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銘,甚至沒有動用任何的神通,只是隨意地探出了一掌,便彷彿一座不可抗拒的大山,轟隆隆地朝着晉王砸落下來,晉王乃是中階的武靈境強者,但面對秦銘這一掌,竟然無法對抗,彷彿要被鎮壓在這一掌之下。
這一幕着實讓衆人的心都狠狠地震顫了一下,哪怕是那些大臣,都打了個激靈。秦銘從前便誅殺過中階的丹府境武靈,但當時秦銘施展的手段衆人根本看不清,這一次,他們終於親眼見到了。
秦銘的攻擊,霸道而直接,一掌墜落,便要令得晉王墜入深淵,萬劫不復。
“這真的是一位靈武境巔峰的武師可以發出的攻擊嗎?”有大臣低聲說道,目光中滿是不可思議,怎能強到這一步,讓人窒息。
“放肆!陛下乃是九五之尊,豈是尋常武師境強者可以相提並論的?陛下的戰力過人,橫掃四方無敵手,這才正常。”這是一位被秦銘深深震撼了的大臣,在他們心裡,不論秦銘有多強大,彷彿都是理所當然,如果有朝一日秦銘輸了,他們纔會覺得奇怪。
“陛下手下留情!”驚呆了的王侯們終於反應過來,紛紛開口向着秦銘求情,秦銘冷漠地掃了一眼衆人,狂暴無比的皇道威勢席捲開來,使得衆王侯頓時閉口不言,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這一掌轟落在晉王身上。
“金剛護體!”面對着如山般沉重的一掌,晉王也倍感壓力,他雙腳猛地一踏地面,使得大地深深地塌陷下去,他的身體表面開始散發出金光,好似有無盡的符文閃爍着,不斷排列、組合,最終如同金紗一般籠罩在晉王身上,如同不滅的護罩。
“你應該明白,當實力強橫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可以無懼一切,直接摧毀。”秦銘的口中吐出一道冷漠之音,那道磅礴的掌印鎮壓落下,頃刻之間,那晉王周身的符文盡皆破碎,金光黯淡,像是被無邊的神力所鎮滅。
“碎!”秦銘的掌力將晉王壓得幾乎要跪下來,恐怖的元力瘋狂地衝入晉王的身體之中,不論晉王如何抵抗,都無法將秦銘的元力驅逐出去。
轟咔!
晉王體內的丹府瞬間被秦銘的元力撕裂,像是有一把刀劃在了晉王的心臟上,讓他猛地噴出一口血來,眼瞳瞪得老大,看着秦銘,“你……竟敢廢了本王的丹府!”
武者最初以丹田修行,然後在丹田內凝聚靈丹,跨入武靈境之後,靈丹擴張成丹府,可以說,丹府便是武靈強者修行的根基,哪怕跨入天一境,都不互更改。
但此刻,晉王的丹府,被秦銘一掌拍碎。
以靈武境巔峰修爲,對戰丹府境中階的武靈,秦銘強勢而無敵,將晉王當場廢掉,讓那些王侯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朕說過,你的罪,當誅!”秦銘轉過身,回到了龍椅之上,看着半死不活的晉王,面色依舊冷漠,彷彿擊殺一個晉王,對他來說根本沒有問題。
這些王侯心中長嘆,秦銘這是殺雞給猴看呢,晉王自己找死,做了這隻“雞”,秦銘也順勢宰了這隻雞,給他們這些“猴”看。
“秦銘,真的成陛下了。”禹王內心有着無盡的感慨,晉王素來自負,眼中除了雍王沒有別人,但如今,他敗在了秦銘手中,被這位一直看不起的皇弟廢了。
此時的晉王,像一條死狗般癱倒在地,努力地想要恢復元氣,但他連話都說不出來,更不要說補充修爲了。
丹府被廢,除非有逆天的丹藥或者功法,否則此生都將是個廢人。
秦銘的目光,威嚴、沉重、深邃,讓人看不出他的想法,只是平靜地坐在那裡,下方之人盡皆沉默,不敢隨意說話。
“陛下,晉王目無君王,當斬!”終於,有年輕的大臣會意,踏步而出,對着秦銘說道。
“晉王咆哮金鑾殿,罔顧大帝所傳法紀,論罪,當誅!”又有大臣開口說道。
“晉王污衊當今聖上,口出狂言,見君王不跪拜,當五馬分屍,凌遲處死!”副相楚益到來,立時吐出一道兇言,使得那些王侯們神色一閃,他們,同樣也沒有跪拜君王。
若在以前,他們都是秦銘的兄長,見到秦銘當然可以擺出一副高傲姿態。但現在,秦銘是君王,他們應當朝拜秦銘,這是祖宗留下的規矩,不能更改。
“好厲害的副相。”禹王內心暗道,旋即他看向了秦銘,“陛下,晉王,當誅!”
