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那個夥子--”
“嗯，我知道，琅燁，你坐下吧，不會有事的！”冷晗冰卻毫不在意的道。
琅燁件她一副早就胸中有數的模樣，也定了定神，怎麼自己也是個妖精，難道還會被幾個人類嚇住不成？果真是太過入戲了，把自己變成了人類就真的以爲自己是人類了一般。
沒個所謂的菊姑娘來的很快，身後跟着的還有之前那個領他們進門的小夥計，這個菊姑娘倒是人如其名，雖不頂頂絕色，卻自有一股雍容的模樣，年紀不大，頂多十七八歲，自然頂着熱情的笑容而來的，看到冷晗冰和琅燁這般好相貌的年輕公子，也不由呆了一下，似乎沒料到來找茬的會是這等好樣子的人，隨後很快就恢復了笑靨如花，“兩位公子，夜安，小女子菊紅，忝爲這紅樓裡的前堂管事，不知這個無知的奴才，哪裡得罪了公子，讓兩位爺爺動了氣？小女子一定狠狠的教訓他。”
這個菊紅一邊說着的同時，那年輕的小夥計頓時就跪了下來，“小的錯了，兩位公子大人有大量，繞了小的吧！”
冷晗冰微微皺着眉頭看着他們兩人的做戲，又淡淡的掃了一眼這個叫菊紅的丫頭，總覺得她有些眼熟，只是一時還沒有想起來而已，“行了，那麼不用對我做戲，我不是來找茬的，紅婆子在哪，我要見她。”
小夥計不知道紅婆子是誰，菊紅顯然是知道的，因爲她自聽到這三個字，分明怔了好一下，隨後也不由多看了冷晗冰一眼，這一細看，頓時‘撲通’一下的跪了下來，“菊紅該死，居然沒有認出是主子爺您回來了，菊紅該死！”
說完就開始磕頭了，琅燁整個都愣住了，同時怔愣住的還有那小夥計，而大堂裡的其他客人顯然已經有人注意到這裡了，畢竟菊紅姑娘這裡哪個人不認識啊，出了名的長袖善舞八面玲瓏，而且很有一些手段的，到這裡找事的人也不少，幾乎只要她出來，總有手段擺平，如今卻見她如此恭恭敬敬的給那個年輕俊美的公子哥整整磕了三個頭，才挺直了身體跪着，也沒敢站起來，衆人就不由更好奇的看向冷晗冰他們的所在了。
冷晗冰在她認出了自己的同時，她也同樣的認出了眼前這個菊紅，可不就是這樓子剛被她買下後的幾天，第一批被買進來的十五個姑娘中的一個？只是她記得當初被買回來的時候，她們個個還不過是愁眉苦臉膽小怕事的模樣，不過一年，居然能如此的訓練有素沉穩幹練，也難怪她第一眼沒能認出來，聽她叫自己一聲‘主子爺’，冷晗冰就知道這紅樓還是自己的，不曾被紅婆子私自吞掉。
起身親自扶起她，“不過一年不見，真的與當初截然不同了呢！”
菊紅知道冷晗冰是說她之前與這小夥計演的這場戲，不由臉一紅，“主子爺莫怪，都是奴婢有眼無珠，竟然沒有認出是主子爺，讓您笑話了！”
“嗯，你們做的很好！與你一起進來的姑娘如今都還在嗎？若是我記得沒錯的話，總共是十五個吧。”
“主子爺您真是好記性，走了三個，還剩十二個，媽媽給我們重新起了名，我們按年齡月生排了長幼，分別是‘梅蘭菊竹、春夏秋冬、雪露霜雨，後綴一個‘紅’字，奴婢菊紅，忝爲老三，媽媽讓我管這前堂諮客。其他的姐妹管不同的地方。”菊紅頓時喜悅而謙虛的報告着。
冷晗冰點了點頭，“紅媽媽人呢？”
“啓稟主子爺，媽媽前兩日病了，今天剛剛好些，所以今兒個沒有出來迎客，不過主子爺您來了，媽媽定然高興不已，奴婢這就帶您去。”
“嗯！”
