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繼續吞噬死魂。”
月傾城挑了挑眉，從空中緩緩而下。
掏出乾淨的白巾，染了藥後，將臉上的血漬一抹而去。
上邪不敢違背，乖乖的調動着九重滅世蓮。
帝不孤無奈的聲音響起，“小傢伙，進來。”
月傾城轉身，想了想，進了靈紋內。
小傢伙一向少言寡淡，尋常也不說幾句話，但眼下她這般的平靜，帝不孤就知道她的怒火還沒有過去。
他道：“你莫生氣了。”
“我沒生氣。”她道。
蹲下，麻利的將銀針取出，便要往他身上刺。
帝不孤握住她的手，“沒用的，是本尊那邊的原因，我的身體沒事。”
月傾城眸光一動。
終於要說實話了麼？
然而，帝不孤只說這一句，又轉了話題，“你太冒險了，凝練魂晶這法子，是歐陽氏給你留下的？”
他當然知道魂晶是什麼！
他自身也有！
只不過，他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天生魂晶……
雖然如此，但他也知道別人凝練魂晶有多困難，饒是在神國也是不易的。
更不必說，那些能凝練魂晶的都是些修爲高深的武者了。
月傾城目前的實力在那些武者看來，連一隻螻蟻都不如。
故而，帝不孤方纔的心臟提得有多高，只有他自己知道！
她怎麼敢……
危險不危險的，月傾城都已經做了，並且順利完成，她不會糾結這種事。
“我娘……歐陽氏留下的心法，有凝練魂晶的法子。《魂力訣》打基礎，九重滅世蓮和來歷不明的皇冠相助，又有這裡的魂力……錯過這次機會，我想不到還有別的什麼時候，可以凝練魂晶。”
有什麼危險，她難道不知道嗎？
只是修行路上素來艱難，有的時候，除了謹慎、頭腦，還要適時的勇氣。
她渴望強大，這麼好的機會怎麼可能放棄？
帝不孤微微一嘆。
他生來就比絕大部分人強，乃是天然的強者，月傾城這種一步一個腳印往上爬的心態他固然理解，卻不可能真正的做到感同身受。
他以前覺得月傾城修煉太艱苦，不好。
畢竟有他在嘛。
但如今他卻由不得頗多感慨：縱然是他，也有力量耗盡的今日，怎敢放出能護她一輩子的話？
由此，也驗證了月傾城一路艱辛的修煉，都是有價值的。
她一直順應本心，堅定不移的走自己的修煉大道。
若帝不孤排除私情，單就武者而論，月傾城這種信念，他也不得不敬佩吧？
“只是，我仍舊擔心，用死魂凝練魂晶……應該不是歐陽氏的初衷。”他看着月傾城的眼睛。
月傾城眸子微動。
這種事，她會不知道嗎？
只是，方纔並沒有得選擇了吧？
“有區別嗎？修煉不過拆東牆補西牆……事已至此，我不想多提。另外，你的實力怎麼回事，我要聽真相。”
帝不孤愣了一下。
這好像是小傢伙第一次這麼明確而又主動的關心他的事。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的說道：“離開神國的時候，我的實力已經被限制了很多，遇見你的時候，只有真正實力的百萬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