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希的神色微微一變,卻是隱藏的極好,她不動聲色道:“主上說了,大人的靈魂曾經受過重創,這香可以治療大人的靈魂,縱然大人不喜歡,爲了身體着想,也只好暫且忍一忍了,待到大人的靈魂修復,屬下便將它扔的遠遠地。”
“是嗎?我倒是不記得了。”君顧擡手,揉了揉眉心,對於過去的一切,他皆是一片空白,午夜夢迴之時,腦海中恍惚間似閃過了凌亂的畫面,卻是那樣的零碎,根本無法串聯起來。
妍希垂下目光,柔聲道:“大人當年受了極重的傷勢,幾乎無法恢復,若非主上耗盡了功力,大人怕是早就已經靈魂不保,如今大人尚未恢復,靈魂的創傷依舊,不記得也是正常的,不過當年的戰鬥慘烈,大人不記得也是好事,到沒有什麼好記的。”
“終是遺憾,不論好與壞,它們至少都曾是我經歷的。”君顧輕嘆一聲,縱然站在如今的位置之上,他卻不知怎麼回事,心頭總是覺得空落落的,好似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他遺忘了,這種感覺讓君顧很不適應。
妍希沒有再接話,只是停了片刻之後,才道:“大人終於準備祭魂了?”
祭魂之事早就應該開始,可是君顧卻遲遲沒有下令,才拖延至今。
君顧眉頭輕皺,心中忽的產生了一絲抗拒,可是當那股香味繚繞在鼻息間,心頭強烈的抗拒卻被一點一點的抹平,他神色有些掙扎,片刻之後才恢復了正常。
“嗯。”
說完,君顧似乎並不想在繼續這個話題,當即轉身離開。
妍希站在大殿之中,直到君顧離開之後,她才緩緩的擡起頭,目光卻是落在了一旁的爐鼎之上。
她走到爐鼎邊,手上輕輕一揮,將爐鼎中燃着的焚香熄滅,打開爐鼎看着那被燒了只剩下一點點的香料,若是細看之下,便可以分辨,爐鼎之中焚燒的根本就不是香料,而是燒的只剩下指甲蓋大小的犀角。
妍希將那塊所剩無幾的犀角拿了出來,又自腰間取下了一塊巴掌大的犀角放在了爐鼎內,點燃之後蓋上爐鼎。
看着自爐鼎內緩緩升出的青煙,妍希深吸了一口氣。
“若非如此,你怎肯傷了那些魂的性命?”妍希的嘴角帶着一絲苦笑,片刻後便收斂了臉上的異常,走出大殿,升魂臺附近的士兵見了妍希,皆是行禮,恭恭敬敬,與對待孟秋的冷漠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立刻準備祭魂事宜,莫要再繼續耽擱下去了。”妍希冷聲道。
那些士兵當即領命。
“妍希小姐,君顧大人終於決定開始祭魂了?大夥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就等着君顧大人下令了。”一名士兵的統領上前道。
妍希掃了他一眼。
“君顧大人如何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這裡哪有你們猜測的餘地?當真是膽子大了不成?”
那人微微一顫,當即意識到自己失言,連連告罪。
“祭魂過程由我全權負責,這等小事,還用不着君顧大人親自出面,明白了嗎?”妍希冷聲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