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兒聽着上官翎的話,仔細的回想與郭逸柯認識的經過,一邊思考着這人有上官翎說的那麼不堪嗎?一邊用眼光打量郭逸柯。那麼這樣的情況下,郭同學自然不願意了。
“上官翎,我不跟你說話,是不想跟你這種色膽包天、無恥下流的人爲伍。你無恥也就算了,還要污染我們南峰的弟子。你還要不要臉了!!”說着便一把把董菲拉回自己身邊。
“菲兒,千萬別相信他的花言巧語,這個人巧口舌簧、巧言令色,嘴裡每一句真話,離他遠點千萬別相信他。”
“郭逸柯,你這傢伙纔是口蜜腹劍,沒看出來,你小子還很有智慧、很有城府啊!!!居然連誣陷人這種事都幹得出來。”說着便把菲兒又拉了回來。
上官翎被郭逸柯反擊感到自己很沒面子——自己怎麼能被這種木頭哥反駁。郭逸柯此時卻很不屑——覺得他跟這種小人爭執,就已經落了下乘。
而董菲這時已經被暈了,這怎麼回事啊,看望上官翎碰上自己的郭師兄本來是件很好的事,怎麼現在搞成這樣。
小惡魔卻很開心的看着這三人拉來拉去的,覺得其樂無窮啊。
這時酒足飯飽的踩花兄聽到洞裡莫名其貌的熱鬧了起來,一瞬間便從原地消失,下一刻已經出現在上官翎和郭逸柯身邊,然後饒有興致的看着兩人爭執,以前只聽過二女爭夫,現在就現場直播二夫爭女,這兩人不止二而且還是貨真價實的匹夫。
這“二夫”,漸漸的已經不能滿足於口頭爭執,已經準備拉開架勢大幹一場。
這時踩花兄突然衝入場中,場內立時掀起一陣沙塵,大家正在納悶出了什麼事的時候(因爲他們根本沒看見踩花兄進來),突然其中發出了兩聲慘叫。
半響風平浪靜之後,定睛一看——上官翎和郭逸柯都被踩花兄制伏,而且還是一手一個的提起來,大家都訝然無聲——這人到底是誰……
“都是同門,大家玩玩可以,不要真刀真槍的打。不然以後會後悔的,能一起來這裡、一起面壁、一起吃飯、一起修煉,殊爲不易,大家都要珍惜這個緣分,凡事太盡緣分必定早盡。”說完踩花兄便昂首望天(好像只有山洞的頂),給人一種很偉大的感覺。
一時間場面很沉默,一:大家很奇怪這個怪怪的大叔武功奇高,而他又絕不是碧維派的人。形跡可疑卻又毫無頭緒。二:這人大多數時間都是輕浮不堪,可這次的話讓上官翎和郭逸柯覺得自己好像根本看不透這個人,有一種盡在咫尺卻又相距天涯的感覺。
踩花兄望了很久的山洞頂卻發現好像根本沒人理他。很無辜的問道:“你們都在想些什麼那?”
“你究竟是什麼人!!!來碧維有何目的。”上官翎語氣極其的霸道。
問完,大家便齊刷刷的看着他,等待他的回答。這時,踩花兄轉過身不緊不慢的向洞外走去。
“我就是一個路過的,而且,我對敝派絕無惡意,這點你們大可放心。我只是想在這歇歇腳,不然天下之大,卻也就無我容身之所了……哈哈哈哈。”踩花兄大笑,不覺卻多了一份悲涼。
張一思身爲掌門的獨生女,從小便關心門派的大小事務。此事在她心中決不能這麼不清不楚的混過去。“你說你沒有惡意,我們就相信你?前輩,我們這種小寺廟恐怕容不下您這尊大佛,就算你沒有惡意,難免節外生枝,還是請前輩早點離開吧。”
這話說的在情在理也給這位前輩足夠的面子。
“是啊!像我這種遊蕩在塵世之外的人,是不該在塵世逗留,以免給他人帶來災難。小姑娘,你再讓我在這留五天,五天之後,我自會離去。希望成全,若姑娘硬要逼我走,我也無話可說……”
衆人聽到這話,都突然有一種感覺:這人不是壞人。
可還是很強硬的說:“我可以當作沒看到你,別人看到你我就管不着了,希望你能遵守諾言。”
“多謝小姑娘成全。”踩花兄雙手抱拳作揖。
什麼是壞,是殺人、是放火、是落井下石、還是見死不救……那什麼又是好,是成全、是超脫、是錦上添花、還是雪中送
炭。
所有人都無法單純的判斷一件事和一個人的好壞,而碧維派讓一個陌生人的高人在門派裡“歇腳”(要說碧維派中的高人不知道這事兒那是絕不可能的),也不能說是好事還是壞事。但是這件事卻給在場的四個人的人生中產生了重大的影響。
