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小區新,所以周邊的一些配套設施還沒有全部到位,診所更是一個都沒有,陳浩就是看重了這一點。
小區對面的店面地處五環線以外,是郊區裡的郊區,屬於被人遺忘的角落,房租原來非常便宜。
自從玫瑰園開發了以後,店主乘機大幅漲價,現在已經漲到前年的七倍還多,一間小小的店面每個月就要兩萬。
陳浩咬咬牙,租了三間,左邊一間做爲診療室,正中間是大廳和藥房,右邊一間做輸液室。
陳浩正忙着診所的裝修,接到了葉景程的電話:“耗子,請客。”
一聽這話,陳浩知道葉景程把事情辦成了,很是高興,道:“好,牛肉麪一碗。”
“行,你在哪邊?不許走啊,我這就過來。”陳浩說了地址,不到半小時,葉景程就風風火火地出現在陳浩面前。
看到陳浩在裝修場地裡東奔西走,頭上身上全是白色的塗料,臉也成了一個大花臉,活像肯德基老爺爺,葉景程笑得蹲在了地上。
見到突然出現的葉景程,陳浩嚇了一跳,道:“這麼快?現在是下班高峰期啊,你怎麼過來的?”
“我怕你跑,坐專機飛過來的,你請客實在太難得了,錯過了這次不知道下次要等到哪個猴年馬月。”葉景程捶了陳浩一拳。
“說好的,我是個窮人,只請面啊,最多一碗,不夠吃自己掏錢買。”陳浩撣了撣身上的灰塵,拉着葉景程就往外走。
兩人走進一家拉麪店,叫了兩碗牛肉拉麪,稀里嘩啦地吃了起來。
葉景程這傢伙一邊不停地喊辣,一邊不要命地往面里加辣椒醬,一邊的老闆心痛地臉一個勁的抽筋。
等陳浩吃完,擡頭一看,葉景程已經是滿臉油光,胖乎乎的臉上全是汗珠子。
“痛快!”葉景程把碗往桌子上重重地一頓,大呼小叫起來:“真痛快,好久沒這麼爽了,每天吃海鮮,嘴都淡出鳥來了。”
陳浩白了葉景程一眼,沒好氣地說:“每天大魚大肉,生猛海鮮的,還不知足,要不咱倆換換,我吃海鮮去,你每天啃方便麪,行不?”
“行啊,每天有美女護士陪伴,別說啃方便麪,就是喝西北風也願意啊!”葉景程哈哈一笑:“你這個診所位置選的太好了,玫瑰園,嘿嘿,裡面住的可全是嬌滴滴的玫瑰啊。”
葉景程砸了咂嘴,發出“嘖嘖”的聲音,語氣中充滿了羨慕:“我給你出個好主意,診所門口掛一個牌子,‘婦科特色門診,男士止步。’”
“滾,你這個老流氓。”陳浩作勢一腳踢了過去。
“嘻嘻,”葉景程起身讓了過去,接着道:“再在大門兩旁掛一副對聯‘診所大門朝南開,美女靚妹請進來’,這生意一定火爆。”
陳浩看着嬉皮笑臉的葉景程,道:“是不是再掛出一個海報,就說當紅偶像派醫生陳浩當堂坐診啊?”
“對啊,好主意,再把照片放大到一整面牆那麼大,”眉飛色舞的葉景程突然話風一轉,道:“不過你的形象寒磣了點,要不我的形象借你用用?放心,我不告你侵犯肖像權。”
看着自戀到了極致的葉景程,陳浩無奈地搖搖頭,無語中。
葉景程以勝利者的姿態從身邊的公文包裡拿出一個檔案袋,遞給陳浩。
“手續全在這裡了,什麼時候開張?”
“裝修好了再說吧,現在說不準。”陳浩接過了檔案袋。
“那開業時打個電話,到時我一定來捧場,走了,再不走老闆要拿菜刀砍人了。”葉景程站起身,拍了拍吃得脹鼓鼓的肚子。
纔出店門,陳浩被葉景程拉進了路旁的一家男士服裝店。
老闆是一箇中年男人,擡頭看看陳浩兩人,招呼了一聲“隨便看啊”就自顧自玩自己的網遊。
葉景程的眼光隨意往四周掃了一圈,找不到合適的,擡腳剛想往外走,突然瞟見掛在角落上的一件外衣,看款式挺不錯,於是指着那一件對老闆說:“嘿,這件外套不錯,老闆我要了。”
“對不起,這件不賣。”老闆擡頭望了一眼葉景程手指的方向,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繼續他的網遊大業去了。
一聽這話,葉景程急了,道:“喂,老闆,你這人怎麼搞的,哪有生意不做的道理?瞧不起人是不是?這件衣服我還偏要了,哥們咱不差錢,多少錢你說話!我買兩件。”
服裝店老闆一聽,笑了,“小兄弟,不是瞧不起你們,這件真不能賣。這件衣服是我自己的,晚上我還得穿着回家去呢。”
陳浩大笑,葉景程紅着臉灰溜溜地從服裝店出來,飛一般的跑了。
用了父母親一輩子的積蓄,再加上自己摸獎得來的獎金,陳浩終於把自己的診所裝修一新,看着寬敞明亮的大廳,整齊劃一的藥品架,舒適的輸液廳,以及點綴其間的綠色植物,一股幸福感油然而生,這裡將是自己事業騰飛的起點。
等到裝修結束,陳浩又跑到人才市場裡招聘了兩名衛校畢業的護士,一個負責輸液,一個負責藥房。
沒有鑼鼓鞭炮,沒有氣球花籃,在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日子裡,“小小診所”悄然開張了,除了診所的名稱有點搞笑外,也就玻璃上的出診電話還算引人注目。
頭兩天,陳浩倒是認真坐診的,但沒有一個病人上門。
畢竟地處郊區,人口密度並不大,而玫瑰園的業主根本就看不上這名副其實的小小診所,有這樣的結果也算正常。
由於每天無可事事,陳浩本性活脫,就找護士妹妹們聊天,陳浩和兩個護士都是剛畢業的年輕人,大家共同語言多,比較談得來,很快就打成了一片。
後來的幾天,倒是有幾個病人進來,一見醫生是個大學生模樣的年輕人,馬上心涼了大半截,再看醫生還在和護士們打情罵俏,得,走人了,不打擾你們談情說愛。
陳浩也不在意,自己對這些小痛小病也沒興趣,每天和小護士插諢打科,開着少兒不宜的玩笑,把小護士逗得滿臉通紅,結果開張了兩星期,一共才接待了十幾位病人。
這些病人都是普通的傷風感冒,這麼先進的醫療召喚系統沒有用武之地,陳浩陷於極度鬱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