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燦燦的拳頭砸向了納蘭楚才的心口,雖然兩個人都受了重創,但是更年輕,體質更強的武浩明顯要比納蘭楚才更加有優勢。
強撐着揮動拳頭迎向了武浩的拳頭,結果一聲轟鳴,武浩站在原地沒動,但是納蘭楚才倒飛出去,砸到了身後的牆壁之上,張口吐出了幾口鮮血,精神明顯萎靡下來。
“所謂的天武者,不過如此!”武浩冷笑,身上越發的金光閃閃,像是一個小金人一般耀眼。
“老了,自然就不行了。”納蘭楚才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給自己找了一個貌似合理的理由,“我要是在你的年齡,你不會是我的對手!”
“你在我的年齡,我一隻手可以殺你十次!”武浩冷笑地拆穿了納蘭楚才的把戲,把納蘭楚才噎了一個半死。
武浩今年不過是二十歲,而納蘭楚纔在這個年齡的時候不過是剛剛晉級地武者,那個時候的他自然是連武浩一招都接不下。
“燕子是不是被你殺了?”納蘭楚才知道自己死定了,無論找什麼樣的理由都沒有用,武浩剛纔的一拳太霸道了,已經將他的五臟六腑都震碎了,他現在更加關心女兒的命運。
兒子納蘭衝已經死了,連孫子都沒有留下來,如果自己女兒也死了,那自己這一脈算是徹底斷絕了,這一刻他甚至後悔早知道這樣,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自己女兒和海雲天去截殺武浩,真心希望兩者錯過去了。
“你的步法若是快一些,黃泉路上說不定能追上她。”武浩淡淡地說道,給了納蘭楚才一個晴天霹靂。
納蘭楚才一瞬間臉如死灰,最擔心的事情,貌似還是發生了,難道連海雲天都不是武浩的對手?到底是武浩太強了,還是海雲天這濱海城的少主外強中乾。中看不中用?
“海雲天呢?我不相信你是濱海城少主的對手!~”納蘭楚才強撐着一口氣,“你一定是在騙我,你們沒有遇上對不對?”
“海雲天要是跑的慢點,他也死定了。”武浩冷笑,徹底打破了納蘭楚才的希望:“讓你失望了,你寄予厚望的濱海城少主並沒有你想象之中那麼強大,不過是一個貪生怕死之輩罷了,我本來沒想殺你女兒,不過他拎着你女兒的身體爲他擋了一刀,用你女兒的命換了他的一條命……”
武浩將當時的場景簡單地描述了一下。希望從納蘭楚才這裡看到怒髮衝冠憑欄處的歇斯底里,最不濟對着海雲天大罵一頓也是好的,但是很可惜,納蘭楚纔將自己的身體略微靠後了一下,眼神反而是平靜下來。
“你不恨他?”武浩詫異地看着納蘭楚才,按理說殺女之仇應該恨得咬牙切齒纔對。
“我的確恨,不過恨的是你,不是他。”納蘭楚才氣息已經越發的微弱了,但是看向武浩的眼神還是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我靠,你有沒有搞錯?你女兒雖然是我殺的,但是我可沒想殺她,我本來想殺海雲天的。結果她被海雲天當成了人肉沙包,你要是恨,也該恨海雲天纔對。”武浩頓時一陣無語,欺軟怕硬也不能無恥到這種程度。況且哥們很軟嗎?
“就算海雲天沒有把小女當人肉盾牌,你會放過小女嗎?”。納蘭楚才斜着眼看着武浩。本來渙散的光芒這一刻居然有迴光返照般的清明。
“這可說不定……”武浩嘿嘿一笑,“哥們還是很仁慈的。再者說,和一個小丫頭過不起有什麼意思?”
