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宮離毫不畏懼的與怵蘊爭辯着:“你作爲怵家的大小姐,你就應該要有顏面,而不是在這裡胡言亂語!今日是梅叔叔大婚的日子,你不要掃了其他的人興!”
“好啊,你們聯合起來是要與我作對,等着吧!我們走!!”怵蘊扭頭就走,看起來怵蘊這一次也的確是啞巴吃黃連了。
小宮離做了個鬼臉,怒道:“哼!真是個壞人!”
梅清染摸着小宮離的小腦袋,笑道:“好了,小宮離,我們不和這種人見識,我們就在這裡等着哥哥回來。”
小宮離點了點頭,回答着梅清染:“嗯,好!”
“籲!~”
青之花淡淡道:“到了。”
“走吧。”我的回答是那樣的蒼白無力。
衛府,衛家,我已經好多年都沒有來過了,從姑姑走後,我就沒有來過。
站在這衛府門前,這裡曾經帶給我多少的歡樂,姑姑的笑容,表哥的叮嚀,嫂子的關懷,還有衛姥姥的熱切關愛,而在這些人當中已經走了姑姑,走了表哥,只有嫂子與衛姥姥還在,現在的衛府雖然看起來光鮮亮麗,實則已經在衰退了。
石牆上的扶芳藤生長旺盛,終年常綠,是衛府最明顯的一個特徵了,我也是極其喜歡的,尤其是其葉入秋變紅之後,那種景象就像是看見了希望,看見了光明一般,如此愜意,如此安詳。而姑姑也是極其喜歡着扶芳藤的,姑姑經常將這扶芳藤置於書架上面,給書房增加了綠意,也增加了生機。
我心中不免感慨,走向了那牆角處,扶着那扶芳藤,呢喃道:“這扶芳藤還是終年一樣,可姑姑已然看不見了。”
“是啊,時過境遷,雖然衛蘊已經人在黃土之下,可是衛蘊心裡也始終有着,宮花,我知道你現在的心情,只盼望你能夠控制自己的情緒,這麼多年都過去了,也希望,你可以放下這些仇恨,想必衛蘊也不想看到你這個樣子。”青之花突然安慰起了我,是在勸我收手,我這條路根本就無法停止了,我也不想停止了。
我知道姑姑不喜歡那些麻煩事,也清楚姑姑不惹任何是非,即便如此,即便這般善良,還是被人暗害致死,人過於善良,並非就是一件多麼值得引以爲傲的事情。
我直接掠過了青之花的勸解,說道:“我們進去吧。”
青之花也只好作罷,無奈的回答道:“好,我知道了。
”
進了衛府,就看見那假山石山,那裡面的流水聲就如同暗自愜意的小溪一般,清清淡淡,月兒叮咚,還有那纏繞在柱子之上的藤蔓,陽光充足的照在那青灰色的石階上,這裡,好像都沒有變過。
我沿着那些花邊的瀾石走到了姑姑的房間,我卻遲遲不敢推門進去,而是在門口靜靜的觀賞着屋內的一切,心裡清楚知道,自然也就知道了屋內的所有擺設,所有模樣,但是,我卻不敢進屋去,我害怕再次記起那些回憶,害怕再次去面對那些沉痛的過往,以往總是會情不自禁的想起,只不過也是轉瞬即逝,再壞也只不過是渾渾噩噩一晚罷了,可是這個時候,已是在面對着,我該如何去緬懷?又該如何去惦念?
而此刻我才發現到衛府怎連一個人都沒有,都是去幹了什麼呢?亦或者衛府遣散了所有的下人,也是可有的。
我對青之花淡淡說道:“青之花,我們去衛府的主殿看看。”
“好。”我忽然聽見青之花的聲音有些不對勁,我轉過身看向青之花,她的眼眶爲何會有些泛紅,我緊皺眉頭,問道:“怎麼了,爲何會泛紅了眼眶?”
