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濯的心思,完全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但沒人開口說什麼。
蔡氏人馬自不會多言,其他的神修,也不想自找麻煩,英雄救美那種事情有個前提,就是你有足夠的實力,不然,下場比狗熊還慘。
甦醒也只是稍微皺了下眉頭,一來蔡濯目前又沒做什麼,二來那位女子和老者,如果有心的話,完全可以脫離蔡氏人馬,在天斷嶺,蔡濯還不敢明目張膽的亂來。
天啓神殿的道子,在大街上強搶女子,無疑會讓天啓神殿的聲譽受損,相應地,蔡濯也會受到處罰,而且力度不小。
一行五百多人,浩浩蕩蕩,通過蔡氏商盟的傳送陣,抵達了下一座城池。
略作休息,又是再次通過傳送陣上路。
趕路最麻煩的,是傳送陣之間的空隙地段,無傳送陣可借用,就只能通過樓船、飛艦,去抵達下一座傳送陣之地。
通常這種地段,大多爲兩座神域的邊緣,比起其他地方要混亂,有不少橫行無忌的匪徒流竄,如同世俗界邊境上的流寇。
龐大的樓船在天空中飛行,頂端飄揚着蔡氏商盟的旗幟,迎風招展。
蔡氏商盟是天斷嶺有名的大族,底蘊深厚,自然也是聲名遠播,一般情況下,是沒有不開眼的匪徒打他們主意的。
而且,樓船內蔡氏人馬也都不是弱者,天神境的存在不在少數,真要是遇到了匪徒,也完全有能力自保。
一路上風平浪靜,一羣神修們站在甲板上,欣賞着外面的景色,有地頭蛇類的神修,不時替別人講解所見所聞,以及諸多地域風情等等。
那名天神境的中年領隊,帶着幾名隨從走上了甲板,來到了那位老者和女子身邊,道:“姑娘,我家公子想請你喝一杯酒,不知可否賞臉?”
周圍的神修看見這一幕,露出瞭然之色。
醉翁之意不在酒。
大家都沒有干涉的意思,只是抱着看熱鬧的心態站在一邊。
女子表現的有些害怕,似乎是沒有見過什麼大世面,很是羞澀,老者朝着天神境的領隊拱手,一臉歉意的道:“麻煩回去告訴蔡公子,多謝他的擡舉,只是我家小孫女不甚酒力,還請見諒。”
這就算是委婉的拒絕了。
老者應該是一位老江湖了,一番話滴水不漏,給足了蔡濯面子。
中年領隊倒也沒說什麼,盯了老者一眼,便是轉身離去,顯然是回去向蔡濯覆命去了,隨後也沒有繼續出現。
不過,大家其實心裡都清楚,蔡濯不會就此罷休的。
類似那種身份高貴,本身又很有天資的天驕,一旦跋扈起來,是不會輕易放棄的,更不喜歡別人的拒絕。
幾日後,樓船抵達另外一座神域,進入了一座城池。
隨後,蔡氏人馬和城池內的權貴進行了一番溝通,順利的登上傳送陣,繼續趕路。
順利了經過了十座神域後,衆人需要又一次藉助樓船趕路。
這時,中年領隊又帶人來到了甲板上,朝着那位老者說道:“我家公子請這位姑娘,喝一杯茶,不知可否賞臉?”
酒換成了茶,不甚酒力這種託辭,也就沒辦法繼續用了。
大家望着老者,看他準備如何應對。
老者依舊是歉意的道:“真的很抱歉,我這小孫女沒見過什麼市面,也不懂得茶道,不能浪費了蔡公子的上佳茶湯啊!”
“沒關係!”
蔡濯自船艙內走了出來,手持一把摺扇,風度翩翩,笑道:“本公子還準備了一些美味佳餚,請姑娘品嚐一番。”
“這……”
蔡濯的親自出現,讓老者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他身後的女子,更是臉色羞紅,如同受驚的小鹿,下意識緊緊拽着老者的衣角。
老者深吸一口氣,道:“蔡公子,老朽與小孫女,只是一介鄉野神修,登不了大雅之堂,不想髒了公子的寶地。”
蔡濯搖頭道:“談不上什麼寶地,大家都是神修,沒有高低貴賤之分。”
老者道:“還是算了吧……”
蔡濯皺了皺眉頭,看樣子有些失去耐心了,臉色微沉的道:“老傢伙,你一再找藉口推脫,莫不是瞧不起本公子嗎?”
老者大驚失色,急忙搖頭:“這個……萬萬沒有,公子不要誤會。”
“是嗎?”
蔡濯卻是懶得聽辯解,大手一揮道:“既然瞧不上我蔡氏,那就不要上蔡氏的樓船,兩位,不如咱們就此分道揚鑣吧!”
這般架勢,是要將老者和女子趕下樓船了。
“公子,這下方是藏薊神域和流菇神域的交界地帶,向來是極爲混亂,有着不下百餘股流寇藏匿其中……”
中年領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卻是不着痕跡道出了下方地域的危險程度。
“張叔不用再說了。”
“既然這兩位瞧不上咱們蔡氏,想必百餘股流寇,對他們而言,也是不算什麼的,將他們支付的神晶還給他們,大道朝天,此後各走一邊。”
蔡濯大手一揮,一臉果決的說道。
這不算什麼高明的演技,大家也是心知肚明,蔡濯是故意選擇在此地刁難老者和女子,利用這裡的危險程度,讓老者和女子知難而退。
畢竟,落入了流寇的手裡,除掉財富要被洗劫一空,還會經歷一番生不如死的過程,尤其是對於女子。
果然,女子聽聞蔡濯的言語後,臉色蒼白了幾分。
而站在她身前的老者,也是面色大變,知曉了利害。
女子拽了拽老者的衣服,道:“爺爺,不如我就陪蔡公子用宴吧!應該沒什麼關係的。”
這女子看上去很是單純,似乎不太明白蔡濯的心思,但老者顯然一清二楚,知道根本不是用宴那麼簡單,進了蔡濯的房間,就會淪爲砧板上的魚肉。
老者深吸一口氣,朝着蔡濯道:“公子莫要生氣,小老兒與小孫女絕沒有瞧不上蔡氏的意思,也沒有那個資格,既然公子賞臉,那請問,小老兒可否一起討要一杯酒水?”
蔡濯擰了擰眉頭,他豈能看不出,老者是想在用宴的時候,護着自己的小孫女。
“既如此,那就請吧!”
蔡濯笑了笑,顯然沒有把老者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