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墨含聞言,微微點頭之後便轉身離去。
殘九又幫東籬陌倒了一杯水,看着他蒼白的臉色,眸中的擔憂頓時越發的深了。
“阿陌,你是不是很難受?”輕輕握着東籬陌的手,殘九低聲問道。
“不難受,小九,我沒事。”東籬陌又是一咳,反手握着殘九的手,嘴角勉強扯出一抹笑意,想要讓殘九放心,只可惜那笑意看在殘九心中,卻是越發的難受了起來。
忍住心中的痠痛,殘九將頭輕輕的靠在東籬陌胸口處,雙手環着他的腰,不再言語。
東籬陌垂眸有一下沒一下的拍着殘九的後背,見她十分疲倦的閉目靠在自己胸前,眉宇間滿是惆悵。
遠處烈日當空,金黃色的陽光落下,透過窗口落下,照在人身上,散去了盛夏的炎熱,滿是暖意。
東月帝宮內,原本正對一個暗衛交代着什麼的慕安,看着遠處花樹深處走來的一道人影,頓時勾了勾嘴角,迅速朝着那暗衛揮了揮手,便負手朝着來人悠悠走去。
“小公子,可真巧呀,在這兒也能遇到你。”慕安笑的一臉燦爛,一邊朝着宇文越走去,一邊笑着對他說道。
一旁的花樹開的格外燦爛,清風一吹,便卷落無數飛花。
一片花雨中,兩人衣襟上都沾惹了不少落花。
“確實很巧。”宇文越淡淡的看了慕安一眼,心中不禁暗自奇道。
這慕安平日裡都是跟在慕清修身旁,今日怎麼會有時間來西園這邊。
“小公子是不是來找太子殿下?”慕安負手立在小徑上,笑的就像只狡猾的小狐狸。
慕安往那裡一站,幾乎將路給堵死了,宇文越只有立在原地,靜待慕安給他讓路。
“正是,不知世子可否告訴我,太子殿下在哪?”宇文越點了點頭,便嚮慕安問道。
“可不巧,太子殿下剛好出宮去了。”慕安聞言,卻是垂眸輕輕嘆道,一臉遺憾的對宇文越說道。
宇文越頓時皺眉,剛剛他問宮門口的侍衛,還說慕清修在宮裡。怎麼一轉眼的功夫,慕清修就出宮去了。
有些疑惑的看着慕安,卻見他目光之中沒有半絲閃爍,臉上笑意未減,宇文越頓時便垂眸思量起來。
“即是如此,那我改日再來。”沉默半晌,宇文越便淡聲對慕安說道。話音一落,人便轉身欲走。
“十年前我埋下的桃花釀也差不多了該出土了,今日天氣這般好,小公子不如與我一起去將那壇酒挖出來,共飲一翻如何?”宇文越剛剛轉身,手腕便被慕安拉住。那帶着幾分笑意的聲音自身後傳來,手腕上傳來的熱度頓時讓宇文越心中一怔。
“不必了,我不喜歡喝酒。”迅速甩開慕安的手,宇文越耳根微微泛紅,迅速落下一句,幾乎是落荒而逃。
“不喜歡喝嗎?”慕安雙手抱在胸口處,饒有興致的看着宇文越離去的背影,忽然勾了勾脣角,垂眸笑道。
清風吹過,滿園落花漫天。暗香沉浮間,捲走了誰的思緒,又濺起了誰心底的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