青之花淡淡回答着我:“沒什麼,只不過有些感慨。”
我苦楚的笑了一下,恍神道:“人以走了,要這感慨來做什麼。”
“感慨雖說是感慨,可是有些人的回憶是永遠也無法抹去的,而對於我,衛蘊她真的是一個特別善良的人,我從未見過像她那麼善良的人,曾幾何時,我差點就以爲她是我自己的母親了,而衛蘊的死我們卻都無能爲力去挽回,去解救,這是對我們來說最大的遺憾了,惋惜。”
聽了青之花的話,不免激起了我的底細,我隱忍着那種情緒,沉沉道:“好了,不要再說了,我們去主殿。”
我與青之花來到了主殿,門是大開着的,果然所有的人都在這裡,顯得冷冷清清,可人也沒有幾個,個個面色凝重,看起來也是在爲姑姑的事情而憂心吧,也是,今天不應該叫做生辰,已經過世的人怎麼能夠過生辰呢,而是別樣的忌日了。
我緩了緩那剛纔的情緒波動,沉沉的呼了口氣,很沉重很沉重的踏入了這主殿內,我極力保持着平靜的感覺,說道:“好久不見了,不知道你們可否過的都好?”
我忽然覺得此刻的氣氛頓然就想凝結起來了一樣,可能是我在此刻說的有些過了但是沒有
關係,故人就是應該要問好的。
“宮……宮花!”
就在這尷尬之餘,多虧有嫂子及時,我看向嫂子,莞爾一笑問道:“嫂子,可否安好?”
嫂子立即起身疾步走向我身邊,拉起了我的手,急切的追問道:“你真的是宮花嗎?!你真的是宮花嗎?!!”
“是我。”我的回答很淡然,我不敢去直視嫂子的眼睛,因爲我恐懼去面對嫂子,也是因爲是我親手殺了表哥,對我而言,嫂子是那麼的溫柔賢惠,也照顧了我很多,只可惜我殺了表哥,雖然是無言以對的,但是畢竟戲還是要演的,而我暫時也是需要衛家的幫助。
“你活着!你還活着!讓嫂子看看你,你瘦了,你真的瘦了,你爲何會如此憔悴,身上的藥味如此的濃重,是經歷過什麼了呢!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錦扶對你做了什麼?!是這樣嗎?!”經過嫂子這樣一說,我就更加的難受了,我該如何去對嫂子坦白是我親手殺了表哥,更何況表哥與嫂子並無子嗣,我這個時候才意識到我做錯了,可是我並不後悔,因爲表哥死得其所。
也不是我固執,而是這一切都由不得我。
我直接撇過了那個話題,直接問道:“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在提了,今日我知道是姑姑的生辰,你們爲何都會在這裡?而且個個面色凝重,是出了什麼事情嗎?”
“錦扶送了衛家用來祭奠姑姑的華貴錦緞,等等一些東西,可對於我們來說,那些東西無非是對姑姑的一種侮辱!錦扶他這樣做就是在向我們示威!錦扶他說過,上一個是宮家,下一個就會是我們衛家!怎能不叫人心寒!”姑姑說的憤恨不已,而錦扶的做法也實在是令人厭惡,居然送了一些華貴錦緞?他這樣做的目的又是爲何?!
我極力保持着那種平緩的心情,淡淡道:“在等二十天,這提心掉膽的一切就該結束了。”
嫂子疑惑的問道:“什麼二十天?”
我勾起一抹冷笑,淡淡道:“這錦國,將會不再是錦扶的,而衛家再也不用成爲錦扶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意了!他錦扶也將會死無葬身之地!”
而此刻,卻聽見一聲慈愛的聲音:“慎兒,讓姥姥看看你。”
“衛姥姥!”我連忙走向了衛姥姥,我看着衛姥姥的面孔,她那麼一個精神的人,如今也變成了滿臉皺紋,就好像老了十歲的樣子,可悲可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