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的眼睛被淚水模糊了視線,唐承益溫柔地擦拭着他臉上的淚痕,“乖,看着我,寶貝,看着我。”
“承益……”蘇晴撲到他的懷裡,緊緊抱着他的腰,唐承益撫摸這她的長髮,“我在,我在……我值得,你是爲了我纔會和秦旭在一起,我什麼都知道,可是你以爲這個就是我想要的嗎?如果沒有你,我得到這些有什麼用?”
“別說這樣任性的話,你是顧家唯一的血脈了,你不能倒下,依爾覺羅和媽都需要你。”
“那你呢?”唐承益恨恨咬牙,“讓我眼睜睜看着你和別人走,你讓我怎麼可能安心下來坐擁財團?”
“可是……”
“小晴,我一定會讓你從那個魔鬼手裡救出來的,相信過我。”唐承益放開她,從懷裡拿出一把短短的匕首塞到她的手裡,“這你拿着,好好保護自己,等我來救你。”
蘇晴點點頭東西收起來,但是自己卻很清楚,自己對秦旭是下不了手的。
即便自己非常恨他,但是他自己的命畢竟是他給的,也是自己背叛他的,所以是她欠他的。
兩人一前一後從洗手間裡出來,秦旭表情淡淡,並沒有在意他們一起去個洗手間去了這麼長的時間。
吃完晚餐,道別離開時,秦旭看着唐承益說道:“顧總裁,這會是你和蘇晴最後一次見面的,下次見面,她就是以後利萊貴族的女主人的身份出現的。”
唐承益偏頭去看一直低着頭的蘇晴,大大方方走過去,忽然抱了她一下,很禮貌地放開,彎了彎脣角,“我希望你能過得更好。”
蘇晴目光炯炯地看着他,沒有開口說話,但是他在自己耳邊輕聲說的話,卻久久不桑。
小晴,我愛你。
已經足夠了,自己本來就不該被愛的,自己得到的已經夠多了。
回去的路上秦旭一言不發,蘇晴則看着窗外,兩人很少這樣沉默想對,氣氛有些沉重,回到酒店,各自回了房間,期間也沒用說一句話。
蘇晴從包裡拿出短短的匕首,把它放在了枕頭下,算是一個信物吧,就好像是他還在自己身邊,自己也能稍微安心一點。
拿着睡衣去浴室洗了澡,手輕輕撫摸這自己的腹部,微微皺眉。
在隔壁房間的秦旭,卻比一張三億的支票放在了小柔的面前。
“走吧,隨便你要去哪裡,這三個億能讓你好好過完下半輩子了。”秦旭平靜地看着小柔。
小柔嘴脣顫抖着,臉色蒼白,渾身瑟瑟發抖:“連讓我留在你身邊都不可以了嗎?我不會奢求別的,只要看到你就好。”
秦旭淡淡道:“不需要,我不需要你莫須有的感情,我要的小亞,現在她回來了,你也該退場了,看在這麼多年情分上,我不會對你趕盡殺絕。”
小柔閉了閉眼睛,跪在了秦旭面前,“我生來就是爲了主人你的,現在你都不要我了,那就直接殺了我吧。”
“我說了,我不需要你這種莫須有的感情。”秦旭蹙眉,“小柔,你應該知道我的內心不是很好吧。”
“我知道,但是主人你比誰都清楚,我除了利萊貴族,無處可去了,不是嗎?”小柔淚眼朦朧看着秦旭,嘴脣是顫抖着的。
“隨你。”看着他半響,秦旭站起來,頭也不回地離開房間。
蘇晴從浴室出來,就看到在沙發上坐着,一杯一杯喝着威士忌的秦旭,忽然心不可抑止地恐懼起來。
秦旭脫了外套,把襯衫的扣子也一顆一顆解開,慢慢走近她,蘇晴一步一步後退,把浴袍的領子抓緊。
秦旭一言不發的看着她,眼神陰翳,帶着冷然的笑意。
蘇晴一步步後退,秦旭把手錶摘下來隨手放在桌子上,然後解開襯衫,蘇晴推開他,想要衝出去,還走不到幾步就被抓回來,重重得人扔回牀上,蘇晴拼命掙扎,“你要幹什麼!秦旭你放開我!”
手臂被秦旭抓住,蘇晴臉色蒼白,毫不掩飾驚恐。
“做什麼?你說呢?難道我要你只是來給我擺臉色的嗎?”秦旭壓住她,“我不會對你溫柔的,小亞,你已經把我的怒氣點燃了。”
蘇晴很害怕,拼命掙扎。
不要、不要、她不要和他做,她除了唐承益,誰都接受不了。
“我不要!”蘇晴失聲大叫。
秦旭完全不理會她的掙扎,用力一扯將她的浴袍扯開,冷笑着說:“你不是說你要代替你妹妹留在我身邊嗎?你妹妹在牀上可不是這樣的,她非常乖。”
蘇晴的身體猛地巨顫,好似被抽走了所有力氣,眼裡順着臉頰滑下,掙扎的力度卻沒有了,好似任人宰割。
秦旭冷笑,俯身在她脖頸處親吻,就如他說的,他不會溫柔,他的親吻好似要把她的肉撕下來,蘇晴手握緊,感覺到秦旭的手在她身上游走,她打了個冷顫。
噁心……
很噁心……
非常噁心……
“如果,六年前你沒有做那種事情,或許現在一切都會不一樣。”蘇晴閉上眼睛,“如果是五年前要對我這樣,我會心甘情願,但是你卻選擇了一個最糟糕的方式,你總是說是我毀了我們之間的一切,但你怎麼就沒想過你自己做錯什麼呢?”
