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天諷刺她歸諷刺她,其實他自己如今也不好過,畢竟被那菩提追魂梭釘了一下,雖然看着像是沒什麼事情一般,其實內腹被疼痛折磨的也是苦不堪言,只是因爲他不動,一直躺在瓶底,不像封紅苕般,一直在趕路移動,所以內傷加劇了。
但是同樣,因爲自己的不能動,所以根本無法爲自己療傷,被那追魂梭釘到的地方也已經在潰爛發炎了,再這麼下去的話,想要逃走就更沒有力氣了,對此,傅天心中也苦笑不已。
只希望冷晗冰若真的找到他的蹤跡的話,能在這兩天裡趕來,這樣的話,自己還有希望逃走,否則等兩天過後這個女人真的恢復了些許力氣,再帶着他上路的話,自己被找到的希望就很渺小了,偏生自己的內丹被他封印在了冷晗冰體內,往常的心電感應如今做不到了,非得爆發出石破天驚的波動力量,才能讓冷晗冰有所感覺,而此刻他連動一下都做不到,哪裡還有石破天驚的力量?
難道真的是天要亡他?
此刻門被輕輕地推開,“姑娘,你要的水,是現在就給你拎進來嗎?”
封紅苕點了點頭,“是的,有勞大娘了。”
一個大的陳舊的洗澡桶被滾了進來,然後熱水一桶一桶的被拎進來,倒進桶中,半桶的時候,封紅苕才道,“大娘,夠了,不要了。”
“那姑娘你慢慢洗,老太婆出去了,若是有什麼需要,喊一聲就是了。”收了封紅苕的銀子,老大娘也自然殷勤的很。
封紅苕已經連點頭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輕聲道,“多謝大娘,勞駕您出去的時候,給我把門關上。”
傅天是最好她死在這裡纔好,但是封紅苕卻宛如打不死的蟑螂,也不怕燙的,就這麼爬進了不滿滾燙熱水的桶中……
*
一天之後。
“洪秀,天色不早了,前面有個小村子,我們就在那裡借宿一夜,明天再趕路成嗎?”
真正上路了才知道冷洪秀是多麼瘋狂的一個人,從出了日城城門開始,除了吃飯,和少量的幾個時辰要給馬兒休息的時間外,幾乎其他時間都在趕路,一天一夜竟然趕了九百里地了,照這樣的速度,不用半個月就能到日升國與月降國的邊境了。
爲了一個傅天,冷晗冰還真是不遺餘力。
冷晗冰擡頭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雲日陽手指指向的那幾乎只有十幾戶人家的地方,咬了咬脣,“不,日頭還未全落下去,再趕一程。”
因爲生怕那個紅苕也是帶着傅天騎快馬奔行的,所以冷晗冰半點不敢耽擱,因爲比之傅天的失蹤,她出城門時已經晚了兩天一夜了,這兩天一夜的話,一匹快馬起碼可以奔出一千里地,也就是說無論如何她也要把這一千里的差距縮小。
冷晗冰的算計自然是對的,奈何她根本沒想到封紅苕在對付傅天的過程中也受了重傷,根本不可能騎快馬奔走的,相反,此刻的封紅苕和傅天所借住的人家,正好就在雲日陽手指指向的村子,可惜冷晗冰過於急切的找到傅天
,根本未曾停下來,不然的話,也就沒有後面長達八個月的分離了。可見有時,有些事情,真是的冥冥中早註定了的。
鳳悠然和木讓也有些叫苦不迭,雙腿內裡,早就被馬鞍磨破皮了,這麼長時間的在馬上奔馳,任誰都受不了,但是冷晗冰卻居然跟個沒事人一樣,讓他們兩人都不由自主有些自嘆不如了。
結果這一夜,他們只在荒山野地裡休息了不到三個時辰,他們自己是草草的吃了乾孃,不過三匹馬卻是餵了上等的幹飼料,然後放他們啃了點青草,飲了些河水。
稍事休息後,再度上路,天亮的時候,又已經趕出了四百里路。
然後在一個很小的野店裡,落馬休息。
野店沒有什麼太多吃的,無非就是一些野兔之類的東西,比起吃乾糧,野兔野豬之類的,已經是美味以及的了。
東西端上來,冷晗冰突然間胃口就大開,很有食慾感。
在吃光了兩隻烤野兔腿,和幾乎一整塊野豬豬腿肉後,在鳳悠然、木讓、以及雲日陽的驚呆目光中,終於用袖子擦了擦嘴,感覺滿足了幾分,而云日陽他們三個人加起來吃的,也沒有冷晗冰一個人吃一半多。
冷晗冰吃完了,自己也有些驚訝,不知道自己這不比他們壯碩的身子,是如何吃下這麼多的東西的?但是之前吃的時候半分不覺得,似乎就是想要吃,而且這般激烈的趕路,包括雲日陽在內,他們三人都有些狼狽和疲累的模樣,但是唯獨她,感覺精神奕奕,似乎還沒有什麼辛苦的感覺,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又是那條笨蛇的內丹作祟?