眼見周圍落在他們身上的視線越來越多了，冷晗冰不太想坐在這裡了，立即點了頭。
菊紅頓時用腳踢了踢還在**的小夥計，“秦三，還愣着幹嘛，去門口招呼客人去。”
“是，菊紅姑娘。”那個叫秦三的小夥計頓時連滾帶爬的往門口跑了去。
菊紅則回頭就對着冷晗冰道，“主子爺，您這邊請！”
*
琅燁落後小半步，雖然什麼也沒說，不過看着冷晗冰的眼神裡還是充滿了震驚，那表情似乎在說，你居然開青樓？
冷晗冰沒說什麼，只是回了他一個何需大驚小怪的眼神。
而此時菊紅還在給冷晗冰介紹，“主子爺，您走了之後不幾天，我們的樓子就紅了，我們姐妹十五個，不過三個月就賺夠了贖身的銀子，三個姐妹走了，不過我們十二個決定留下來，畢竟如我們這樣，身子已經不乾淨的人，想要一時半會找個好人家也是難的，又無親無故的可以去投靠，去了也怕再被賣，哪裡還有紅樓這般待姑娘好的地方，所以就留下了，媽媽用又買進了好些漂亮的姑娘，也分派了幾個讓我們帶，同時那些姑娘紅了，媽媽也給銀子我們，就這樣一個帶一個，半年前的時候，媽媽就把其他旁邊的樓子都給買下來，擴大了經營，爺您現在看到的這個樓子，還是兩個月前，剛建造完工呢，這下氣派了，所以奴婢也正式不再掛牌接客了，就管管前堂的事情，銀子也夠我往後一輩子花銷的了。”
“嗯，紅媽媽和你們都做的很好。”當初她買下那樓子的時候，是怎麼也沒想到短短一年能發展到如此的規模的，不得不說，每個人的潛力都是無限的，她不過提供了一個現代很普遍的抽成銷售的辦法，沒想到紅婆子她們竟然能把它變成一個緊密的留住人的鏈條，若是現代那些資源整合大師，看到紅婆子這樣的成果，估計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這樓子後面還有一座‘南館’，呃，因爲經營擴大了之後，要哥兒的人就多了起來，所以媽媽就乾脆弄了個樓子，裡面全是哥兒，現如今那裡是最小的雨紅在管理，您別看她年紀小，整個南館，上上下下沒有不服她的，那些哥兒都對雨紅聽話的很，新樓開業了兩個月，南館的營收佔了整個樓子的三成多，所以媽媽說要繼續開下去，只是怕您會怪她！”
菊紅一邊說着，一邊指着走廊的對面，那座兩層高的，建造的很雅緻的樓，與她們如今站着的主樓，中間有一個空中走廊在連通，下面的院子則是分開的，也就說客人若是從底下走的話，是不從前面的姑娘院裡走的，而是走外圍直接通向南館，而若是客人來了樓上又要找哥兒的話，就可以從這空中走廊上過去的，可謂設計的極爲精巧，這個時代，也敢做這樣的設計的人，實在算得上是匠心獨具了。
冷晗冰又是點了點頭，“做生意就是爲了賺錢，人活一生，困難的時候，只要你有本事，就算是去搶，爲了活下來，那也是沒有罪過的，我們是生意人家，這生意也比不得一般的生意，只要有錢賺，是哥兒或者姑娘，這又有什麼可講究怪罪的，就儘管照這樣經營下去吧！”
菊紅一聽這話欣喜異常，頓時朝着冷晗冰福了福身，“奴婢就知道主子爺不是一般的人，果然如此，奴婢真是萬分有幸，有主子爺您這樣的東家。”
冷晗冰倒是沒覺得她這話有什麼特別之處，值得菊紅對她行禮，不過想來這個時代的人，究竟是有些放不開的，覺得開青樓不要緊，有小倌就顯得人品次了，不過她是沒有這樣的感覺，畢竟晗冰旗下也是有好幾個男色
