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水相逢,何必留名。”殘九淡聲應了一句,因去掉了之前的僞裝,聲音亦恢復了三年前的溫婉,與墨含平日裡聽見的殘九聲音大不相同。
“讓他們準備一些烈酒和乾淨的布條來。”話音落下,殘九紗袖一拂,墨含身上披着的衣服便被拂落在牀上,殘九看了一眼他身上包紮的十分簡單的傷口,淡聲對九娘說道。
九娘聞言,知道她是要幫墨含治傷,將手中長劍放在牀前,迅速起身拉着那農婦出了屋子,去準備殘九要的東西。
墨含始終覺得似在哪裡見過殘九,她眉宇間的神情,像極了殘九。
但是不禁裝扮與殘九完全不一樣,便是那張完好的臉,也和殘九毀去半邊容顏的臉不同。
墨含沉思之際,殘九已來到了他面前。頓時一股淡淡的蓮香迎面襲來,一掃墨含這幾日來堆積起來的疲倦。
伸手搭上墨含的脈搏,雖十分紊亂,但比起九孃的內傷,實在已經好了許多。
“你們惹上了什麼人,怎麼會傷的這麼重?”墨含乃是逍遙閣的四大護法之一,武功自然不低,而那女子雖然殘九未見過,不過見她僅憑一口氣撐着,亦能力戰那麼多黑衣人,自然也非尋常之輩。
兩人都是四國之內罕見的高手,怎麼會弄得雙雙重傷,還落入如此狼狽。
自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藥丸給墨含服下,殘九不禁有些好奇的問道。
“我本是去東月執行一項任務,誰知竟中了他們的埋伏。帶去的人爲了保護我撤出來,都死了。九娘本是負責接應我,卻也一併遭到了埋伏,我與她聯手殺出了一條血路,卻被他們自東月一直追到北辰。對方人數太多,武功又高,我和九娘能支撐到這裡,已是極限。”墨含輕輕一嘆,沉吟片刻,便向殘九簡單的敘述了他們的經歷。
本來他是去東月暗殺東帝,誰知道等他到了的時候,東帝已經死了。
當他們出帝宮之後,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一羣黑衣人,不僅斷了他們的退路,還用毒陣重傷了不少跟着他去的逍遙閣殺手。
當時對方人數衆多,出手又極其狠辣,還有不少用毒高手。墨含等人一路血戰,最後逃出去的,卻只有他一人。
好不容易等他趕到東月閣的時候,卻發現那裡也遭人血洗,九娘也被困在了裡面。
墨含當即出手營救九娘,兩人聯手,才勉強闖了出來,卻也都受了不輕的傷。
兩人知道東月已是不能待了,又沒有法子能聯繫到東籬陌和隱夕及逍遙閣的人。因對方實力太強,他們唯有連夜趕往北辰,藉助逍遙閣本閣之力來剷除他們。
“他們進退有素,顯然是經過嚴格訓練的人。能從東月一路追你們到北辰,依舊還未被你們甩掉,追蹤術也是極強。”殘九聞言,略一沉吟,便已猜到了那些人的來歷。
因不想被墨含識破身份,便唯有細細的向墨含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