“別自欺欺人了,你可不能放過小女,這和海雲天無關,這是你的性格決定的,你的性格就是如此,睚眥必報,從不吃虧,有人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一天到晚,你丫的是個十足十的小人。”納蘭楚才狠狠地說道。
武浩一陣尷尬,納蘭楚才說的有道理,就算是沒有海雲天的事情,他也九成九不會放過納蘭燕。
爲什麼要放過納蘭燕?等着對方來找他報仇?他對納蘭燕又不感興趣,沒興趣玩什麼欲情故縱的把戲,也沒有興趣把對方感動然後來個以身相許,武浩無欲則剛。
況且武浩信奉的條文就是有仇不報非君子,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一天到晚,如果實力足夠,武浩更加願意當小人,只有實力不夠,膽量不行的人採用第一句話來安慰自己,給自己留下十年的緩衝時間。
“小子,我馬上要死了,但是你也活不了,你得罪了濱海城的少主,就等着濱海城的追殺吧,濱海城可不是地煞宗這種小門小戶,他們不缺神魂者,而且是不止一個,我看你如何應對。”納蘭楚才嘎嘎大笑,彷彿看到了武浩被神魂者碎屍萬段的場景。
“額,對了,也許你不會等到那一刻的,因爲這修羅三皇子屍骸所化的毒水會將你變成一灘膿水,老夫在黃泉路上慢點走,說不定還能等到你們兩個。”納蘭楚才嘎嘎大笑,而後戛然而止,眼神逐漸的渙散,氣息慢慢地平緩下來。
納蘭楚才死了,和天罡劍派其名的地煞宗在這一刻註定了要消亡。
宗主死了,太上長老死了,兩大支柱的消失導致地煞宗再也不可能出現昔日的威風了。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現在看來,河東河西哪裡需要三十年?半年就夠了。
半年前的時候,地煞宗的納蘭楚才還在天罡劍派耀武揚威不可一世,地煞宗的弟子還在骨子裡瞧不起天罡劍派,但是僅僅半年的時間,天罡劍派重新聳立在大地之上,但是地煞宗卻消失不見了,當時當日當年,誰能想到這一點?
武浩看着洞口的黑色的洪流眉頭一皺,他剛纔用神識試探了一下這股洪流到底有多可怕,結果一瞬間,這股洪流就將武浩的神識吞沒了,這是能影像靈魂的洪流。
不信邪的武浩斬出了一道鋒利的劍罡,斬在了洪流之上,僅僅一瞬間,鋒利的劍氣就被這股洪流給吞噬腐蝕了。
武浩看看身後的牆壁,打算破開牆壁,從另外一端出去,但是他擔心一旦那樣做了,洪流會從天而降,將所有的退路都堵死。
唐曉璇也不信邪,逍遙琴的音刃也被這股黑色的洪流吞噬,無聲無息……
“修羅三王子有多強大?”武浩問唐曉璇,只有瞭解了修羅三王子的實力,武浩才能判斷出如何破解面前的危局。
“很強大!”唐曉璇憂心忡忡地說,“當年的修羅三王子和家父差不多少,至少兩人誰也殺不了誰,聽家父說兩人曾經大戰過三天三夜,結果誰也奈何不了誰,修羅三王子最後是死在武帝的手上的!”
唐曉璇給了武浩一個沉甸甸的答案,在那場戰爭之中,死亡並不是恥辱,關鍵是死在誰的手中,死在人類的至尊武帝手中,甚至是一種難得的榮耀,畢竟不是每一個修羅族都值得武帝親自出手。
“那隻能依靠他們幾個了!”武浩低聲嘆息,而後將三大獸魂放了出來。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三個獸魂哥們看着周圍的黑色洪流也一陣無語,他們三個的神識比武浩更敏銳,自然知道這些洪流的可怕。
武浩看向了饕餮,龍子大人的胃口是最好的,不知道有沒有興趣吃這些東西?
饕餮將腦袋搖成了撥浪鼓,而後開口說道:“這些洪流,我只能吞噬一成,剩下的無能爲力,我的消化能力是有限的,這些黑色的液體比靈脈之中蘊含的能量還強大。”
“你呢?”武浩拎出了金鰲,看看他的龜殼能不能短暫地抗住這強大的腐蝕性。
金鰲狂翻白眼,他不過是一般的天武者而已,憑什麼硬抗這修羅三王子屍骸化的劇毒?如果能領悟出自己的神魂,倒是還差不多。
白虎獸魂很不滿地看了金鰲一眼,口中嘀咕着要是玄武在這裡肯定沒有問題云云,武浩一陣啞然失笑,金鰲和玄武雖然都是龜類,但是兩者的差距還是很大的,豈能同日而語。
“難道我們就被困在這裡了?”武浩一陣哭笑不得,幹掉了納蘭楚才,誰知道困難纔剛剛開始,修羅三王子這個侵略者都死去二十多年了,誰知道還讓自己束手無策?
“我就不信邪了!”武浩不服氣地性格開始起作用了,他隨手一招,一滴紫黑色的水滴落在了他的手掌之上,一道道黑煙從武浩的手掌上升騰而起。
武浩強忍着不讓自己叫出聲音,這種感覺簡直比烈焰焚燒還要令人難以承受,這還僅僅是一滴血滴,若是直接闖出去,武浩認爲就算是不會將自己腐蝕成爲骷髏,也必然會生不如死。
“這山洞的房頂好像是快要撐不住了……”唐曉璇擡頭看着頭頂的山洞牆壁開始軟化,開口說道。
“那也就是說,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武浩低聲嘆了一口氣,時間是越來越緊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