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盯着,君無邪依舊可以淡定自若的吃飯,她的眼眸低垂,好像對面坐着的不是當今太子,而是一團空氣。
盯了許久,墨淺淵也沒能等到君無邪擡頭,他覺得有些無趣,擡手將杯中酒喝下。
入口的辛辣,在瞬間讓墨淺淵的胃部劇烈的翻騰,還未等他琢磨過來,一口穢物已經從他的嗓子眼裡嘔了出來。
毫無防備之下,那些東西,噴了滿桌!
“……”君無邪這會兒終於擡頭了,她手中還端着琉璃碗,一手握着象牙筷,目光平靜的看着狂吐不止的墨淺淵。
小黑貓僵住了,它的魚還沒有吃飯,就被濺了一片,它身上都有幾滴可疑的溼潤。
“我……”墨淺淵自知自己幹了混事,想要解釋,話還沒出口,又是一陣噁心涌上心頭,他在顧不得其他,捂着嘴,起身衝到了書房的一角,抱着木桶吐了起來。
“……”君無邪淡定的將手中的碗筷放下,起身遠離了那一桌被糟蹋了的美味佳餚。
“喵!!”小黑貓回過神來,背部驟然間弓起,噌的一身跳下桌子,倒在柔軟的地毯上,瘋狂的蹭着。
主人,你腫麼可以這樣!你明知道,喝下那藥遇到麥夜花會產生嘔吐的情況,你爲什麼不提醒一下那個白癡!!
小黑貓欲哭無淚的在地毯上翻滾,拯救自己黑的發亮的皮毛。
“忘了。”君無邪淡定的坐在一旁,看着抱着木桶狂吐的墨淺淵,又看了看在毛毯上滾來滾去的小黑貓,眼底恍惚間溢出了一點點的笑意。
吐了整整一個時辰,墨淺淵整個人都要虛脫了,他本就沒吃什麼東西,又猛吐了這麼久,一條命,差點就交代了。他嘔吐的動靜,驚動了外面的護衛,護衛們也不敢進門,只能在門外詢問,都被欲哭無淚的墨淺淵吼了回去。
若是說之前的墨淺淵,臉色只是蒼白的話,那麼現在,就只能用臉色發青來形容了。
連着灌了十杯清水,纔將自己喉中意味淡化,墨淺淵虛弱的靠坐在書房的軟塌上,衣裳凌亂,衣領微微敞開,眼角隱約掛着一絲淚痕,哀怨的看着君無邪。
“是麥夜花?”墨淺淵憋着氣道。
君無邪點點頭。
“你爲什麼不早說……”打死他,他也不相信,君無邪不知道遇到麥夜花後是這種反應,看她在他嘔吐時的淡定就知道了!
“沒有意義。”君無邪坐在乾淨之處,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瓷瓶,清香的氣味順着那瓷瓶裡的液體滑入她的手心,她就着那些液體搓了搓手,將房間裡那股惡臭,掩蓋了些去。
就算她提前告訴墨淺淵,墨淺淵該吐的時候還是得吐。
所以,說不說,沒區別。
墨淺淵覺得自己和這麼一個丫頭結盟,絕對是把雙刃劍,指不定他還沒死在他父皇和弟弟手裡,就被這丫頭給玩死了。
“你剛纔吃了什麼?”君無邪臉上沒有絲毫的愧疚,平靜的問道。
墨淺淵微微一愣,目光陡然間凝聚在了桌上的酒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