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強？”君無邪依舊沒有回頭。
君無藥笑着道：“你希望我有多強？”
“殺了那些人，能做到嗎？”君無邪終於轉過頭來，那雙清澈的眼睛已經被一股決然取代。
沒人能夠體會到，她在看到君冼和君卿落寞又無可奈何的眼神時，心有多疼。
她的家人，不該如此卑微。
君無藥微微挑眉，這是君無邪第一次開口讓他殺人，他有些意外，他一直以爲，這小傢伙對他沒什麼興趣。
“只要你想，我沒什麼做不到。”君無藥笑着道。
“他們要我君家的東西，可是東西若給了，爺爺和小叔會很難過。”君無邪咬着脣片，她或許對人們之間的感情還很陌生，可是胸口傳來的刺痛卻那樣清晰。
君無邪也不知道，她爲什麼會突然和君無藥說這些。
這個男人，神秘、危險、又很猖狂，可是不知怎地她卻總覺得，只要她開口，他一定可以做得到。
這種莫名而來的信任，讓她有些疑惑。
“若是不想給，那便不要給。”君無藥看出今晚的君無邪有些不同，她的那雙眼睛裡瀰漫着太多複雜的情緒，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學着一些東西。
“對方很強，比麟王府要強，若是不給，他們會對麟王府下手。”君無邪可以肯定，麟王府在傾雲宗的眼裡，什麼都不是。不僅僅是麟王府，就算是整個戚國，只怕也都入不了傾雲宗的眼。
這一切，從姜辰青對墨淺淵的態度，就可知一二。
是奮起反抗，還是卑微的承受？
“那便殺了他們。”君無藥笑的格外邪魅，彷彿殺人對他而言，和吃飯喝水沒什麼區別。
“你是在想，到底要不要忍一時風平浪靜是嗎？”君無藥看着君無邪問道。
君無邪遲疑了片刻，微微點頭。
她敢對先帝和二皇子他們下手，是有把握可以斬草除根，永絕後患，可是傾雲宗的勢力她卻沒有這樣的把握。
殺了皇城的這些人，並不難，難得是傾雲宗之後的報復。
君無藥走到君無邪的身邊，他擡手，握住君無邪的雙肩，那雙漆黑的眸子，一順不順的盯着君無邪的眼睛。
“退讓，永遠都是弱者的選擇，退一步，日後便會習慣不斷的容忍，你其實一點也不想忍，對不對？”
“對。”君無邪點頭，君家在十年的時間裡已經承受了太多，她不願讓爺爺和小叔再在這樣的壓抑中生存，若是把魂玉交出去，或許可以解燃眉之急，可是君家好不容易在皇權更替後豎起的信心，很快就會被負面情緒壓倒。
“那就不用忍，我說過要報恩，所以……請你不要客氣的利用我吧。”君無藥脣角的笑意隨即擴大，他彎腰拉起君無邪的小手，在她的手面落下輕輕地一吻。
“我可以成爲你的利劍，也可以成爲你的護盾，如何使用看你自己的決定。”
君無邪的眼神微微一閃，“爲什麼？”他們早已兩不相欠，這人爲何要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