俱樂部的，每年的營收顯然要比女色俱樂部要不少，可見不管是現代還是古代，男人若是要**，價錢總是比女人要高些的，畢竟是要稀有些的。
所以她不甚在意的揮了揮手，對着菊紅問道，“紅媽媽怎麼住的這麼遠？”
“主子爺您有所不知，媽媽說她年紀大了，這前面好的房間都該給姑娘們住，還能創造些營收，她就住一般的就可以了，奴婢們怎麼勸也不聽，主子爺您來了，可得好好說說她，都一把年紀了，她如今住的那個房間又小又陰溼，見不着陽光對她的身體可不好。”
說話間，她們已經繞進了另一個明顯要陰暗狹窄些的樓道，很快就停留在一扇門前，菊紅敲了敲，“媽媽，您在嗎？”
“菊紅啊，你不在前堂待着，跑我這來做什麼？”裡面的說話的聲音有些沙啞，帶着點咳嗽。
“媽媽，您快開門，您看看菊紅給您把誰領來了！”菊紅轉身對着冷晗冰和琅燁笑了一下，又對着門內喊道。
房門被緩緩的打開了，裡面大紅色衣裳的紅婆子一看到冷晗冰，就雙腿一軟要跪下來，被冷晗冰快速的扶住了，“爺，您可回來了！”
冷晗冰心中不由也有些動容，因爲說白了，當初她也不過就出了點銀子而已，如今這紅樓有這樣的架勢，可都沒有自己的功勞，這一次她回來這裡，若是紅婆子不認她這個主子，她也不會對她如何的，全沒想到從菊紅到紅婆子，兩人看到她的第一反應都是跪下來叫主子，真的有些沒想到，她們這些在風塵裡打滾，最該勢利自私的人，卻緣何如此的無私和忠誠，果然這個世界上總還是有好人的嗎？
“紅媽媽，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
“爺，你怎麼一走就是一年啊，老婆子還以爲見不着您了，這一次，您還走不走？”
“紅媽媽，這一次會在城裡住上一段日子的，聽菊紅說你病了，可有找大夫？”
“找了，不是什麼大病，就是年紀大了，有些不濟事了，不過好在爺您回來了，老婆子就算走了，也安心了，真怕老婆子走了，這樓子不能完好的交到您的手上啊！”
“紅媽媽，這紅樓有如今的規模都是你和菊紅她們的功勞，有我什麼事啊，本來也就是來看看，沒打算要來要這個樓子。”
冷晗冰是真的沒打算來要回去，畢竟如今她們也不愁沒有銀子花，哪裡真的還指着紅樓的銀子過日子不成？
“爺您可別這麼說，當日若不是爺毅然買下這破樓子，若不是爺的好點在子，哪裡有今日的紅樓？所以不管爺您是一年不回來也好，是十年不回來也罷，這紅樓的主子爺永遠都是您--”
紅婆子蒼老的臉上滿是激動之色，似乎爲冷晗冰說出那話就是不相信她一般。
“媽媽您別急，主子爺不是那意思，主子爺這是相信媽媽，對媽媽您能力的肯定呢！”菊紅見她又咳上了，頓時趕緊道。
冷晗冰見狀，也立即點了點頭，“紅媽媽，你不要急，菊紅說的對，你病還沒全好呢，就別激動了，好好將養着，我以後常常回樓裡來看看的，如今我置辦的宅子就在這蘇城之中，短時間內不會遠走了，以後許就紮根在這裡了。”
聽到冷晗冰這麼說，紅婆子的氣急才終於平息了下來，剛想說什麼，走廊上就傳來了快速的腳步聲，跑來的正是之前那個叫秦三的諮客夥計，“主子爺，媽媽，菊紅姑娘不好了，前堂有人鬧事來了，已經砸了我們好幾張桌子，連姑娘都被打了好幾個了！我們的護院正在攔着，不過怕是攔不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