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園。
一間花香縈繞的閨房之中,遊江滿面紅光,敞胸露懷,手指有節奏地敲動牀沿,內心深處,還在回味着那個叫做鳴蟬的女人,含羞帶怯的風情。
在一擲千金,得到了鳴蟬的殷勤服侍之後,遊江感覺心頭積攢的怨氣散了許多。他一邊回味着高潮的餘韻,一邊想着該怎麼對付琳琅閣新來的長老風夏。
風夏對遊江的地位,造成了極大的威脅,可偏偏風夏那小子對於解毒頗有一套,在如今赤陽國內戰的亂局之中,這種能力更是得到了閣主的重視,就連大長老林綿嗣,都沒有辦法替遊江說話。
思前想後,遊江都沒有想出對付風夏的手段,不免有些心浮氣躁。他拍了拍牀沿,忽然意識到鳴蟬離開的時間,未免有些久了。
“鳴蟬小美人,快些回來,老爺我還要與你再戰三百回合!”
房門被推開,腳步聲傳來。遊江本能地感覺到不對,因爲進來的人不止一個。遊江急忙轉過頭看,等看清楚來人的面目之後,不由大吃一驚。
“呵呵,遊江魂鍊師還真是寶刀不老,虎威猶存……”
進來的兩人,其中一個又高又瘦,一張老臉猶如風乾橘皮,遊江並不識得。另一人矮壯敦實,猶如鐵砧一般,透着精悍的氣息,遊江卻是認了出來。
這個矮壯的漢子,分明是大風幫的幫主,風天雄!
考慮到大風幫與琳琅閣若有若無的敵對關係,再想到如今赤陽國兩極對立的形勢,遊江心中猛然騰起了一絲不妙之感,他一骨碌爬起來,手忙腳亂地扣起衣釦,嘴裡支吾着說道:“風幫主,你走錯房門了。”
風天雄哈哈一笑,等到遊江穿好了衣衫,才悠然說道:“沒走錯,我就是來找你的。”
遊江吸了口氣,心中有些忐忑地說道:“風幫主,我們琳琅閣一向和大風幫沒什麼往來,不知你找我,有何貴幹?”
風天雄再度一笑,伸手遞過去一面鏡子:“遊江魂鍊師,你的臉上有些髒東西,還是擦乾淨再說話吧。”
遊江疑惑之間接過了鏡子,難道剛剛和那個叫鳴蟬的小騷貨顛鸞倒鳳的時候,臉上染了胭脂水粉?他對鏡一照,第一眼還沒看到什麼異常,但仔細看時,卻是臉色驟變。
鏡中的自己,眉心處赫然多出了一點硃砂痣。
遊江心中狂跳,急索索地沾了唾沫,死命地去擦眉心的那點硃砂,可是直到皮膚搓紅,那點硃砂痣依舊頑固地存在着。
遊江心中一黯,坐倒在牀上:“風幫主好手段,我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着了道。”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風天雄呵呵笑道,“遊江魂鍊師,鳴蟬的功夫不錯吧?”
遊江臉色一變,咬牙說道:“原來那賤人是你的人!”
風天雄聳肩說道:“還未向你介紹,我身邊這位,也是魂鍊師……五毒教的尤長老。”
聽到五毒教三個字,遊江心中最後的一絲僥倖,也消失無蹤。他頹然說道:“風幫主,你費心思給我下毒,甚至不惜用上五毒教最無解的情人觸……你到底想要怎樣?”
“嘿嘿……普天之下,只有我們五毒教,有情人觸的解藥,現在你的命,算是掌握在了我們手裡,”尤長老冷笑一聲說道,“若想殺你,根本用不着情人觸,隨便一種奇毒就夠了。遊江,廢話不多說,乖乖和我們合作,你自然能夠活命。”
“你們想要我怎麼合作?”遊江問道。
“現階段,你在琳琅閣中潛伏,爲我們傳遞訊息,”風天雄淡淡說道,“等到時機成熟,我自會和你聯繫,進行下一步的計劃。”
“你通過誰和我聯繫?”遊江問了一個蠢問題。
風天雄呵呵一笑,拍了拍手。從門外走來了兩個人,他們都低垂着頭,似乎不敢和遊江正面接觸。
遊江見到了兩人,卻是暴怒欲狂,怒罵道:“你們兩個畜生,我待你們可不薄!”
這兩人,正是申化和遊華。
這一次遊江被算計,就是申化和遊華兩人牽線,將他誘入迎春園,安排了迎春園的頭牌之一鳴蟬,暗中下了情人觸之毒。
遊華低聲說道:“叔叔,我們也是沒有辦法。”
申化道:“遊江長老,琳琅閣對你不仁,你何須對琳琅閣忠誠。”
“你懂個屁,琳琅閣的背後是京城林家,是赤陽王室!跟琳琅閣對着幹,只能是死路一條!”遊江怒氣衝衝。
“死路一條?這倒不一定,”這時,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來,伴着這個聲音,一個錦衣青年,緩步走入,“遊江長老,你若是和我們合作,覆滅琳琅閣,我保你活命。不過你要是不合作,就真的是死路一條了。”
這個錦衣青年,面貌俊朗,但是眼角有着隱隱的傲氣。
風天雄介紹道:“遊江魂鍊師,這位就是北原家族的下一代繼承人,北原傲公子。你現在明白了吧?琳琅閣的背後是赤陽王室,我們的背後卻是北原家族!只要你好好合作,等到北原域主問鼎國主寶座,少不了你一個魂鍊師公會的分會長之位。”
遊江皺眉說道:“北原家族雖然強大,但相比王室,還是弱了不少。如今赤陽軍的兩部精銳,正殺入北原域。北原域內部也非鐵板一塊,裡應外合之下,恐怕支撐不了多久。風幫主,你爲何一定要將我拉上這條船?”
“第一,赤陽軍的兩部精銳,狻猊部、銅虎部,已經被困在了一線峽,不出一個月,就要全軍覆沒,”北原傲傲氣十足,慢慢伸出手指,“第二,北原域內部,不服從北原家族的兩大勢力,秦城和漠城,都已經向我父親遞交了投誠書,正式加入了北原軍的陣營。”
遊江臉色變幻,若是北原傲所言不虛,那麼北原家族還真的是有備而來,說不定真有希望取代赤陽王室。
看到北原家族有取勝的可能,再想想自己中的情人觸之毒,遊江心中的天平,悄然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