……
踩花兄如願以償的得到了五天的時間。
大家對這個莫名其妙的“高人”也是愛理不理,也就是他愛幹啥就幹啥,想吃啥吃啥:反正他的時間也不多了(怎麼說的這麼邪惡啊)……
上官翎和郭逸柯也進入生活正軌,郭逸柯依然修煉如故,雖然上官翎不像郭逸柯那麼木頭,但是從小養成的習慣決定他不會輕易的放鬆,他有一個固定的修煉時間,同理也有固定的娛樂時間。
但是由於和木頭兄、踩花兄在一起,可以說是無所適從——木頭哥不理他,踩花兄又惹不起。鑑於這種情況上官同學的修煉時間也大大的增加,“聆聽萬物”這個碧維派的修煉功法最近被郭逸柯和上官翎反覆鑽研……
每天下午是上官翎和郭逸柯雷打不動的修煉時間,二人都靜坐於平臺上,專心冥想,踩花兄雖然不羈,但是每天還是要固定兩個小時的修煉。
踩花兄每次都比二人先完事,便坐於臺上靜觀兩人的修煉狀態,經過幾天的觀察,發現兩人的修煉方式都出現了問題,經過幾天的觀察後終於瞭解他們的癥結所在。
於是在兩人逐個清醒之後便把他們叫到一起。“上官,你是不是覺得修煉進度特別慢。小郭,你是不是根本無法聽到其他生物的聲音。”
“喂,老頭,你別叫的那麼親密,我們還不是很熟。”上官翎逼視的說道(他認爲和踩花兄認識本身就是件丟臉的事)。
郭逸柯到時細細的思考後說道:“你怎麼知道,我雖然腦力提升較快,可是根本無法達到師門裡所說的聆聽萬物的境界啊?”
踩花兄聽到郭逸柯的話,“你就是太急功近利了,我相信這是你有意爲之,但你這樣直接忽略了你師門功法的優勢。如果你能聽到其他生命體的聲音,對你的修煉可是有益無害。你現在關鍵的是在冥想修煉的同時,要去感受其他的事物。讓自己在靜謐中去修煉,大腦在這樣的情況下是最容易被開發的。”
郭逸柯聽完沉默了:沒想到這傢伙在短短几天時間對自己的修煉短板如此清楚。這些話只是師父給他說過,可他當時沒在意,但兩個人都在說同樣的話,俗話說三人成虎,所以這次郭逸柯在認真的反思自己的修煉。
上官翎聽到踩花兄如此精闢的結論,連忙問道:“那我呢,我肯定比那個木頭強吧。”上官翎急道。
“你???除了說話機靈,修煉就是一塊廢鐵,蠢材啊!蠢材一個。”
“你說什麼?我會比那個木頭還差,你不說個所以然,我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你。”上官同學暴跳如雷。
“別急,我慢慢給你說。首先你太自我了,也就是自大,修煉時,不肯完全放開自己。第二,你害怕,你怕自己再進入你傷害同門的那種暴走狀態。所以你現在最大的障礙便是要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礙,修煉乃是逆天行事,必須全神貫注。
你這種因噎廢食的狀態如果持續下去,不是舉步維艱便是走火入魔。如果再不早點正視自己,便是危機存亡的大事了。”聽到踩花兄這樣說自己,上官同學是一萬個不願意:一個不願意是讓自己的缺點暴露給木頭兄,二是他暴露自己的缺點太準確了,導致自己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
“當年你們的開山祖師當真是天縱奇才,他自創的聆聽萬物,不僅能傾聽一些生名的想法,而且還能夠與之交流,所以他的修行速度極快,三十五歲便已經是腦力八階並擁有三種屬性的天賦能力的強者,可謂當時鮮有敵手,但是隨後他便不再繼續修行,從此退隱。
無覓蹤跡,無人知道他退隱原因,從此成爲了修煉界的一個謎。我也只是聽一些前輩提過他的名諱——嵐沐星。”踩花兄一臉嚮往的說道。
然後便很鄙夷的說:“也不知道你們門派在搞些什麼,有這麼好的功法卻只在修煉界混箇中游水平,失敗啊。”
這裡就要說一下修煉界在腦力修煉等級的分類:在腦力修煉裡
,每達到十個百分點就叫一星。
