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軒王府居住的時間,不知不覺之中也已經是過了一個多月了,這是慕容綰顏從來都沒有想到的事情。
原本是鬱鬱蔥蔥的大樹也已經還是慢慢凋零,從最開始鮮有幾片葉子,到現在每天都需要打掃一遍,之桃和谷雪差不多也已經快要習慣了。
看着碧色的葉子一點點的泛黃,最後飄零在地上和泥土融爲一體,這是從古至今讓文人騷客心中惆悵的景色,可是對於在軒王府之中的衆人來說,從來都沒這種時間去思考這種感傷的事情。
冷軒的病在這個秋天終於是好了,他的臉色終於是恢復了紅潤,身體也是和以前一樣了,可是整日裡讓慕容綰顏去見他一面的行爲,卻還是沒有停止。
不管他每日裡究竟是有多麼忙,可是不管怎樣還是一定要見慕容綰顏一面,不然總是覺得不安心。
而慕容綰顏雖然心中是不願意的,可是畢竟住在冷軒的府中,她也不得不低下頭,每日都去給冷軒送上一杯茶,雖然往往都是被她直接喝了。
這一天自然也是不例外。
慕容綰顏端着本來要給冷軒的茶水進了屋,冷軒也是很自然地擡起頭看着慕容綰顏。當目光觸及到慕容綰顏的時候,那一閃而逝的柔情是愈發的濃郁。
慕容綰顏把茶放在了桌上之後,她並沒端給冷軒,而是自己坐在那裡突然喝了起來,絲毫沒有在意冷軒寫着東西微微停頓的右手。
“你每日來我這裡,就是爲了喝上我的一杯茶?”冷軒無奈地搖了搖頭,目光之中卻是沒有任何對於慕容綰顏的責怪之情。
慕容綰顏的臉此時隱藏在水色氤氳之中,看着杯盞之中升騰而起的騰騰水霧,卻對着冷軒開口說道:“你每日讓我來這裡,難道就是爲了讓我看着你處理奏章?”
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讓冷軒說不出來話。他是想要告訴慕容綰顏,讓她來這裡只是因爲自己想要看見她,可是冷軒不確定慕容綰顏到底會怎麼回答他,所以他還是覺得憋在心中比較好。
看着冷軒一直不說話,只是蒙着頭處理奏章,慕容綰顏也是突然心生好奇,向着冷軒走過去的時候,想要看看他在幹什麼。
“交給你的,大多都是關於軍隊的,這一段時間邊境是不是有些不太平?”
冷軒只是對着慕容綰顏淡淡地點了點頭,隨即嘆了一口氣開口說道:“何止是不太平,很有可能有時一場戰爭,東嶽可能需要做好準備了。”
慕容綰顏這時候也沒有那麼氣定神閒了,她聽着冷軒這麼說,心中自然也是有些擔心的。雖然這東嶽並不是她的家鄉,可是現如今畢竟是在東嶽之中居住。
更何況,一旦是發生了戰爭以後,冷軒也是一定會去戰場之上的。
冷軒看着慕容綰顏皺着眉頭想要從他的手中抽出那奏章的時候,他也是眼疾手快地收了回去,這讓慕容綰顏伸出去的手直接撲了個空。
慕容綰顏沒有想到冷軒會突然把奏章抽過去,這時候沒有拿到奏章的她,臉上的情緒也已經變得十分不好看。
她的眉頭皺在一起,目光之中也是帶着幾分不耐煩的神色,對着冷軒更加是直接開口問道:“你這是做什麼,把你手中的東西給我看一看。”
“這可是關係到東嶽的生死存亡,我可不敢就這樣直接交給你。”冷軒對着慕容綰顏搖了搖頭,他的目光之中帶着深沉的神色,看上去並不是在和她開玩笑。
慕容綰顏看着冷軒臉上如今的認真的神色,她明白了這可能是十分重要的東西,於是也就慢慢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只是依舊是沒有想要直接放過冷軒,對着他帶着一些抱怨開口:“我本就是東嶽的人,心中一切都是向着東嶽的,怎麼會做出危害東嶽的事情出來呢?再者說,說不定我是可以幫着你解決問題!”
冷軒聽着慕容綰顏的抱怨,他也是忍不住突然笑了起來,隨即搖搖頭有些無奈地對着慕容綰顏開頭說道:“以後等着時機成熟了之後,只要是你想看的,我都會給你,只是現在還是不行,你不應該參與進來這些事情。”
冷軒的話說的合情合理,這樣聽起來的話,有些像是慕容綰顏無理取鬧了。
於是慕容綰顏的心中還是帶着不服氣,對着冷軒追問道:“如果是按照你說的時機成熟了,那應該是什麼時候,明日或者是後日?”
“等你和我成親的時候。”冷軒彷彿是知道慕容綰顏會問他在什麼時候,於是等着慕容綰顏這樣說以後,他幾乎是立刻就說出來了這樣的話。
慕容綰顏此時真的是微微一愣,可是她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可以回擊冷軒的這句話,只能是訕訕地擴大了和冷軒之間的距離,隨即對着冷軒開口說道:“你在這瞎說什麼呢,想要讓我慕容綰顏嫁給你,那還是等着下輩子吧。”
雖然是很傷人的話,卻也只是慕容綰顏想要掩飾這時候緊張心情能夠說出來的唯一的話,她的臉上帶着不自然的紅暈。對着冷軒這樣說完之後,她便想要離開這裡,可是自己的胳膊卻突然被冷軒握住。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被冷軒握住自己的胳膊了,只是這一次慕容綰顏也學會了反擊,只是對着冷軒反手一握,就直接甩開了他。
於是在冷軒帶着驚訝的目光之中,慕容綰顏只是得意一笑,隨即就想要離開這裡,只是隨即讓慕容綰顏沒有想到的是,剛剛甩開了冷軒以後,現在有直接被他攬住了自己的腰。
失去重心的慕容綰顏幾乎是瞬間就想着後方倒過去,等到睜開眼睛回過神來的時候,在外地看見了冷軒一張帶着狡黠的墨色雙眸。
也就是在這一刻,慕容綰顏的一張臉已經是紅透了,說出來的話也是帶着咬牙切齒的味道,“冷軒,你不要太過分了!”
此時慕容綰顏正被冷軒直接圈在他的懷中,她也正坐在冷軒的腿上,看着冷軒依舊是不願意鬆開自己,慕容綰顏的心中是又惱又氣,她想要動手打冷軒,卻又知道自己不能那麼幹,因爲冷軒的病剛剛好沒多久。
所以現在,她的確是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纔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