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秦銘的話音落下時,全場寂靜無聲,衆人的神色各不相同,複雜無比,看着秦銘,只覺得後者瘋了。
“你,要挑戰一位武皇?”齊皇眸光戲謔,落在秦銘身上,就算秦銘天賦很強,但是他如何能與一位武皇相比?
沒有跨入虛元境,元力化虛,融於天地,終究是差了一些,這是一個大境界的差距。
“並非挑戰,只是想請萬劍武皇前輩賜教,前輩向來樂於幫助後輩,絕不會不願意,對嗎?”秦銘笑着說道。
“放肆!”
萬劍武皇帶來的幾名弟子紛紛出聲喝斥秦銘,卻見秦銘的眸光如同冷冽電芒,“你們如果想要代師而戰,我並不介意,只是你們的性命,我不敢保證。”
“你太猖狂了。”萬劍武皇的口中吐出一道冷漠的聲音,隨後他對着天賜皇道,“道兄,這一戰,是在你的府上,這小子欠缺教訓,我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但究竟如何,還要看道兄的意思。”
萬劍武皇將決定權交到了天賜皇的手上,使得天賜皇的神色閃爍了下,而後笑着道,“今天是老夫大壽的日子,當以和爲貴,舞刀弄劍的不太合適,要掃諸位的興了。”
“天賜皇所言極是,在這大喜的日子,想要請前輩出手指點你,並不合適,還是等以後吧。況且,有的人你交手過後便會發現,他根本沒有資格指點你。”曹修淡漠說道,表面上是順從天賜皇的安排,但言語間卻狠狠地諷刺了一把萬劍武皇,稱其根本沒有資格指點秦銘。
“冥王體,很狂啊。”有皇者神色冰冷,“不知有幾分實力?”
“有幾分實力不好說,只不過,殺你,無需第二招。”曹修淡笑着看向那說話的武皇,令後者冷哼一聲,臉上浮現不悅之色。
“冥王體成皇,這是近年來第一位成皇的先天之體吧?繼不死大帝之後,又有一位冥王體崛起了,可喜可賀。”天賜皇含笑說道,誇獎了一番曹修,想要化解眼下的尷尬。
但天賜皇似乎有些打錯算盤了,齊天盟與九幽地府早就是生死仇家,九幽地府和天命門在天州城外遭遇了齊天盟的截殺,玄女教遭遇過齊天盟的攻打,即便他們給天賜觀面子,暫時不開戰,但想要化解這其中的仇怨與尷尬,卻是極難了。
“前輩謬讚了,天賜觀乃是上界頗爲超然的勢力,天才無數,又豈是在下可比?”曹修謙虛道。
“想來秦銘也距離成皇不遠了,九幽皇真是好福氣,座下弟子各個都跨入了武皇境,就算有些人結盟,只怕也無法對付九幽地府了。”玄女武皇吐出一道聲音,這句話中帶着幾分感慨之意,現今的上界,也唯有九幽地府能夠抗衡齊天盟了,換做其他任何一座勢力,都不具備這樣的底氣。
然而,九幽地府的敵人,似乎多了些,且不論遠在太初大陸的南華神庭,在這上界中,還有數座禁區,他們,都很想除掉九幽地府。
“那又如何呢?”齊皇諷刺一笑,“天賜道兄,在下這次前來,可不僅僅是爲道兄賀壽,還想要爲道兄提一些小小的建議,不知道兄是否接納。”
“願聞其詳。”即便明知道齊皇想要說什麼,天賜皇依舊不能攔阻他,這位老皇也沒想到,齊天盟擴張的野望達到這樣強烈的地步,鋒州城內,狂刀門和萬劍天宮都已經是齊天盟的成員了,周家和天賜觀不論哪一座選擇加入齊天盟,對於剩下的一座來說,都是滅頂之災。
“衆所周知,天賜觀擁有極爲悠久的歷史,甚至可以追溯到太初,恰好,我齊家和太初也有幾分關係,這是一種緣分。”
齊皇的話令秦銘的內心顫動了下,這裡的“太初”,並非指亂古之前的紀元,而是那座跨越了無盡紀元卻始終長存的大陸,太初大陸。
“說不上什麼很深的淵源。”天賜皇笑着搖了搖頭,有些後悔請這些人來賀壽了。
“早在雲州城破滅時,上界的格局就開始改變了,到如今,三十六座霸主級勢力已經不知毀滅了多少,黃金大世的來臨,將上界的局勢變得更加混亂了,還有人不知死活去招惹禁區,想要將禁區拉入戰局,這實在是一種愚蠢透頂的舉動。面對這上界衆多的蠢人,我們應該團結一致,共同守衛上界纔對。”
“齊皇言之有理,我們是該團結一致,外有妖域和魔域虎視眈眈,內有小人作祟,我們倘若還像之前一樣各自爲政,到最後誰也無法獨善其身。”一直沒有說話的絕丹皇說道,他在這一行人中可是非常有分量。
天賜皇的心頭“咯噔”沉了一下,眼底有一抹不悅之色浮現,但他始終保持着微笑,“齊皇兄和絕丹兄都言之有理,老夫已經明白兩位的意思了,讓老夫稍作考慮,可否?”
