怵蘊走到梅清溪面前,輕蔑道:“威脅我嗎?梅清溪!你可別忘了是誰一路扶持着你!”
梅清溪冷笑着,神情是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有些陰暗,有些藏着的淡淡寓意:“你確實一路都在扶持着我,但你作爲梅家的人不應該嗎?”
怵蘊頓時語塞了,他看着梅清溪那肆虐般的笑容,只有忍着怒意,可臉上的模樣早就變成了一陣紅泛。可怵蘊霎然間就抑制住了剛纔的神情,她一點也不示弱的在梅清溪耳畔輕輕道:“你是否把我當作梅家的人,也只有你自己知曉。你又何必在這裡大言不慚。更何況你對宮家,對宮花都做了些什麼,你也只有自己明白。你又何必跳出來指責我,到底是你心虛,還是真的悔改。可在我的眼中,你一點都沒有變,越來越貪婪。”
梅清溪一笑置之,她的眼底似乎藏着深不見底的陰謀,他緊抓住怵蘊的右手,淡淡說:“怵蘊,我確實貪婪,可你也好不到哪裡去,不是嗎?那孩子是煙逍的吧,我早就知道了,可以卻隻字不提,裝模作樣。還有你在暗地裡所做的那些事情,可真是讓我唏噓。”
怵蘊一怔,心裡頓然一慌,她直直盯住梅清溪,質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是誰告訴你的?!?”
“我怎麼知道的你就不需要了解了,我只想警告你,你我之間就不要再各自出賣了。幸虧這裡是梅府,不然了,下次就可說不準是怎樣的結果。”梅清溪手腕的勁越來越大,捏的竹瀾生痛。
竹瀾一把甩開了梅清溪的手,不僅僅是因爲疼,更多的是怵蘊已經想好了對策,她的動作,她的神情,全部都讓梅清溪出乎意料。
“梅清溪,你這個時候倒記起來了,可真是有趣呢。我也同樣告訴你,在錦州城,你沒有我怵蘊的扶持,你根本就活不下去,我還有事,不奉陪了。”竹瀾臨走前的那抹冷笑,是詭異的。要說梅清溪沒有對手,那可真是錯了。怵蘊是一個很難對付的人,而正好,梅清溪也並非善類。梅清溪很聰明,但聰明至極了的後果就是自取滅亡。
恰好怵蘊相反,她不聰明,她一點都不聰明。可她爲何會是這場權衡生死之間的上乘者,那是因爲怵蘊懂得利用人脈,利用自己的優勢。她們,相科着,最終會有一個達到目的,也最終會有一個赴向死路。
梅府後堂的一處祠堂內,梧淮很虔誠的緊閉雙眼,敲打着木魚,嘴裡不停的念着佛經。她是在爲梅
家祠堂裡供着的人超度,還是在懺悔?還是在掩飾?還是在密謀着什麼?
祠堂內響起了一陣緩慢的腳步聲,梧淮揚起一絲冷笑,問道:“是你來了吧。”
“是我,姑姑。”這個聲音熟悉又尖銳。
梧淮她猜測的很準確,不愧是幕後的最終指使,她淡淡問道:“怎麼了,是有什麼重要的事麼?你可是不會有重要情報就不會來找我的。”
“我這次來見你,就是要告訴你。梅清溪他已經墜入了您的陷阱,想必過不了多長時間這天下就會是姑姑您的了。”女子的話中並沒有帶任何一點的阿諛奉承,更多的就像是嘲諷一般,嘲諷的那樣自如。
“梅清溪太聰明瞭,和那個女人一般聰明。可衛蘊的聰明卻用錯了地方,但她兒子梅清溪的聰明可真是用對了,正是因爲他兒子的聰明,才讓她赴向了死路。就算她現在死了,也應該不會知道是他兒子出謀劃策害死了她吧,可真是一件令人難過的事情呢。”梧淮說的再也輕鬆不過了,她的臉上似乎愁眉苦臉,可更像是一種無形的譏諷,她全部都是在隱藏都是在假裝。
女子冷冷一笑,道:“只可惜,梅清溪也快活不了多久了。只要姑姑您復國,拿到寧國的秘密,最後一統天下,那麼梅清溪也即將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梧淮一笑而過,問道:“作爲你昔日的夫君,難道你就不會憐憫什麼嗎?”
