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辦公室,秦棠又是倒茶又是敬菸的,態度顯得異常恭謹,爲蕭縣長點上煙後,他坐着半個屁股、挺直着腰桿向蕭縣長彙報了一下自己心中早有的、比較成熟的、卻又被嚴小開壓制着的關於發展本鄉經濟的思路。
而對於秦棠提出的,由本鄉的本土幹部牽頭成立果業和林業合作社,整合鄉里和老百姓的資源和資金優勢,先簡單修繕公路以及興建水果、木材加工廠,以推動本鄉果業和林業經濟發展的思路,蕭夜天深表贊同。
隨即蕭夜天又運用自己的知識完善了秦棠的發展思路,並要求秦棠即刻着手動員幹部們,做好鄉親們的思想工作,不要有太多的顧忌,當然決不允許搞攤派,一切以自願爲前提。
最後,蕭夜天鄭重的說如果需要他的支持和幫助儘管開口,他是堅決支持果木鄉這一發展路子的,秦棠激動並恭聲稱是,說一定不會讓蕭縣長失望,變相的效忠了,同時也因爲蕭縣長補充的完善意見,對其那是打心裡佩服不已,暗道:蕭縣長真是有本事的領導啊。
從秦棠的辦公室出來後,蕭夜天繼續前往下一站-百族鄉調研,該鄉以混居十幾個少數民族而命名,“百族”兩字雖誇大了,但在青紗縣除了縣城因爲其特殊性外,有這麼多少數民族混居的鄉鎮百族鄉算是排名第一、遙遙領先了。
百族鄉與果木鄉的直線距離不太遠,僅僅隔着兩座大山而已,但正是因爲隔着這兩座大山,使得從果木鄉去百族鄉又得花上兩個多小時,由此也可見青紗縣的地形地理還真是複雜的很。
按說深入山區這麼遠的地方應該不會有太多的人選擇居住啊,可實際上該鄉卻又號稱全縣人口最多的鄉鎮,這除了鄉中各少數民族的歷史承襲原因外,還因爲該鄉特殊的環境。
那是一個位於大山之中的廣闊的盆地呢,不僅盆地內地勢平坦,而且土質優良,能種出高品質的農作物來呢,倍受城裡人的喜愛,不少城裡人經常不辭辛苦來到鄉里收購農副產品,或自用或販賣,而販賣的價格都要比市場上同類產品高出不少。
特殊的地形地理和地質造就了人丁興旺的百族鄉,但又因爲這個原因,使得該鄉成爲了社會治安工作的重災區,因爲土地就那麼多,但民族可不少,人口又在年年增加,土地與人口之間的矛盾也就日益凸顯出來,爲了爭地爭水爭資源,各族各村之間難免產生衝突。
少數民族的民風彪悍,往往在解決問題時採取暴力手段,該鄉經常性的發生村組之間、民族之間的羣體性打架鬥毆事件,讓該鄉黨政苦不堪言,政府工作的大部分時間都用在了調解矛盾糾紛之上,但收效甚微,由此也制約了該鄉經濟的發展。
對於百族鄉的情況,蕭夜天不僅從資料上看過,也在路途中聽朱兵兵說起,更在車子進入百族鄉境內後不久就遇見了,只見一羣人正扛着鋤頭、扁擔氣勢洶洶的向前路趕去。
他們人數不少,在道路上橫着走,把蕭夜天的車子堵的不能通過,而且這道路似乎是他們家的似得,看見車子來了也不讓道,司機按了幾次喇叭不僅起不了作用,反而引起了他們的不滿,回身過來把車子給圍住了,嚇的朱兵兵和司機戰戰兢兢,蕭夜天也愕然。
見朱兵兵和司機兩人那熊樣,蕭夜天估摸着自己不出面不行,不過他也想讓“間諜”司機吃點苦頭,於是讓他先下去問問是怎麼回事。
那司機猶豫了片刻後還是硬着頭皮下去了,結果沒幾句話就被村民們推倒在地,身上還捱了不少拳腳,躺在地上連連求饒,並把車上蕭夜天兩人的身份給“出賣”了。
聽聞車上坐着的竟是縣長,那些村民們頓時來了興趣,是的,是興趣,他們一直蠻橫慣了,纔不怕什麼官員領導呢,只見他們有的叫嚷着要蕭夜天下車,有的還拍着車子,更有的正動手開車門,蕭夜天的表情頓時冷峻下來。
只聽蕭夜天下車後冷冷的說道:“你們想幹什麼?”