“天賜兄想要考慮一下自是沒有問題,但有的時候,機會不等人。”齊皇的目光若有若無間落在了周家武皇身上,這既提醒了周皇,又讓天賜皇明白,一旦周皇加入了齊天盟,天賜觀便失去了機會,將淪爲待宰的羔羊。
“這是自然。”天賜皇雖然不滿,但終究活了十萬歲,見慣了風浪,況且天賜觀並非沒有底蘊,真要逼急了,他會從齊天盟的心臟上剜塊肉下來。
周皇的臉色始終陰沉着,他的內心在激烈地掙扎,究竟是順應大勢加入齊天盟,還是爲了祖宗的威嚴,保留周家。
“周皇兄已經考慮了數日,不知考慮得如何了?”絕丹皇對着周皇問道。
周皇勉爲其難擠出一抹笑容,道,“茲事體大,在下實在不敢輕易決斷。”
“周皇兄是見過大世面的人,自然明白識時務者爲俊傑,可千萬不要像某些人一樣不知好歹。”齊皇諷笑道,“外界對於齊天盟有些誤會,這齊天盟,並非我齊家的私產,在下只是承蒙諸位道兄擡舉,擔任盟主,說到底,這齊天盟,是衆皇之盟約,加入之後,諸皇一同行動,並非在下一人可以指揮一切。”
“師兄,你有沒有覺得有一股臭味飄了進來,將會客廳內焚的香都遮掩住了。”就在齊皇的話說完,一道讓齊皇有些刺耳的聲音響了起來。
“是有臭味,但並非是從外面飄進來的,而是剛纔有人在大放厥詞,滿嘴放屁。”曹修迴應道。
秦銘點點頭,深以爲然,道,“師兄說得對,我也覺得是有人在放屁。不知是哪位武皇前輩嗓子生了痔瘡,說話臭氣難聞。”
“混賬!天賜皇的壽宴,何時輪得到你胡言亂語!”聖元武皇的聲音傳了出來,斥責秦銘,“滾出這會客廳!”
“你也知道這是天賜皇前輩的壽宴,你有什麼資格讓我滾出去,你不是齊天盟的狗嗎?什麼時候又給天賜觀看門了?”看到聖元武皇開口,秦銘的神色瞬間冷了下來,他與該派,可有着不小的仇恨。
“九幽皇就是這麼教導弟子的嗎?目無尊長,沒有絲毫禮數可言。”聖元武皇厲聲道。
“師尊教我要敬重長輩,卻沒教我要和狗客氣。說起來我和狗說了這麼久的話,回去之後師尊定然要怪罪我,認爲我自降了身份。”秦銘嘆了口氣,彷彿真的擔心因此而遭到九幽皇責罰般。
“你……”聖元武皇被秦銘三兩句話給激怒,臉色漲的通紅,這昔日任他蹂躪的少年,而今已經成長到這一步了,可以與他平等對話。
即便,這少年,尚未成皇。
“你什麼你,你們敢在天賜皇前輩的壽宴上隨意放屁,不顧武皇尊嚴,難道還害怕他人議論嗎?”秦銘冷笑了下,“如果有什麼不服氣,來咬我啊。”
“齊皇,讓我斬殺此子!”聖元武皇忍無可忍,對着齊皇請戰。
“這裡不是天賜觀麼,你想做什麼應當問天賜皇前輩纔對。”秦銘提醒道。
聖元武皇惡狠狠地看了秦銘一眼,隨後纔對天賜皇拱手,“道兄,此子在你的壽宴上胡言亂語,想要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如果繼續容忍他的話,整個上界都要遭殃。在下唯恐壽宴之後此子會悄然離開,不得已之下提前出手將其擊殺,趁着良辰吉時未到,還請道兄允准。”
“這是你們之間的事情,就不必問我這個老頭子了。你們願意的話,我天賜觀有一皇道戰臺,是昔年青玄大帝爲我天賜觀鑄造的,可以承受武皇強者的戰鬥。”
天賜皇的話讓周皇的內心微微顫動了下,天賜觀中,擁有周家始祖大帝佈下的戰臺,可見雙方關係之深厚,這是在提醒周皇,不要做錯了決定。
“那就請前輩派人引路。”秦銘也非常渴望這一戰,他的實力比之當初在慕容世家又精進了不少,想要真正和武皇強者一較高下。
尤其是這聖元宗的武皇,和他在下界便有大恨,如若能斬之,將再好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