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空剛一到來,便展現了他身爲東域絕頂天驕的實力,強勢摧毀了秦霄的五行神劍,白衣飄飄,瀟灑自如。
在衆人看來,此舉無疑是救了秦銘一命。
若是顧長空不出現,秦銘將被秦霄的五行神劍洞殺。
不僅是秦霄和衆人這麼想,顧長空心裡多半也有這樣的心思,否則不會替秦銘化解這一擊。
“顧兄。”見到顧長空到來,哪怕上一刻秦霄還對秦銘充滿敵意,此刻也露出了一副恭敬的神色,對着顧長空抱拳說道。
“秦兄,許久不見了。”顧長空同樣抱拳回禮,隨後,他的目光落在秦銘身上,“秦銘兄弟。”
“顧兄。”秦銘亦微笑稱呼對方,畢竟顧長空對他始終非常友好。
“兩位皆是我萬法劍宗的朋友,爲何在此戰鬥?”顧長空望向二人,平靜的神色間閃過一道鋒利之意,他相信這二人都沒有敵意,但此地,終究是萬法劍宗掌控之地,在這裡打鬥,他總要問個明白。
秦霄看了秦銘一眼,搶先開口道,“兩位負責看守的前輩稱此人冒稱受到邀請,且言語間對我先祖雷霆天神有所冒犯,我這纔出手,忽略了此地乃是萬法劍宗的領地,這是在下的過失。”
秦銘心中冷笑了下,這秦霄倒是很會推脫責任。他只是覺得神帝后人並沒什麼了不起,可秦霄卻說他冒犯了雷霆天神,難道每一個神帝后人,他都要當成祖宗供起來嗎?
“冒稱受到邀請?”顧長空一聽神色便冷下來了,秦銘和秦霄的私怨他不會干涉,可冒稱受到邀請,這可是那兩位劍皇所說的話。
顧長空轉過了身,神色極冷,望向了那兩位劍皇。
“這話,是你們說的?”
兩位劍皇陡然變色,弓着身道,“啓稟少主,秦銘來此,我沒有任何信物,只稱自己受到了少主的邀請,我等並不知曉,還請少主恕罪。”
“我沒有讓你們進去通報一聲麼?”秦銘諷刺一笑,不論是這兩位劍皇,還是秦霄,推脫責任的本事都很厲害。
看來出自神帝勢力,最了不起的地方,就是在推脫責任上了。
越大的勢力,其中越不缺這樣的人。犯了事後,要麼推脫給旁人,要麼推脫給手底下的人,好像自己全然無辜,一片清白。
“少主明鑑,想要求見少主的人不計其數,我等怎敢一一向少主稟報。此次之事,雖是我等的過失,但我等也只是謹守自己本分而已。”兩位劍皇又道。
顧長空神色閃爍了下,旋即望向了秦銘,“此事雖說是他們有眼無珠,冒犯了秦兄弟,但說到底,也是我事先不曾知會他們,算是我的過錯,長空在這裡向秦兄弟賠罪了。”
說着,顧長空彎下了腰,對着秦銘行了個大禮,倒令秦銘有些意外。
畢竟,以顧長空的身份之高貴,尋常大帝都無法與之比較。位列東域最強的幾位天驕,顧長空心中的高傲應當勝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可以他的身份,卻甘願親自向秦銘賠罪。不過秦銘的確欣賞此舉,這樣一來,他不僅沒法兒追究那兩位劍皇的責任,面子上也過得去。那兩位劍皇今後想必會更加忠心,不敢有半分懈怠。
“顧長空看起來瀟灑,心中必定也懷着天下。”秦銘對顧長空的手段頗爲佩服,但由此也可看出,顧長空並非他看上去那般瀟灑。在顧長空的心裡,應當有着廣闊的世界。
圍觀的衆人也都愣了,他們可沒想到,顧長空不但沒有怪罪秦銘,反而向秦銘賠罪,看來顧長空對秦銘也非常重視。
“或許是看中了秦銘的潛力吧。”有人猜測道,畢竟秦銘以中品皇之境擊殺過乾坤教的上品皇嵇柯,越階戰鬥能力非凡,一旦他跨入了上品皇境界,必然也是非凡人物。
這一屆東域盛會或許還不是秦銘的舞臺,但百年之後,下一屆盛會到來呢?到那個時候,秦銘跨入了上品皇境界,或許便能夠和天下羣雄爭鋒了。
兩位劍皇誠惶誠恐,顧長空這是在替他們賠罪。他們何德何能,能夠得到顧長空這般照顧?
“都是秦銘此子,顧少主萬金之軀,將來是有望成爲劍子的人,卻爲了我們兄弟這卑賤之軀而向秦銘道歉,這是我們的不是,也是秦銘這廝的不是!”
