目相當刁鑽，他從小讀《藥石本紀》，有些題目都沒有自信答出來。
但是月傾城卻做到了。
“什麼，一個錯誤都沒有，你不會眼花了吧？”
藏在袖子裡的拳頭緊握，壓着心裡一口怒氣，紅脣盯着大長老。
她覺得大長老年紀大，批閱出了問題。
“紅脣掌事，注意你的態度！”
樓雲臺輕輕瞥了她一眼，語氣裡不乏冰冷，顯然對她的態度極不滿意。
大長老在藥王谷的地位高重，豈能隨意置喙？
紅脣冷哼，藥王谷雖然勢大，但死亡囚牢的上首九妖塔纔是第一勢力，她可不畏懼他們！
“不會是你們的人泄題，讓月傾城找人做過吧？答案瞭然於胸，背背寫寫就出來了，多簡單！”
語氣，輕蔑而挑釁。
“放肆！”
竟敢當着他的面詆譭藥王閣，樓雲臺神色難看，一股威壓瞬間涌了出來。
紅脣悶哼一聲，腥甜之意涌上口中，差點沒控制住噴出血來。
“你……”她惱羞成怒。
身上綠元波動，就要還手，這時一道細密的聲音傳入她耳邊，“不要和他們結仇，忍下來。”
青元武者發話，紅脣只得遵命。
“都是自己人，你們動什麼手呢，真是讓人傷腦筋啊。”看戲的夜麻塵揉着眉頭，玩味的說道。
誰和你是自己人！
樓雲臺和紅脣同時冰冷地掃了他一眼。
“大長老，還是繼續看她的論述題吧。”
比起小打小鬧，樓雲臺對月傾城的論述題更感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