秦銘終於展露笑顏。
他等了許久,就是爲了看看這些王侯的態度,他需要讓這些人臣服,不把自己當成一地之主,而是擺正自己的姿態和地位,做好他的臣子。
如若不然,廢掉晉王的意義,便顯得微不足道了。
“禹王兄爲何這麼說?”秦銘的目光落在了禹王身上,霎那間讓禹王有種窒息般的壓力,哪怕當年面對先皇,也沒有這樣的壓力。
秦銘問的話讓衆王侯都忍不住苦笑,這位皇弟未免太強勢了,禹王都已經表態,他依舊要繼續問下去,這是要徹底磨平他們的銳氣,讓他們真正服氣,沒有半點轉圜的餘地。
“陛下,”禹王暗暗叫苦,“晉王兄對陛下不敬,只此一條,按照我皇朝律法,便當斬。”
“你們呢?”秦銘也沒有將禹王逼迫的太緊,否則容易造成相反的效果,他又看向了其他幾位王侯,開口問道。
“臣等認同禹王所言。”衆王侯無可奈何,只能這般說道。他們先前悄悄嘗試過聯繫他們的部下,發現所有的聯繫都被切斷了,毫無疑問,這是秦銘所爲。哪怕不是,也跟秦銘有關。
再加上晉王的下場就血淋淋地擺在他們面前,他們看得心驚肉跳,哪還敢和秦銘過不去?
他們可不相信晉王會沒有帶強者進入皇城,但晉王生死懸於一線,他的部下,卻沒有出現,這無形間說明了很多,至少,皇宮,被秦銘徹底掌控,很難混進來。
更糟糕的情形,便是他們的部下早就隕落了,而且即便他們的部下們都隕落了,他們也無話可說,不能爭奪什麼。
只要他們不傻、不莽撞,都不可能在此時與秦銘過不去,只能選擇順從,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暫時亦或永久。
“陛下,諸位王爺,可否聽老臣一眼。”就在此時,衆王侯的眼眸顫動了一下,他們見到紫楓侯站了出來,這是先皇的兄弟,資格非常老,同樣,話語權也非常重。
“皇叔請說。”秦銘點頭道。
“如今皇城風波初平,晉王身爲先皇的長子,不僅不能匡扶社稷,而且對當今聖上不敬,有謀逆之心,甚至要和陛下親自一戰,這種種罪過,一斬,豈能消除?”紫楓侯沉聲說道,令衆人心頭劇震,看來紫楓侯是徹底站在皇上一頭了,對晉王的處置非常重,死,都無法消除。
“那依皇叔看來,當如何處置晉王?”秦銘笑了笑,這位皇叔,一開始雖然是被毒藥控制,不得不替他賣命,但現在,顯然已經看到了效忠於他的前途,極爲忠心。這一點,秦銘還是能看出來的。
至於天煜侯和凌宇侯,心中或許還有芥蒂,但秦銘還沒有看出他們任何不忠的地方,暫時可以信任。
“呸!紫楓侯,你愧對先皇,殘害先皇子嗣,你才該死。你好歹也是皇叔,竟甘心做這小皇帝的走狗!”見紫楓侯即將說話,晉王搶先開口道,聲音冰冷至極,紫楓侯,竟想要害他!
不過他終於認清了現實,秦銘便是秦銘,是當朝天子,跟雍王無關,並不受雍王的操控。
因爲他明白,即便雍王在此,他也沒有這般雄渾的魄力,敢這麼對他晉王。
他感到深深的絕望,爲自己的無知和執念而感到悲哀,這已經不是他和雍王逐鹿天下的時代了,這個時代,有一個主人,他叫秦銘。
“本侯是你的皇叔。”紫楓侯的眼神也冷了下來,官袍一抖,卷出一股元力匹練來,抽打在晉王身上,讓他慘叫一聲,昏死過去。
現在的晉王,比起普通人都不如,更何況紫楓侯乃是巔峰武靈,隨意釋放一縷氣息,就能壓迫得晉王生不如死。
“本侯不僅是先皇的兄弟,諸位王侯的皇叔,本侯還是當朝的丞相,當爲陛下盡忠,爲朝廷盡忠。”紫楓侯淡淡說道,像是在說給晉王聽,但衆王侯也知道,這話實則是在說給他們聽的。
紫楓侯的態度,便是皇城中所有皇親國戚的態度,這點毋庸置疑,而且,份量很重。
“晉王以下犯上,冒犯帝王威嚴,修爲已經被陛下廢掉了,但這並不足以抵消他的罪過,因此,臣建議,將晉王遊街示衆,終生囚禁於宗人府中,除非陛下手諭,任何人不得探望。”紫楓侯的話讓衆人從內心感到寒冷,這樣的日子,對於一位威名赫赫的王爺來說,恐怕比死了還難受!
“你敢這麼對本王,本王的數十萬大軍將兵臨皇城!”晉王拼盡最後的力氣大吼。
“你已經是個廢人了,還以爲自己可以號令大軍嗎?”秦銘淡淡笑了下,“拖下去,照相爺的吩咐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