秦旭沒有回答,手上加大力度。
“嗯……”蘇晴吃疼,卻沒有求饒,“我常常在想,如果我沒有撞到你的車子上,如果我沒有遇到你,而是被活活打死的話,那樣的結局應該會更好。”
秦旭心裡很煩躁。
“爲什麼?我到現在還無法理解,你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明明對我那麼好,可是爲什麼還要揹着我對我妹妹做那樣的事情……六年前她還那麼小,你怎麼下得了手?”即便小柔不是她的親妹妹,但是這麼多年在一起,她也真心把她當成自己的妹妹了。
“夠了!”秦旭強硬掰開她的腿,“我讓你閉嘴。”“我會閉嘴,我不會再說一句話,我會一直安靜的……你放心。”蘇晴的笑容很詭異,忽然眼神一變,猛然從枕頭下抽出那把匕首,狠狠插入自己的心臟。
時間彷彿在一瞬間靜止了,眼前的畫面彷彿徹底定格住了,秦旭入墜冰窖一般的寒冷。
“小亞!”秦旭翻身下牀,情緒瞬間失控,蘇晴咬着牙用盡全部力氣把匕首從自己胸口拔出來,血瞬間把她白皙的肌膚染成鮮紅。
秦旭表情很緊張也很黃魯昂,抓着布料按在她胸前,但是溫熱的血卻把布料都給染紅了,秦旭顫抖的喃呢:“爲什麼?爲什麼要這麼做?如果你恨我,爲什麼不殺死我?”
蘇晴深深地看着他,他卸下了所有僞裝,臉色慘白,眼中充滿血絲,聲音沙啞顫抖,蘇晴想,他其實還是愛着自己的吧……不然,也不會一次一次給她機會。
“你爲什麼總是做讓我討厭你的事情呢……”蘇晴聲音虛弱,“我曾經很愛你,恨也只有一點點,但是你卻一直做讓我討厭你的事情……秦旭,我求你最後一次,放過小柔吧,我知道她不是我親妹妹,但是還是把她當成我最親的人,我無法眼睜睜看着你那樣凌辱她,或許她現在已經習慣了你,但是對於六年前的事情我還是無法釋懷……”
“我沒有碰她!”秦旭怒吼,“六年前也好,六年後也好,我愛的一直都是你,我怎麼可能會碰她?你被她騙了,我們都被她騙了,我不告訴你就是想要讓你恨我,我才能心安理得欺負你。”
蘇晴茫然若失的看着秦旭,有些無法理解他的話。
“如果不是知道你結婚,如果不是知道你恨我,我這輩子都不會去碰小柔的,我碰了她兩次,你都被她騙了,被她騙了整整五年你知道嗎?”秦旭哄着眼睛聲嘶力竭地吼道。
所以,是小柔騙了她?
不,不可能……
“不可能……”蘇晴拼命搖頭,胸口更疼了,臉色瞬間慘白,秦旭胡亂給她套上衣服,用力把她抱在懷裡,“別說話了,小亞閉嘴不要說話了,我會救你的,我一定不會讓你這樣帶着帶我的恨離開的!”
秦旭此時也不顧不得自己的狼狽,抱起蘇晴踢開門大聲道:“森下!去最近的醫院,快!”
幸好蘇晴當時虛弱,沒有太大的力氣,加上匕首比較短,所以並沒有傷及要害,搶救及時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以利萊貴族的私人醫生來後,便把蘇晴接回了酒店,蘇晴昏迷了三天。
唐承益得知此事後心驚膽寒,但也正因爲如此,他無法再等下去,當機立斷把電話打給了自己的母親大人……此刻蘇晴還在酒店沉睡,短短的幾天她憔悴了許多,原本就尖瘦的臉,現在都看得到頰骨。
秦旭坐在她身邊握着她的手,深深地看着蒼白的面容,久久不願移開。
在蘇晴把匕首插入自己的心臟時,他忽然很恐懼,很害怕,很擔心,現在細細想起來,那是他掩飾在心底深處的,對她沒有忘懷的愛。
他一直以爲自己對她的感情已經沒有了,剩下的只有對她的報復和憎恨,直到昨晚知道,其實不是,他對她永遠不會恨的,只是太愛了,所以劍走偏鋒,用了最偏激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