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煙塵她們已經被關在牢裡一個晚上了,任原綿薄怎麼問,煙塵還是什麼都不說。而原綿薄又不忍動刑,只好就這樣乾乾的等待着。
原綿薄的臉上是絲絲憂心,她問着煙塵:“煙塵,你還是什麼都不肯說嗎?”
煙塵直直的撇過這個話題,翹着蘭花指輕輕摸着自己的臉:“我沒什麼可說的。只不過就是在這牢裡,我的皮膚都有些暗黃了,唉,這可需多少補品才能補的回來。”
原綿薄見煙塵還是一如既往的死賴着,輕微嘆息着:“隨你了,再過幾日就要將你們送去大理寺。你可知道大理寺的葉夕大人?”
輕舟聽見這個名字,不枉震驚,她的眼睛比以往要睜的大多了,不敢相信抓着牢門看着牢房外面的原綿薄:“葉夕大人?!”
原綿薄很空洞的看着輕舟,話語中是隱隱約約的嘆息:“是,因爲這次的事情事關重大。我已經爲你們爭取了時間,而你們什麼都不肯說,只能被移去大理寺了。”
輕舟已是眼眶泛着淚,有些哽咽:“煙塵!被移去大理寺是怎樣的下場你可知道?!”
“即便被移去大理寺受刑,我也一句話都不會吐露。”一貫總說自己害怕傷痛的煙塵爲何現在欣然接受。
輕舟見不慣煙塵始終出頭出不對地方,爲了護着煙塵而狠下心:“煙塵!你不說我來替你說!!”
煙塵挺身而出,不願輕舟她們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不忍呵斥着輕舟:“住嘴!這是我的事!!你們根本就不用操心!!原綿薄,此事跟她們無關,你明日就放了她們回去,我去大理寺受刑!!”
原綿薄很無奈,此時的處境是一個兩難的決定,原綿薄只要將煙塵交去大理寺,纔可能讓輕舟她們逃過一劫:“好,我答應你。”
看着原綿薄漸漸磨滅的背影,煙塵大聲着:“原綿薄!答應我的事要做到!!!”
原綿薄淡淡的回了頭,看着幽暗的牢內,不禁暗暗感嘆。
”進了大理寺的人就再也沒有出來過。”
輕舟抓着煙塵的肩膀,怒氣而餒:“煙塵!!”還沒等輕舟說完,煙塵就立馬呵斥:“夠了!!不要再說了!!”
輕舟知道再這樣糾纏的說下去,便會一直這樣鬧的不安分,一股氣就涌上心頭,重重的坐在了草蓆上,看都沒有看煙塵一眼。
從被抓進牢裡來九璃一句話都沒有說,然而她看見九璃的動作,不忍問:“輕舟,你這樣坐下去難道不疼嗎?”
輕舟抱着膝蓋,賭氣的說:“疼!可是比不過心裡的疼!!”
“隨煙塵去吧,我們都這麼多年了,你難道還不知道他的性子嗎?總是毛毛躁躁,出個頭也出不到關鍵之刻,總歸他還是救了我們。”九璃似乎看的很開,她的臉上也沒有任何的擔心和恍惚。
煙塵未理會輕舟和九璃的對話,而是擔心的說:“出去之事風月閣的禁令應該過三天就解了,你們好好看好風月閣,等我回來。”
輕舟聽到煙塵這樣說,立馬又從草蓆子上起來,盯着煙塵質問着:“回來?!你認爲你還能回來嗎?!大理寺的刑法可不是隨便說說的!!你這樣就是再給自己掘墳墓!!”
“我相信他,既然他計劃了這一步,就不可能讓我白白用刑,我們所需要做的就是遵從。”煙塵的眼神似乎很堅定,很相信他口中說的那個人。
“隨你!!到時候如果他違背了承諾!我定會攪的他不會好過!!”
煙塵口中的他是誰?而輕舟卻爲何對煙塵說的這個人一點都不待見?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步步揭曉,一步步成功,一步步失敗,鑄就了什麼?
而我這裡,還是一如既往的安好。
在汝妃這裡總會有一股踏實的感覺,就像從前與姑姑在一起時那樣,我會和汝妃談笑風生,也會一起繡繡花。汝妃知道我喜歡芍藥,也給屋內移栽了幾盆,她說希望我看到這芍藥花,就會康復的快些,最重要的還是爲了調理我的心事。
我忽然想起了梅清溪,繡着花的手乍然停在空中:“你可
知梅清溪最近可好?”
“聽說最近娶了怵大人的女兒。”汝妃說完話就後悔了,錚錚的看着我。
看見汝妃的尷尬,我笑着緩解說:“沒事,我早就知道了。只是沒想到這麼快。”
汝妃放下了手中繡着的花,摸着我的臉頰,安撫着說:“也真是難爲你了,需要承受家族的沒落,還要擔起宮家,而你的婆家對你不聞不問,哎,總歸好的不好的都在你身上。”
汝妃的話讓我想起了從前,我就像打開了話匣子般:“我以前總是習慣於安逸與平和,總是給人呆呆的形象,總是一步房門也不邁出,整日整日就知道在自己的慎蘭居轉悠,也從不知道與人打交道,唯一陪着我的就只有從小一直伺候我的丫鬟,貞兒。可未曾想,她只是個臥底,一個從小就被灌輸於罪惡思想的孩子。”
汝妃聽見我這樣說,眼底泛起層層波瀾:“人生在世,哪能事事有常。總得還不是一樣,不能安逸,就像我一樣,十三就進了宮,莫非家室強悍,怕早就死在這宮裡了。”
“都說浮世宮花善解人,果然是如此。我雖沒在這宮裡生活過,但我也在市井之事裡聽過,老人們常常說,入了宮就別想再出來,就像一個大監牢般令人感到窒息。”
“如若不是爲了父親和母親,我定是不會入宮,一半爲了家族,一半爲了父母。我也只有僅此而已了。”汝妃說的跟真摯,我聽的也格外仔細認真。
一個勢力單薄的女人要想在這幽幽深宮裡生存下去,該是多麼難的一件事,整日烏煙瘴氣,需要勾心鬥角,就連說話都成爲了一種負擔。
汝妃的話也入了我的心坎,我也情不自禁的回答:“都是同樣爲了家族,爲了父母。可我爲何承受的是失去親人的痛苦,爲什麼要我百倍萬倍的疼心,卻不給我任何一個明瞭瞭解脫。我就時時在想啊,如果姑姑和母親還在,我是不是會好過點呢。”
說着,汝妃就心疼將我輕輕攬入懷中,我能感受的到汝妃給予我的溫暖。這種溫暖,我會深藏於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