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綰顏看得出這時候蕭青離的確是非常的着急,看樣子也是的確不知道到底應該怎麼辦纔好了。
一方面是讓慕容綰顏一個人在這裡守着上半夜,另一方面也的確是如同慕容綰顏所說的一樣,若是下半夜他真的是撐不住了的話,恐怕遇到了危險,蕭青越也是不會通知他們的。
這是蕭青越的天性,只要不會威脅到他的自己的安全,那麼不管是出現了什麼,恐怕蕭青越都是不會在意的,更有可能的事情,應該就是在他們都是急急忙忙的時候,還氣定神閒地站在那裡看笑話。
望着這時候猶豫不決的蕭青離,慕容綰顏也只能是笑着搖了搖頭,她明白蕭青離是在擔心她沒有錯,可是慕容綰顏自己偏偏也清楚,她是最不需要別人擔心的那個人了。
這只是一晚上而已,更何況她現在也的確是沒有什麼睏倦的感覺,想來本就是不會出事的。
一邊這樣想着,慕容綰顏也就直接扶上了蕭青離的肩頭,輕輕地拍了兩下之後才終於和他開口說道:“你根本就不需要擔心,我不會出事的,你們不都在這周圍嗎?更何況,就算是真的來了什麼意圖不軌的人,他也一定要先打過我再說。還是說太子殿下你覺得……我的武功不敵他人?”
慕容綰顏的臉上始終都是帶着笑意的,她是在好聲好氣地勸告蕭青離,希望蕭青離能夠明白她到底是在想什麼,然後最終離開這裡。
蕭青離怎麼可能是不知道的,他心中知道的一清二楚,可是偏偏就是走不動,他總是覺得,不能夠慕容綰顏一個人丟在這裡。
而或許也正是因爲蕭青離很喜歡慕容綰顏的原因,所以慕容綰顏的脾氣他也一清二楚,若是這時候慕容綰顏好言相勸他還是不願意離開的話,恐怕接下來也就沒有那麼簡單了。
“既然是這樣,我再陪着你一會就離開,僅僅是一會兒的時間,沒關係的……”蕭青離這樣對着慕容綰顏說道,眼神之中幾乎是快要帶着哀求的神色了,也只是希望能夠多陪慕容綰顏一會而已。
而這一次,慕容綰顏也是一樣的沒有拒絕,她看着蕭青離認真的模樣,想來也全部都是因爲她的原因,所以便也只能十分順從的點了點頭,不希望再一次讓蕭青離感覺到悲傷。
兩人就這樣坐着,慕容綰顏的眼睛一直都是盯着不停跳躍燃燒的篝火,就連平日裡幾乎沒有什麼感情起伏的眼眸之中,也是閃亮發光,就像是帶着希望一樣。
蕭青離從慕容綰顏的側面能夠看見她的臉上帶着偏偏的笑意,想來這時候慕容綰顏的心情應該也是不錯的,於是就對着她開口詢問說道:“這個東嶽之中,或者是西青,你有哪裡特別想去的地方嗎?”
“特別想去的地方?”慕容綰顏重複了一遍蕭青離的這句話,看着蕭青離的眼神之中充滿了期待的神色,慕容綰顏卻也是茫然的。
因爲她的確是不知道自己想要去什麼地方。
從慕容綰顏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她除了京城之中,根本就沒有去過其他的任何地方,所以也一直想要出去走走而已。
可是如今,突然問她想要去哪裡的話,慕容綰顏是真的不清楚,她甚至不知道東嶽到底有多少個城池。
所以坐在這裡思考了半天,慕容綰顏也只能是對着蕭青離搖了搖頭,不知道她到底應該說什麼纔好。
“若是太子你突然這樣問的話,我也實在是不知曉自己到底應該去哪裡。雖然我的確是身爲一個大隋人沒有錯,可是說起來大隋的一切,我還是什麼都不懂的。”
“你是說,你什麼也不知道?”蕭青離顯然是有些意外的,若是說他一個西青國的人,不懂得洋東嶽之中的風土人情,恐怕也是正常的。
可是慕容綰顏自幼就生活在東嶽,她是天生的東嶽人,怎麼會不明白東嶽的事情呢?
帶着心中的這種疑問,蕭青離也就只能是微微一笑,對着慕容綰顏繼續問道:“既然你是東嶽人,應該從小就明白纔對,你沒有從京城之中出去過嗎?”
“從來沒有,我小時候……算是一個殘廢吧,如果沒有被我發現,恐怕現在依舊還是!”慕容綰顏對着蕭青離並沒有想要隱瞞這件事情的意思,她的眼神之中帶着嘲諷,對於這件事情根本就一點也不在意,也不會覺得這到底有什麼不能夠說的。
而這一次終於還是輪到蕭青離驚訝了,他的確是喜歡慕容綰顏是沒有錯,可是卻從來都沒去調查過慕容綰顏以前的事情。
曾經似乎是聽人說過一次,慕容綰顏以前是一個根本就不受寵的嫡女,甚至於還是一個殘廢,十分讓人看不起,最後不知道怎麼樣就突然好了,更是搖身一變成爲京城之中炙手可熱的官家小姐。
當着蕭青離聽到這個事情的時候,他當時也只是當做無稽之談而已,畢竟他所親眼看見的慕容綰顏,武功不差,更不要說有什麼以前殘疾會留下來的症狀了。
而如今,這話是從慕容綰顏自己的嘴裡說出來的,加上她臉上看上去真的是十分認真的模樣,這讓蕭青離自然也就是覺得可能是真的。
於是帶着心中的這種疑問,蕭青離也就只能是心中充滿了對於這件事情的在意,看着慕容綰顏的時候心中突然多了一些心疼的感覺,也是忍不住開口說道:“你剛纔所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你曾經……到底經歷過什麼?”
“什麼也沒有,不過是遇到了歹人陷害而已,後來好起來也就好起來了,沒有什麼特意要說的。那些人最後也得到了她們應有的懲罰,所以沒有再說起來的必要了。”
慕容綰顏並沒有再把她以前的一切說出來的意思,對於她來說,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也就不需要再一次提起來了。
如今對於她來說最重要的,恐怕還是在於應該怎麼樣,才能夠從冷軒和蕭青離的身邊離開纔對,她必須選擇一個最恰當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