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面容冷肅，帶着鋒芒的青年男子。
這種面相，乃是來自於經歷，與丹不二其他終年在聖丹峰煉藥、不問外事的弟子們，有着明顯的差別。
倒挺適合劍鋒的。
丹不二道：“你體內這股暴虐的力量到底怎麼來的，還不說嗎？不說，怎麼對症下藥！”
月傾城愣了一下。
她從未見過丹不二對哪個弟子如此厲色。
雖然深究語境，丹不二可能帶着一絲的關懷，但嚴厲顯然更佔上風。
他對這個弟子，有成見？
病人的口氣卻也不遑多讓，“別問了，我沒讓你救，我只是回來見你們最後一面。”
月傾城暗暗稱奇。
丹成君們，可沒人敢這麼對師父說話。
這個二師兄倒是個奇人，討論生死還挺置之度外的。
丹不二怒道：“要死死外頭去，回聖丹峰做什麼！你造的孽還不夠多嗎，臨死還給別人添麻煩。”
“師父！”
大師兄倒吸涼氣，他看向月傾城，帶着一絲的祈求。
師父和二師弟幹上了，除了能壓制師父的小師妹，怕是沒人能制止他們了。
療傷要緊，可不是鬥氣的時候！
月傾城想了想，在丹不二身後說：“我可以給你化屍水，保證他死得無蹤無影，連墳都不用蓋。”
大師兄：“……”
丹不二驚了一下。
“你怎麼來了？！”
該死，老大怎麼也不知道攔攔……
二師兄也愣了一下，打量着月傾城。
“這位是……”
丹不二不客氣地在他胸口上按了一下，惹得他倒吸涼氣不止，才憤憤鬆開。
“閉嘴吧你，是誰和你都沒關係。”
月傾城的目光，看似隨意地在丹不二的掌下掃過。
那人被他壓住的地方，擠出了一些狂暴的力量。
丹不二厚着臉皮說：“丫頭，你先回避一下，爲師要給他寬衣治傷，你一個姑娘家，不好在場啊。”
寬衣是假，要她迴避是真吧？
月傾城轉身，“哦，當我多管閒事，本來這點小傷，看在丹小寶苦求的面子，我是打算來個舉手之勞的，既然不需要，那就算咯。”
丹小寶這時候也到了。
他迎面跑進來，驚喜道：“你治好二師兄了？”
月傾城展顏一笑，越過他離開。
“喂，等等，丫頭，你說你可以治他？”
月傾城不理。
丹不二連忙攔在門口，尷尬地笑說：“乖徒兒，爲師的乖乖徒兒，怎麼這麼大的脾氣。”
他又說：“你還會醫？”
“你覺得我像大夫嗎？”
丹不二上下打量她一眼，心想你這麼邪門，看着也不像煉藥師啊，還不是煉藥高手？
“瞧瞧你，還跟你師父我置氣了，我不過隨口一說嘛。”
月傾城笑，“舉手之勞什麼的，不巧，我也是隨口一說。”
丹不二暗暗叫苦不迭，早知道不惹她了。
他確然拿丹不二的傷沒法子，如果真要醫，需耗上他整個性命。
若有別的辦法……
“小師妹。”
丹小寶跑過來搖月傾城的手，“師兄求求你……”
衆人：“……”小師妹？師兄？
雖然丹小寶的手很軟暖，月傾城卻還是冷漠無情地將手抽回來。
丹不二不愧是老搭檔，嘴角抽搐着，壓低聲音問：“你又想怎麼樣？”
月傾城撣了撣衣裳，“煉藥費，全部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