假如你的大腦開發了百分之三十或者超過了,都叫三星腦修(對應額頭上的陰陽印記)。十星腦修便是最強的強者,甚至有一些不可思議的能力。
但是由於對大腦的完全開發,他自身的精神、肉體都達到了極限,所以這種人的生存時間便只剩下兩個小時,兩個小時後便灰飛煙滅。所以在當世,十星修煉者可以說沒有。
最初達到一階時會覺醒一個天賦能力(也就是戰勝一次心魔或者渡過一次劫難),而且會附帶一個自己不學就會使用的天賦能力。
但覺醒時的技能是隨機的,天賦的個數也是隨機的。不是覺醒天賦後就沒法修煉其他的天賦了,但很少有人會在天賦種類上浪費時間。因爲掌握一種新的天賦,談何容易,需要花費的時間和精力不可謂不多,而且成功率還很低。
而且每種天賦的操縱都要靠腦力來控制,掌握的種類越多,控制的難度就成幾何倍疊加。所以現在的修煉界大多都只專研一種天賦,這樣術業專攻的效果是立竿見影……
幾天後,上官翎和郭逸柯經過踩花兄的指點,再加上自己的嘗試和體悟,都基本在努力改正自己的缺點:上官翎,試着讓自己的心境放鬆,採用的方法就是會議和菲兒小豬同學在一起的日子,因爲上官同學覺得跟菲兒在一起的時候很輕鬆。修煉自然是一日千里。
郭逸柯則試着去感受身邊一些生命的想法,先嚐試着傾聽小草的想法,以他的一星修爲,傾聽小草真是大材小用,但是郭逸柯這幾天來確實是獲益匪淺。
聽到小草的想法,讓他理解了自然界最低級的生物的想法:幫助世界,淨化世界,哪怕被別人吃掉,也是在幫助世界提供自己的能量。讓郭逸柯瞭解了一種小人物的大理想,讓他的修煉越發輕鬆和簡單。其實郭逸柯也不知道,他的心態正在潛移默化的改變着……
“大腦就像個未開發的混沌空間,而我們修行者就是要去開發這塊貧瘠的土地,我們不是去佔領他、去割據他,應該去找一種如魚得水的狀態,去綠化、去豐富、去創造……”在兩人修煉時踩花兄在不斷的對兩人灌輸修煉的心得。
此時一星修爲的郭逸柯是如魚得水,本來就有很高的天賦,再加上這位“高人”的指點,修煉進度謂是今非昔比。
上官翎在經過踩花兄的指點加上自己本身就有既高的悟性,對修行也是駕輕就熟。
他逐漸感覺自己馬上就要突破一星腦力了,這個一星是修煉者很危險的一步,所謂萬事開頭難,只要跨過這個坎便是進入了一個新的大門,前面是一馬平川、天高任鳥飛,但如果一次失敗便永久的無法進入正式的修煉,甚至危及生命。
每隔個六七天左右,張一思和董菲就要來看上官翎順便看一看郭逸柯師兄,然後再檢查下踩花兄有沒有什麼不軌的舉動也是給踩花兄提個醒——他不是碧維派的人,不關心他從哪來,只在乎他去沒去。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轉眼五天便過去了,也是到了踩花兄走的時候了。
這天踩花兄依然是吊兒郎當的德性,彷佛根本不是他自己想留下,反而是別人求他留下的……當然參加這次告別會的人有四個人。
“踩花兄,你安心的走吧,我們會記住你的。”上官翎說的這話讓踩花兄有種想打他的衝動。
踩花兄做作的說:“哎!景物依舊,人面全非。世態炎涼、人情冷暖啊。”邊說還邊環顧四周,眼淚都包在眼睛裡了,幸好沒有掉下來,不然在場四人可能就會直接參加踩花兄的追悼會了。
“算了。不說了,到了該走的時候了,再見了。小朋友們,希望我們還能再見面。”
‘鬼才想和你見面!’上官翎雖然心裡這麼想,可還是依依不捨的說道:“保重啊!踩花兄。我們會想你的!”
這時沉默寡言的郭逸柯說道:“前輩,相處這麼久,可否告知前輩名諱啊?”
聽到這話的踩花兄臉色突然一正:“名諱什麼的就算了吧,我自詡非塵世之人,但只要生在塵世必定不能獨善其身,不給你說我的名字是不想你跟我有什麼牽連……”說完身形一晃,踩花兄便以離開。“你們好自爲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