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瑤姬的目光,再次轉移到鬼梟臉上。
果真是個丰神俊貌之人。
她盈盈衝他一笑,然後,轉身離去,留下一抹如冰如雪的倩影。
鬼梟道:“擾你的清夢,真的不殺她嗎?”
月傾城壓下心頭的一絲不悅,那女人,當着她的面,覬覦她的所有物嗎?
“不必,我不想她死得這麼簡單。”
她朝空中看了一眼,那裡,藏了冰狼的身影。
凰主誤將他的攻擊,當成了天罰?
天罰……
光是聽名字,就很了不得。
“糖糖!”
小德躍了上來,抓着外欄杆,因爲鬼梟在此,他想過來又不敢過來。
月傾城在他身上掃視了一眼,凰主短短几招,讓他掛傷不少。
月傾城丟了一瓶療傷丹藥過去。
“要說說看嗎,凰主爲何要殺你,而且,他又不確保能成功,還請來了煉瑤姬?天罰又是什麼意思?你來聖城,就是爲了他麼?”
數個問題,轟炸了過去。
小德低着頭打開藥瓶,一股腦倒進嘴裡,發出聲音地咀嚼着。
一言不發,像沒聽見月傾城的話。
月傾城看了他一眼,“近日就藏起來吧,他敢殺你一次,就會再殺第二次。”
說罷,將窗合上。
窗外的欄杆傳來搖晃的聲音,小德走了。
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
月傾城不由眯起了眼睛,“莫非,連他都有什麼來頭?”
她以爲凰主最恨的人應該是她,因爲她破壞了他和言澈數千年的心血。
但他們進聖城後,算是到了凰主的地盤,凰主遲遲不出現,而今,卻爲了殺小德出手。
鬼梟點了香,輕霧嫋嫋。
他說:“謎底終會揭開。媳婦兒,你該睡覺了。”
月傾城點了點頭,回榻上,睡到了裡頭。
而鬼梟,睡在外頭。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居然習慣了同榻而眠,待覺得不應該這樣的時候,卻已經成了習慣。
可以將最危險的後背交給對方,媳婦兒都喊了那麼久,又何必拘泥那麼多呢?
月傾城沒有點破,到後來似乎有了默認的意味。鬼梟巴不得,更不會多嘴。
而且,這全是他的預謀啊。
要不是他一次次動小心機,月傾城這麼敏感的人,怎麼可能習慣臥榻還有旁人的呼吸?
當然,他們雖同榻,卻不同被。
鬼梟幫她蓋好被子,道:“乖乖睡吧。”
“晚安。”
鬼梟也習慣了這個特殊睡前招呼,“晚安。”
月傾城閉上了眼睛,很快入眠。
鬼梟:“……”
媳婦兒連入睡的速度都快得這麼神奇!
鬼梟緩緩躺下,側着身子,靜靜地看着她。
塌下,是小白虎的鼾聲。
鬼梟輕輕揮一下手,自有屏障隔開,將噪音絕在外頭。
直到三更半夜,月華漸稀,他才緩緩閉上眼睛。
……
煉瑤姬怒着質問道:“你就這麼走了嗎?那我今夜豈不是白跑一趟?!”
凰主冰冷地瞥了她一眼。
他的心情更糟糕!
“還不是你太廢!什麼狗屁靈晶級強者,殺個紫靈那麼長時間,還沒成功!這下我打草驚蛇,還沒找你算賬!”
煉瑤姬氣得眉心上青筋凸立,忍氣問:“出發之前你說的那些話,到底什麼意思。什麼叫殿主未必會幫我?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
“騙你的,蠢貨!”
凰主飄然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