兩名劍皇對視了下,傳音交流,一方面對顧長空無比感激,一方面卻又將罪責全部怪到了秦銘的頭上。
“顧兄無需如此。”秦銘開口,“區區小事而已,哪裡值得顧兄行此大禮。”
顧長空起身,懷着歉意道,“是我邀請秦兄弟來萬法劍宗做客的,在下理當爲秦兄弟的遭遇而道歉。還有你與秦兄的恩怨,也是因此而起,不若因此化解,如何?”
“既是顧兄親自出面調停,在下自當從命。”秦霄含笑說道,順勢而下。
秦銘的眼中閃過異色,看來這神帝后人也不是一直都很自傲,在遇到顧長空後,也知道收斂嘛。
“但憑顧兄安排。”秦銘微笑道,他可不保證不會再和秦霄動手,但只要秦霄不主動招惹他,他也不會刻意和對方過不去。
“那就再好不過了。”顧長空終是舒心一笑,“兩位都是我萬法劍宗的貴客,如今已經有不少人匯聚在我萬法劍宗內,兩位的到來,必將是如虎添翼。”
說着,顧長空將秦霄和秦銘同時迎入了城堡內。
秦銘注意到顧長空的用詞,“如虎添翼”,看起來萬法劍宗應當是有所圖謀的,不然何以這麼說。
諸人看着顧長空三人進入城堡,神色各不相同,紛紛離去。他們並不關心秦銘是否進入了城堡,他們在意的是秦霄。
圍觀中的人,不少都是各方勢力中負責打探消息的人,他們得知秦霄到來,必然是要回去和各自勢力的高層覆命的。
中洲之地,從來就不曾有一日平靜。
漫步進入城堡內,秦霄神色微凜,露出一抹豔羨之色,“不愧是萬法劍宗,哪怕在中洲的落腳之地,也安排得如此恢弘大氣。”
“過獎了,這都是先輩們的安排。”顧長空笑着道。
秦銘默默地走着,萬法劍宗的建築的確大氣,但他的見識遠勝於此,這城堡無法令他感到驚歎,他自不會刻意去說。
“看來秦兄弟對此不以爲然呢。”秦霄故意將矛頭對準了秦銘,“這也難怪,顧兄,秦兄弟對我們神帝后人的身份看不上眼呢。”
“原來顧長空也是神帝后人。”秦銘自語了一聲,旋即也釋然,萬法劍宗內老祖人物不少,都是可怕的劍道天神,顧長空若是某位天神的後人,並不足爲奇。
“秦兄切勿再說此話,我相信秦兄弟並無此意。”顧長空替秦銘解釋道。
秦銘笑了起來,“顧兄大方磊落,在下佩服。只是總有人惡意誹謗在下,倘若每次都要顧兄替在下辯護,實在有勞顧兄了。”
“所以你是對顧兄的好意不屑一顧了?”秦霄的眼神中閃爍着譏誚之色。
秦銘冷漠地掃了秦霄一眼,對着顧長空道,“顧兄,有句話不知道顧兄是否聽說過。”
“請秦兄弟賜教。”顧長空客氣道。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秦銘淡淡笑道,使得秦霄微微變色,“你是在自詡君子了?”
“我並非自詡君子,而是在提醒顧兄防範小人。”秦銘冷笑,隨即看向了顧長空,“在下幾句玩笑話,還請顧兄不要在意。”
“兩位都是長空的好友,如果有什麼不和諧之處,也請看在長空的面子上,都隨風而去吧。”
顧長空也只能盡力化解二人的矛盾恩怨,秦霄所在的秦家和萬法劍宗的宗主交好,秦霄對他也還算恭敬客氣,他自然無法指責秦霄什麼。
至於秦銘的稟性,顧長空也是知曉的。乾坤教總壇一戰,顧長空看在眼裡。秦銘不是攀附之人,但也不是能忍氣吞聲的人。他擁有無窮潛力,又和乾坤教站在對立面上,正是顧長空需要拉攏的對象。
因此,他只能不斷調停二人的矛盾,而不能激化。
秦霄和秦銘都不再說話,跟隨着顧長空緩步前行,最後來到了城堡的核心之地,這裡,有一座浩大的宮殿,越靠近宮殿,秦銘越能感受到此地陣紋的力量。
“七階巔峰大陣。”秦銘的眼底隱隱閃過一道銳色,看來此地絕非只是萬法劍宗的普通宮殿這麼簡單。萬法劍宗在這裡佈下了七階巔峰大陣,除卻神帝強者外,難以攻入此地,足見萬法劍宗在這裡還是隱藏了一些秘密的。
“已經有一些好朋友在裡面坐着了。”顧長空介紹道,而後帶着二人步入了大殿。
殿門推開的剎那,衆人的目光盡皆落在走進的三人身上,秦銘對這些人無感,但秦霄卻和其中的不少人非常熟絡,不斷打招呼示意。
“看來秦公子果然非常擅長交際呢。”秦銘微笑道,使得秦霄眸色微變,但忍下了沒有發作。
這時,有天驕陸續漫步走上前,對着顧長空行禮,並笑着問道,“這兩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