“那麼我又問姑姑,作爲您的兒子,您是否又會難過呢?”女子的回答很聰明,但也是梧淮意料之中的回答。
梧淮笑道:“非親非故,死了乾淨。”
女子冷笑着,似乎很贊同梧淮說的話。
梧淮繼續對女子說:“蘊兒,告訴你父親,改日就可以行動了。”
沒錯,這個女子就是怵蘊,而梧淮就是怵蘊的親姑姑。
她們所做的這一切都是有計劃性的,就連怵蘊在戰場上當大夫,也是計劃之中的,只不過,怵蘊動了真情,而到現在,怵蘊還是會想起,只不過她自己並不想抗拒,但卻不得不承認。因爲她的身份,因爲她的計劃,因爲她的慾望。
怵蘊頷首回答:“侄兒明白。姑姑放心,我一定會將這個天衣無縫的計劃告訴父親,早日助姑姑您復國。”
“姑姑最喜歡的就是蘊兒了,你可真比那個賤人的女兒好太多了。哦,那個賤人的女兒似乎和你不能相提並論。
”梧淮的話裡透着話,就像是恨之入骨了一般。
梧淮有些怒意,似乎也有些淚眼朦朧,怵蘊立刻安慰道:“侄兒明白姑姑您不喜歡那些底下的人,但畢竟您也做過一回她們的母后,姑姑可別生氣。”
梧淮停止了手上的動作,睜開眼狠狠道:“哼!那些該死的人!!將我的女兒折磨死!!我一定要她們萬倍償還!!”
“想必拂柔姐姐也一定還活着。姑姑切不可生氣,也不可亂了陣腳呢。”怵蘊安慰的很極力,只不過梧淮似乎對這個話題很敏感,就算是敏感也是她自己挑起來的,怨不得別人。
“我那麼聽話的女兒,就因爲她們錦國的攻打,讓我失去了哥哥,失去了女兒!!可是那個賤人的女兒也死了,就當是爲哥哥陪葬了!”梧淮將木魚狠狠的摔在地上,動作一氣呵成,想必着實被氣急了。
怵蘊尷尬的笑了笑,立即轉移了話題:“姑姑,您可想好怎樣對付寧致息了嗎?”
一提到這個,梧淮的怒氣頓時就消了下來,更多的是謹慎:“對待寧致息不能硬來,只能智取。只要我們知道了寧國秘密所埋藏的地方,那麼我們就勝券在握了,可這個秘密也只有寧國的每代帝王才能夠知曉,所以不能急,不能躁。”
怵蘊問道:“那我們如何才能說的動寧致息呢?”
“衛恆。想來寧致息對宮花的情不假,只要衛恆廢些口舌,想必這件事情很快就能辦到。你明日就去告訴衛恆,讓他準備準備吧。”梧淮的打算計劃更像是環環相扣,似乎每個人都有各自的任務,而這也是梧淮的精明之處。
怵蘊作禮道:“姑姑聖明。”
梧淮聽見怵蘊的回答,像喜上梢頭一般,她聽見怵蘊這樣說何止開心,簡直就像是入了天一般,她笑道:“聖明?哀家好久都沒有聽過了。但不日哀家就會重新來過,哈哈哈哈!!”
怵蘊點點頭,附和說:“皇太后定能早日達到,侄兒在這裡先恭喜皇太后。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梧淮更加的狂妄了,她的笑聲中包含着多少慾望,多少貪婪。
她的動作神情一樣樣的出賣着她自己所想要復國的念頭,她完全是爲了自己的野心吧。怵蘊比誰都清楚她的這個親姑姑。
你說她愛聽的話,她就會無限制的賞賜你。你如果做了她不喜歡的事,說了她不喜歡聽的話,她會讓你嚐盡折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