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語氣不悅地說道:“原來軒王兜了這麼大個圈子,就爲了讓民女嫁給你。這種交易民女倒是並不反對,只是軒王若是不能夠交代出,到底是爲了什麼原因一直接近民女,否則民女是不會答應的。”
既然大家都是談交易,那麼不如現在坦誠相見的好。
只見冷軒的臉色冷寒了一下,眸光冷冽地望着慕容綰顏,語氣也涼了幾分:“此事你現在不需要知道,往後也不需要知道。她跟慕容大小姐沒有任何關係,慕容大小姐沒必要爲了根本就不存在事情,想太多東西。”
是她想多了!
可直覺告訴慕容綰顏,這其中必然與自己和冷軒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要是答應下來,冷軒真的能夠找到爺爺的話,倒也是個不錯的交易。
慕容綰顏剪冷軒生氣,也沒有在方纔的話題上太過糾葛,而是話頭一轉,道:“好,此事我可以答應軒王。只是爺爺的事情,軒王總應該給我一個答覆。否則,我也不能這麼等着一輩子。”
冷軒點頭:“這一點你不需要擔心,在本王與你成親的當夜,本王定然會將消息給你準備好。只是,慕容家家主在外多年,你還是要有心理準備的好。”他的語氣柔了幾分,生怕觸動了慕容綰顏的傷心之處。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慕容綰顏這麼多年見過了多少生生死死,她早已經對死亡麻木了。可是,當她回憶起原主的記憶時,能夠肯定原主的爺爺是一個非常慈愛的老人,幾乎將原主捧在手心裡呵護着。
不知是不是因爲這副身體還殘留着原主的感情,每當她回憶起來的時候,心下難免會有一些觸動。
即使在慕容府經歷了這麼多,若真是要離開,她還想能夠找到一點有關慕容青峰的線索。
起碼原主她最後的殘念,就是想能夠在見一眼爺爺。
不知不覺間,慕容綰顏只覺得鼻尖一酸,一股溫熱順着她的臉頰緩緩低落下來。
或許,這就是淚水的滋味吧。
慕容綰顏已經記不得,哭是一種什麼滋味,她從小就被各種嚴厲殘酷的考驗,逼着她一點一點成爲一名冷血殺手。
在這條道路中,她早早就已經忘卻了淚水的滋味了。
她準備用手將臉頰上的淚水給擦拭去,可當她擡起淚眼的時候,發現冷軒已經站在自己的面前。
他掏出自己的錦帕,神色低沉而富有磁性,緩緩地在她的耳邊低聲道:“你別動……”
隨着他的這句話,慕容綰顏只覺得自己僵硬住了。睜着一雙淚眼朦朧的眼眸,望着冷軒俊美的臉頰,愣愣地出了神。
只見他用帕子將她臉頰的淚水擦拭去,動作小心翼翼,似乎生怕將慕容綰顏弄疼了一樣。
望着他深邃如深淵的眼眸,慕容綰顏的腦海之中,忽然就浮現出那日冷軒對百慕所說的話。
不知爲何,一下子就將她的思緒給拉了回來,下意識地躲開冷軒的手,朝着後面連退了幾步,語氣瞬的冷凝了下來:“多謝軒王的好意。”
話音剛落,慕容綰顏擦拭去自己臉頰上的淚水,轉身就朝着晴雪院的方向走去。
倒是冷軒站在原地,整個人都彷彿怔住了一樣,一動不動。過了一會,他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將手中的帕子重新摺疊好,放回在自己的懷中。
他素來不喜歡別人碰他的東西,這還是第一次自己主動將東西拿了出來,爲慕容綰顏小心地擦拭着眼角的淚水。
只怕慕容綰顏因爲那件事情生出了間隙,可是關於那個人的事情,她還是不知道的要好。
當慕容綰顏的身影徹底消失之後,原本還站在那裡的冷軒,在下一瞬忽然也就不見了。
幾日之後,關於軒王去慕容府說是要下聘禮的事情,在整個京畿都傳得沸沸揚揚,幾乎無人不知曉此事。
各大茶館酒樓,對此事可是議論紛紛。
他們早就聽聞慕容府的大小姐不僅身患殘疾,還面貌醜陋。與英勇不凡的軒王相配,實在是太可惜了。
而這個慕容府的大小姐不知給軒王下了什麼迷魂藥,聽說好像皇太后和皇太妃都不同意這門親事,也就軒王自己非要迎娶慕容大小姐。
一時之間,諸如此類的傳聞數不數勝,大多都是在說慕容綰顏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軒王府……
冷軒依舊在書桌前忙活着手中的公文,他雖然不是皇帝的位置,可每日手頭的公文也是多的數不勝數,實在是事物繁忙。
這時,忽然從外面傳來陣陣爭執聲,打斷了冷軒思緒。
軒王府素來管理嚴格,下人能夠發出這麼大動靜,恐怕是早早就不要命了。可除了下人,怕是整個天下也唯有百慕和沈瀾這二人。
冷軒一直都覺得,這二人就是不能夠見面,一見面總是吵個沒完沒了。就是誰先坐下的這種話題,隨時都有可能會爭執起來。
這不,冷軒剛放下手中的毛筆,一擡首就瞧見那二人吵得面紅耳赤,正從門外走了進來。
“我早就讓你把消息放出去,可你每次都是不聽我的。現在外面吧慕容小姐傳成這個模樣,我看你讓冷軒怎麼討老婆。”百慕急躁地搖擺着手中的扇子,氣呼呼地說着。
而沈瀾則是一臉不服氣,狠狠地瞪着百慕,氣憤地辯駁起來:“你懂什麼?我這叫放長線釣大魚,要是我暫時不將事情給放出,那麼怎麼能夠查出背後有誰想害慕容大小姐,好讓冷軒防着一手。”
他一直都懷疑百慕這兒人,就是平日太過鑽研醫術,把腦袋都給讀傻了!
瞧把自己給氣得不行,一屁股坐在了羅漢牀上,直呼呼地喘着氣。
冷軒用一種關注傻子的眼神,無奈地瞥了他們二人一眼。待兩個人都氣得不理對方,一句話不說的時候。
這時,他纔開口道:“老遠就能夠聽到你們在吵架,到底爲何事吵成了這幅模樣?”
冷軒微微蹙眉,眸光凝重地望着他們二人。方纔他可是從這二人的對話中聽出,此事八成是同慕容綰顏有關。
這些日子公文較多,爲此他也就沒有功夫去調查其他的事情。至於這些方面,他一直都是交給百慕和沈瀾二人,讓他們幫自己給盯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