蕭夜天的聲音不大,但聽在每一個村民耳中卻如炸雷般,震得他們個個腦袋嗡嗡直響,眼冒金花,身體搖搖欲墜,過了十餘秒稍微清醒過來後,無不驚駭的望着蕭夜天,卻也沒有人敢出聲。
環視了一下那些村民後,蕭夜天指着一位看似爲首之人說道:“你,立刻把我的司機扶起來。”
蕭夜天這麼一個遙空一指可不簡單,那是暗藏玄機呢,那位被其指了下的爲首大汗頓覺渾身猶如觸電般一陣疼痛麻痹,本能的想大叫,卻又發現自己根本叫不出聲來,嚇的他心底直冒寒氣,以爲被魔鬼附身了。
忽聞蕭縣長之言,再見其手指收回的那一刻自己身上的疼痛麻痹瞬間消失,頓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這...這縣長竟然會有族中巫師纔有的神奇能力啊,而且貌似還更高。
巫師,那可是和族長一般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啊,他這稍微強壯的普通族人怎敢冒犯呢,於是連忙點頭說是,並迅速的將司機同志扶起,他的這一舉動讓其他村民茫然。
蕭夜天先讓司機回車上,然後擡手指着村民大大咧咧的問道:“你們這麼氣勢洶洶的想幹什麼啊?”
有村民剛想回敬蕭夜天表示不滿,但那位爲首的壯年立刻上前拱手說道:“縣長,我們的族人受到外人欺負了,我們是去找回公道。”
“找回公道,不是吧,我看你們是想去打架,想仗勢凌人是不是啊?”蕭夜天說道。
“是有怎麼樣,你管得着嗎?”旁邊一村民忽然嚷道。
“住嘴!”爲首壯年扭頭對那村民大喝道,接着又喝道:“滾一邊去,再多嘴看我怎麼收拾你?”
“大哥,你......”那村民愕然說道,沒想到他竟是這爲首壯年的弟弟呢。
“滾!”爲首壯年再次喝道,不僅嚇的其弟弟跑開了,也把其他村民喝退了一大步,看來他在族中還有不小的威望和地位呢。
蕭夜天點了點頭後對那爲首壯年說道:“到一邊去,你和我說說是怎麼回事。”說完,蕭夜天走向路旁的一處草地上,那爲首壯年立刻跟了過去,然後向蕭縣長詳細介紹情況。
聽後蕭夜天皺眉說道:“這多大的事啊,用得着你們這般興師動衆嗎,讓你們族長或村中有威望的長輩去協商解決不是更好,我現在命令你們立刻回去,請長輩們出面,如果不能協商解決,你們可以來鄉里找我,我來幫你們解決,今晚我會在鄉政府住下,明天上午也還會待在這裡,你們隨時都可以來,聽清楚了嗎?”
“呃,這......”爲首壯年猶豫不絕。
“怎麼,難道你還想再被我施法一次,難道你還想讓你的族人們也說不了話,如果我再施法的話,你們的下場可就不是剛纔那麼回事了。”蕭夜天冷冷的說道。
“啊,大人,你真的是......”爲首壯年驚呼道,卻被蕭夜天給阻止了其後面要說的話。
蕭夜天點頭說道:“你知道了就可以了,別到處亂說,如果被我知道是你泄密,看我怎麼收拾你?”
“大人,可我回去怎麼跟族長說呢?”爲首壯年爲難道。
“嗯,族長你可以讓他知道,但也得交代其保密,知道不?”蕭夜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