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去年,我兒子剛剛滿兩歲,我們全家一起準備給兒子過生日的時候,我們一家子人坐在車上,在路口等紅綠燈的時候,居然被從前方一輛嚴重超載的大貨車給側翻壓住,我們全家當場被活埋了!”
此刻的徐敏簡直就是出奇的冷靜,好像在講述別人的事情一樣,根本就沒有一丁點兒的情緒波動在其中。
徐敏的表現,墨雲自然盡收眼底,可是墨雲時刻卻皺了皺眉,覺得對方現在這種表現,還不如先前那種嚎啕大哭來得讓人放心。
可是還沒等墨雲說些什麼,徐敏便繼續開口說道:“一車的泥沙全部壓在了我們的車子上,我以爲當時我們全家沒有一個人可以活着了,我死死抱住我的兒子,等待着死亡的來臨!”
“並且不停的呼喚着楊路,也就是我老公的名字,但是……無論我怎麼喊,他都沒有絲毫的反應,只是靜靜地坐在他的位置上,沒有任何的迴應!”
“但是,我卻萬萬沒有想到,我居然活下來了,當救援隊把我們挖出來的時候,我才清楚地看到了我老公楊路的樣子,他……他整個人都……都……”
說到這裡,哪怕徐敏不去形容,墨雲也知道楊路當時的死狀是多麼的悽慘。
畢竟被一輛嚴重超載的泥頭車側翻給壓住,那絕對是可以將一整輛車子都給壓沉鐵餅。
像楊路這樣當場被壓死的,並且死得沒有一丁點兒人樣的情況,墨雲根本就不會感覺到奇怪,反而對眼前這徐敏,居然又一次從死神面前奪過一劫,並且看她如今的樣子,恐怕當時差不多是毫髮無傷的那種。
“那天,我便回想起了當時那給我算命的人所說得話,我是妨夫命,每個和我走得近的男人,都會慘死,那是因爲我的命太硬,硬到可以剋死周圍人的地步!”
“所以,你把你的兒子送到了幼兒園,並且儘量少和他見面,以防萬一……”
說到這裡,墨雲沉默了一會,說出了徐敏將自己爲何要兒子送到幼兒園,並且以全託的方式作爲撫養。
其實徐敏並不是什麼鐵石心腸的人,並不是她不愛自己的兒子。
就是因爲她太愛對方了,所以才以這種這麼極端的方式去處理,而且,就在她看來,是一個最好的辦法,也是唯一的一個辦法。
“我……我就是一個妨夫命的女人,爲什麼死的人不是我……”
到了此時,徐敏再也堅持不住整個人嚎啕大哭起來,藉助着先前的醉意,整個人哭得就如同一個淚人,不停的宣泄老天對自己的不公。
“好了!”
墨雲站了起來,走到徐敏的旁邊,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起不要太過傷心。
也許是因爲徐敏太過於悲傷,也可能是因爲她從未這樣對人哭訴過自己的境遇。
就在墨雲站在他身旁的時候,她居然整個人站了起來,直接撲到了墨雲的懷裡,死死的摟住他,繼續大聲的嚎哭,那眼淚簡直就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樣不停地流淌出來,瞬間就將墨雲的衣服給打溼了一片。
“來,不提這些事情了,我們喝酒!”
經過了十多分鐘的宣泄,徐敏從墨雲的懷裡掙脫了出來。
當墨雲看到她的面容時,發現他的臉上居然已經掛着微笑,先前的那些悲痛,似乎在剛剛的嚎啕大哭當中,就已經完全的被她給宣泄掉了。
“好!”
墨雲也不遲疑,滿口答應了下來,徑直走到廚房當中,將先前的半箱茅臺全部拿了出來,一一地擺到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