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花,你真的太自信了。你只有寧國,因爲寧國已經被孤立了。而盛世帝都現在也根本就不會來幫助寧國的,一山不容二虎,你僅僅憑着花都和葉國,是做不了什麼的。兩個景觀之都,毫無作用。”青之花是說的一絲情面都不留下,她就是如此。
“不是我自信。而是事實。青之花,說起來,你根本就還是很不太瞭解我,不是心思縝密的計劃,我不會去做的。好了,話以至此,你的最後時刻也應該到了吧,你安心出城吧,沒有人會阻攔你什麼的。”我就是在刻意的要將青之花趕緊推離,她多留一分,我的心事就會越來越沉重。
“宮花,有的時候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即便你得到了天下,世人會認同你嗎?她們只會叫你下臺。所以,你是根本就不會有那個機會。”青之花說的如此果斷決絕,我原來不知道她一直就是這麼想的,的確叫我有些苦澀。
我依舊風輕雲淡:“好了,我不想多說什麼,也不會任由着你在繼續說什麼了,事已至此,你也該走了。”
青之花微皺眉頭,反問:“你就這麼想讓我走?”
“不是我想讓你走,而這是你做的決定。”我更是毫不留情,比起這樣果斷決絕,我更應該選擇冷眼相待。
青之花淡然:“好,那麼既然如此,我的使命在這裡,對於你的使命,也就結束了。但願我們下次見面之時,你還是一如既往的那個你。”
我直言否決:“沒有一如既往,只有喪心病狂。”
青之花驟然冷笑了一聲,笑的那樣譏諷,她坦言道:“看出來了,宮花,所有的人都是你殺的,所有的人也都是你親手推離的,最後,是怎麼樣的一個下場,你有沒有想過?你有沒有想過你以後會不會有立足之地?”
我繼續一如既往的回答着青之花這種無聊透頂的問題:“立足之地?寧國就是我的立足之地。”
“寧國,它所擁有的榮光也只有短短几日了,並不是一世都會這樣下去。盛世帝都就是榜樣,你難道看不見嗎?你難道不知道盛世帝都所處在怎樣的一個境況嗎?還是說你的眼睛早就變得污濁不堪了呢?”青之花這樣柔和的質問我,我還真是有些不習慣,可是無可奈何的就是青之花在走之前根本就不需要警醒我這麼多的,這樣一來只能是浪費時間,拖延她自己的時間。
我一心
一意想的就是青之花既然做了這個決定,那麼就只好推離她,讓她早日離開,可是呢,青之花非得說這些警醒言詞,她是想讓我回頭,可是我卻永遠都回不了頭了。一步錯,步步錯,既然鑄就了今天,那麼,就這樣下去吧。
我知道,我不能夠在繼續這樣放縱下去,放縱青之花繼續這樣說下去了,我呵斥着她:“夠了!你既然要離開就趕緊離開!不用說這些話了!”
青之花看我如同在看仇敵一般,她詭異笑道:“我非得說,你也非得記下來。”
青之花就是如此的冥頑不靈,她既然已經選擇了要離開我,真的不需要如此,可她偏偏如此,這究竟又是原因出自哪裡?
良久,我並未去回答青之花,只是凝神看着她,許久,我才緩緩言道:“片面之詞,是頂不了什麼用的。浮錦,你要知道,你本該擁有的東西很多,可是你失去了。但是失去了就是失去了,沒有理由。今日,我也是同樣的對待,我是同樣的想法,還有,有的人或許比我更需要你,你走了,血妖會補上,血妖走了,會有其他的人補上……這樣的循環方式,更是一如既往。”
“看來你早就做好了打算,你是知道我有一天終究是會離開你的對嗎?就像上一次一樣,對嗎?”青之花如此又在問起了我,她這個人不多話,一般也不會有這麼多的問題,可是今日爲何會問這麼多,難不成還是別離的最後提問了嗎?
我平靜繼續回答着青之花:“任何的人都會離開你,不是所有的人會一直守在你的身邊,你的父母,你的家人,你的親人,以及的你的朋友,你的孩子,你的夫君,她們終究都會離你而去。這個樣子的道理,誰人都明白,難道說青之花你,就根本不知道嗎?”
這次,終於是換成了我來反問青之花,好像所有對話的開始都是在青之花在拿捏着我的分寸,現在,終於是我在拿捏這些話語之中的分寸感了,青之花所說的一些話,都已經越界了,現在,就是該讓這樣的對話結束的時候了。
與我,與青之花,這樣的對話更是一種折磨,身心措失的潰崩感。
“我知道,可是我寧可去相信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就是對的,起碼我現在沒有失去,那便是最好的。”青之花的回答聽起來是如此的理直氣壯,可是在我看來呢,她心虛。
“青之花,你真的太天真
了,我從未覺得你會如此的天真。你現在所擁有的就不會失去了嗎?就像你剛剛纔說過的,寧國終究會落敗,這都是一個道理,何況是人呢,人心叵測,我們誰也無法預料到什麼,你覺得你能夠猜測出人心是紅的還是黑的嗎?”我又一次反問了青之花,這樣的對話才應該是由我來掌控的,相較而言,青之花的問題不尖銳,我反問的如此刻薄,就是想讓青之花知難而退。
“我……的確是猜不出來。”青之花的回答更是略顯心虛了,她心底着實沒有什麼在支撐着她能足夠回答我的問題。
如此比較,青之花她根本就回答不出來我的任何一個問題,我太瞭解她了,她本就不善言辭,而我,又是步步緊逼,總之,青之花的底線最終會被我擠壓,我繼續質問:“既然你猜測不出來,那麼你也根本就無法去預言什麼的。青之花,每一個都不是救世主,每一個人也都不是傀儡,可是你呢,你又是在想些什麼?你所說的話究竟是對於不對呢?”
青之花沉默,她許久都未回答我,整個大殿之中靜悄悄的,鴉雀無聲……
這種境況如我所願了,可是心底終究還是略感心酸的,畢竟,青之花對我來說,是親人,是至親。
如此,到底是青之花拋棄了我,還是我推離了青之花呢。
我淡然轉過身去,冷言道:“我乏了,就去睡了。需要什麼你吱會穆姑姑一聲就行了。”
是啊,我這樣已經是做的很果斷了,這幾日也索性穆姑姑得知了信,前來照顧我,還是穆姑姑明理,知道該怎樣做。
現在,我終於將青之花推離了我的身邊,如此一來,我無牽無掛了嗎?呵呵,也真是可笑的緊呢,但是,穆姑姑說過,做怎麼樣的事情就應該要猜到結果,現在,也只不過是青之花離開罷了,她也並未背棄我什麼,我何必心心念念,如此不堪一擊呢。
這個夜晚,如此的難眠,我就連青之花的最後神色都沒有看清楚,就如此的果斷決絕,到最終,還不是我親自推離了青之花,她離開我,也斷然是有着原因的。
長夜孤枕,遙遙無期的隔絕之路,怎就如此無情呢。不,應該是人無情,而不是這樣的隔絕無情。
“枯枝寒鴉冷風輕,冰溪蜿蜒宛若龍。靜觀游魚成雙對,哀嘆清巢殘月明。”也的確如此了,沒有辦法,我真的無可奈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