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玄機想來你看清楚了，這麼些年來藉由荒宇宙的幫助，我族倒是取得了不少進展。”
始靈像是沒有看出姜軒的情緒變化，侃侃而談。
“當年我族最想要的本是以三皇五帝爲主的太古人族文明，但奈何被伏羲和軒轅他們逃走，這可與我族匹敵的文明就這樣大部分傳承中斷。”
“退而求其次下，只能在荒宇宙建立起新天道。通過對一整個宇宙歷史的觀察，我族的文明確實少走了一些不必要的歪路。”
“這些年來道果累積得倒是豐碩，不過畢竟非我族類，又是如此龐大的生靈匯聚成的道果，我等一直無法去粗取精。”
“即便是神王巔峰，也有做不到的事啊。”
始靈嘆了口氣，追憶着往事。
“哼，當年小瞧了那一衆人族，竟然被他們逃走了。而唯一抓到的神農氏，竟然自毀道識，成了孤魂野鬼，以至於我們損失巨大！”
提起往事，渾靈極其不滿。
當年未族子弟無意中發現了荒宇宙，發現了璀璨的太古人族文明，把這個消息帶回了族中。
他們籌備一段時間之後，隨即就開始了對荒宇宙的征服。
那時他們的目標是三皇五帝，與他們境界相仿的這些人，從他們身上能夠凝結出的道果，是最令他們渴望的。
奈何他們低估了荒宇宙的實力，讓對方的首領級人物逃走了不少。
儘管那一戰後荒宇宙明顯也沒有了戰力，但未能得到三皇五帝的道果，一直是靈主們心中極大的遺憾。
倘若那一戰他們成功奪得了道果，或許根本不會大費周章的在荒宇宙建立新天道了。
“姜軒，你知道神皇境嗎？”
始靈突然開口道，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嚮往。
姜軒目光一凜，聽着故事的這會功夫，他已經收斂住了自己內心奔騰的情緒。
“如果神將是世界，神王是三十三重天，而神皇，就是整個宇宙。無所不能，即是神皇境。”
姜軒言簡意賅的回答。
當年他突破之際就對神皇境有所瞭解，那是一個幾乎只該存在於傳說中的境界。
無所不能，哪怕強如五位靈主，也遠遠做不到這點。
“不錯，神皇無所不能，沒有神皇境做不到的事，那是我等畢生之追求。”
始靈這一刻臉上寫着滿滿的野心兩字。
“我曾聽聞你族三皇五帝建立了夢道室，博採衆長，互通有無，更提出神王百鍊成皇一說。”
“你族的三皇五帝其實與我等理念相同，都尋到了突破神皇境最重要的關鍵。只是他們，做不到像我等五人這般行事。”
始靈咧嘴露出了陰森笑容。
姜軒默然，滿臉嚴肅，他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傾聽到未族最高層的想法。
當他們已經等不及要和自己分享秘密的時候，就說明他們覺得自己離成功已經很近了。
“人力有時盡，修士一生能參悟多少種大道？你我兩族有共同的認知，都認爲要想達到神皇境，就要無所不能，像宇宙一樣淵博，通曉所有大道。”
“神王百鍊，煉的是萬千法則，這是你族三皇五帝的想法。”
“我族雖以紀元、洞天、宙光劃分神王層次，但四處蒐集道果，正是把你族的理念化爲現實。”
“唯有集齊無數的道果，熔鍊一體，纔有可能誕生舉世無敵的神皇！”
始靈說得心潮澎湃。
“但我們低估了宇宙的偉大，就是我等，也不可能把芸芸衆生集結而出的無數道果細化，分離出踏入神皇道的正確捷徑。”
渾靈接着他的話，看着姜軒的眼神就像狼看着獵物一樣貪婪。
“無數紀元來，我們一直尋找方法，想要把諸般大道融合一體，創出獨一無二的道果。只有那樣真正融合了三千大道的道果，才能助我們更進一步。”
“但這一努力始終都是失敗，哪怕得到的荒宇宙海量道果，也更像是一團亂麻。這樣的情況，直到你的出現，才讓我們看到了轉機。”
“幾乎能融合一切大道的能力，你是古往今來最爲獨特的造物主，甚至可以說是，你是最有希望接近神皇境的存在。”
兩位靈主讚賞道，毫不隱藏自己的真實想法。
姜軒早就知對方把自己當成了道果鼎爐，但聽明前因後果，仍舊心潮澎湃。
他擁有成爲神皇的可能性？
“不知爲何原因，你竟然會擁有這種能力，想來這應該與你的修煉經歷有所關係。或許這其中，還有三皇五帝在搗鬼，是吧？”
始靈意味深長的看着姜軒，好像知道他與三皇五帝的聯繫一樣。
姜軒緘默不語。
“不過那些都不要緊，最重要的，擁有這種能力的你，現在是我未族的！”
他話鋒一轉，意氣風發。
“只要你在我未族掌控之中，就算現在外面有些阿貓阿狗在蠢蠢欲動，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本該死了的人活過來又怎樣？讓他們再死一次就好了。”
始靈猙獰笑道。
姜軒聽得瞳孔一縮，想起了前些天從未族長老那裡探聽到的情報。
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麼樣的騷動？
聽這始靈的意思，似乎五位靈主對一切的事情都早已有所猜測！
姜軒心中不安的念頭一時生根發芽，他想追問，但知道兩人絕對不會告訴自己。
“你們說得太多了，他沒有必要知道得那麼詳細，只要履行好道果鼎爐的義務就行。”
兩位靈主與姜軒的對話惹來了另外的靈主的不滿。
顯然，他們雖然沒有現身，但一直關注着。
“這裡集結了荒宇宙無數年累積下來的道果，先前各個階段的實驗已經爲你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聽聞提醒，始靈才直奔主題。
“你接下來的任務便是全力煉化這裡的道果，直到我們滿意的程度。”
“在這裡，不會有人打擾你，外界的一切你也無需管，記住自己的使命就行。”
“只要你最終能夠讓我們滿意，我們已經商量過了，到時只削走你一身道果，留你一條小命。同時，我們也不會再幹涉荒宇宙，讓你人族充分享有那裡的統治權力，你的家人，朋友甚至是孩子，都能平安自由。”
始靈拋出了一堆承諾，“這承諾比你想象中的好吧？”
姜軒聽得大爲意外，他原本以爲自己一旦失去了利用價值，就必然只有死路一條。
而他死之後，家鄉的人們也不會好過。
但五位靈主提出的獎勵卻是比想象中的豐厚許多，幾乎能削弱任何一個人的對抗心理。
他們隱約透露的意思，竟是要歸還荒宇宙的萬族自由，姜軒也不用擔心有一日自己的親人朋友會出事。
從某種程度上而言，這正是姜軒所追求的。
這是心理戰術，想讓自己更心甘情願的幫他們的忙，還是未族人真的有這個打算？
“你無需懷疑，只要明白一點就好了。我們做的所有一切，包括征服各大宇宙，都只是爲了神皇一境而已。”
“若你真能凝結出令我等滿意的道果，其他任何一切對我等也就不重要了，答應你又有何妨？”
始靈說得頭頭是道，看似誠摯。
“即便我完全配合你們，也真的凝結出了無暇道果，但你們就一定能成功嗎？你們有五人，到時是誰要煉化道果？誰能成爲神皇？”
姜軒追問道。
五位靈主的承諾聽來有誠意，但大前提是到時他真能活下去。
這些傢伙活了無數年，一本正經的撒謊根本沒有什麼難度。
所以他把話題引向他處，既是套他們的話，也是給自己更多的時間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