上次還沒來的及問他傷會自動痊癒,是不是因爲內丹在她體內的緣故,那條笨蛇就被人逮了,如今吃這麼多,感覺有用不完的力氣,還有精神絕好,等等一系列的徵兆,顯然都不該是自己這個人類所具備的特性了。
如此算來,這顆內丹的作用還委實不少,若是那個紅苕,抓那條笨蛇,是爲了內丹的話,那這算盤就打得大錯特錯了。
“看什麼看,沒見過人吃這麼多嗎?”
冷晗冰一向對人的目光就很過敏,不喜歡別人把目光投注在她身上,更何況此刻還是三個大男人,用同樣不可置信的目光看自己,那種感覺就更加不舒服了,是以立即冷了聲音問道。
見她不高興了,鳳悠然立即解釋道,“不是,只是驚訝而已,沒有見過如你這般纖瘦的女子,一餐竟然能吃下這麼多東西的。沒有惡意,晗冰你不要生氣。”
“少見過怪!”冷晗冰淡淡的扔下四個字,“走吧,上路!”
“等等,洪秀,我們已經趕了將近一夜的路了,現在天色尚早,那個抓傅天的人,不可能也會像我們這樣日夜趕路的,我們稍稍休息一下再趕也來得及,何況馬兒這兩天也累壞了,得讓它們多休息一會兒纔會跑得動。”
雲日陽其實已經心疼他的馬了,這麼多年,他的御風幾曾這麼馬不停蹄的跑過?好在是匹好馬,耐力極好,這麼跑下來,反而
更神駿了些,不過看在他這個主人眼裡,還是忍不住心疼的。
更重要的是,不是他吃不了苦,而是雙腿內側真的感覺火辣辣的痛,怎麼冷洪秀半點都沒事的樣子?
難怪別人驚訝了,畢竟哪裡有女人這般強悍過?
好在自己知道他是個男人,一想到這個,雲日陽就覺得心中有些自得,這三個人中,只有自己知道冷洪秀的真實性別,實在是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情,殊不知,三個人中,只有他不知道冷晗冰其實本就是個女的。
不過說真話,這兩天,一直看這冷洪秀穿着女裝,還真的忘記了他本身是個男人的事實,冷洪秀就是有那中魅力,無論是男裝還是女裝,都叫人着迷不已,只可惜這樣完美的人兒,爲什麼偏偏對一個妖孽上了心呢?
雲日陽一想到這個,就不由自主的皺了眉頭,好在冷洪秀似乎對傅天並沒有多餘的情感表現,畢竟若是愛一個人,不會動輒就掄巴掌吧,更何況傅天也是個男人,冷洪秀應該還沒有關於男男之間感情的覺悟,所以換個方式說,也就是說他還大有可爲,就看怎麼虜獲冷洪秀的心了。
不過那個傅天對冷洪秀卻絕對不單純,不然也不會對自己如此敵意,怕是除了對冷洪秀的身體有覬覦之意外,還有着其他方面的原因。
“是這樣嗎?那就再休息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後,就上路。”
冷晗冰看了一眼那綁在樹上,正在低頭吃草的三匹馬,再看了看風塵滿面的木讓和鳳悠然他們,丟下這一句後,重新坐了下來。
鳳悠然在心中暗自紓解了一口氣,但是雲日陽卻光明正大的發出鬆了一口氣的聲音,“冷洪秀,我現在對你的耐力真是非同尋常的佩服,你難道一點都不覺得累嗎?”
冷晗冰淡淡的看了他們一眼,“你們太缺乏磨鍊了。”
說完,就端起桌面上的茶碗,大口的喝了一口,突然間,那股強烈的暈眩感再度襲來,冷晗冰連一點點反應的餘地都沒有,碗就從指縫間滑落了下來,然後人就倒了過去,這次率先扶住冷晗冰的人是鳳悠然,“晗冰,你怎麼樣?”
這一次暈眩的時間明顯要比第一次稍稍長一些,冷晗冰花了將近十五秒時間才恢復過來,迎上的正是鳳悠然和雲日陽同樣擔心的眼眸,不由有些感覺不自在的同時,更多的是不解,這已經是第二次了,到底怎麼回事?難道也是那條笨蛇的內丹在作祟?
“洪秀,你這已經是第二次了,你到底哪裡不舒服,快把手給我伸出來,讓我把一下脈!”
雲日陽的表情很是嚴肅和關切,這一回連心中一直防備雲日陽的鳳悠然,也點頭附和道,“對啊,晗冰,你若是不舒服不要強撐着,關於傅天公子是否真的被人抓去了月降國,如今還不肯定,你這麼拼命的趕路,對身體可不好。”
冷晗冰對他們的關心卻並不領情,更何況這樣的只是暈眩,沒有半絲疼痛的情景十有**是那條笨蛇的內丹造成的,把脈能診出她體內有不屬於自己身體的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