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城主府之人,秦銘可謂非常不客氣,從對那三名中階武君護衛起,便接連用了兩個“滾”字。如今,面對城主府的二公子,鍾禹,他依舊如此強勢,讓城主府之人,滾。
“非要留在此地礙眼的話,便把命徹底留在這裡吧。”秦銘的口中再度吐出一道強勢的話語,使得衆人的目光皆是落在了他身上,內心暗顫,此子,好狂,斬了城主府的護衛也就算了,現在,竟還揚言,若是鍾禹不走,他一樣殺!
從秦銘的眼神裡,鍾禹看到了一縷殺意,從對方表現出的強勢態度來看,如若他選擇繼續留在此地,對方真的會殺他。
他可是城主府的主人啊,在自己統御的城池中,竟被人威脅了,這是何等的諷刺?
“荒唐!”鍾禹在內心咆哮,恨不得衝上去直接和秦銘拼命,但他忍住了,而是再看了一眼秦銘的模樣,將對方的樣貌深深烙印在腦海中,隨即留下了一句話,揚長而去。
“你會後悔的。”
“城主府認慫了?”衆人的心頭狠狠一顫,鍾禹,乃是忘憂城主的次子,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便代表着城主府,如今,城主府因爲這少年的一句話,選擇了退讓,此事傳出去,必然要引起軒然大波。
事實也正如同衆人推測的那般,當鍾禹離開之後,客棧內發生的事情,很快便如同洪水一般傳遍了整座城池,這浩瀚的忘憂城,尋常的消息很難傳遍全城,但關於城主府的事情,卻足以引起衆人的好奇。
同時,他們也更加關注,那膽敢侮辱城主府的一老一少,究竟是何人?他們的下場,會如何,城主府,應該不會輕易放過他們吧。
除非他們擁有逆天的背景,否則,城主府內高手如雲,忘憂城主更是王道境尊者,縱然那老者擁有天一境巔峰的修爲,在忘憂城主面前,也不太夠看。
“我聽說城主府近日來有貴客降臨,恐怕城主不會親自處理這種小事。”有人說道,雖說這一老一少羞辱了城主府,但對於城主府來說,這兩人顯然無足輕重,只能算是小事,不值得忘憂城主親自出手。
“就算城主沒有不會親自動手,城主府內的高手也不少,想要殺他也輕而易舉了。”也有人這般說道,認爲城主府的底蘊很深厚,強者如雲,必定能夠應付。
“說的也是。”衆人笑了笑,城主府屹立在忘憂城多年,靠的可不是忠孝仁義,而是絕對的實力,如今被一小輩欺凌,他們,怎會沒有辦法應付?
相比城內衆人的熱議,身處輿論漩渦的秦銘和劍墳倒是看得很淡然,武道修行,不可能沒有矛盾,他們不會主動去惹麻煩,但對方欺負上門了,他們也不會退讓。
尤其是秦銘,他已經不是初入三千界的秦銘了,在上界他算不上強者,但他卻有着強者之志。古之大帝若是處處退讓,也無法成就大帝之尊。唯有一路征戰,橫壓一切敵手,才能真正屹立在上界之巔。
秦銘和劍墳很平靜地在房間內修行,那店老闆可就沒這麼淡定了,一直在屋外徘徊,想要進去卻又不敢,對方可是連城主府都敢羞辱的人,他就這樣貿然進去,恐怕會被虐成渣吧。
似是知曉店老闆在屋外如坐鍼氈的心情,秦銘淡淡地笑了下,開口道,“請進吧。”
店老闆心情忐忑地進了屋子,屋門是剛換的,更加堅固了些,但店老闆卻更加沒有安全感了。
“兩位客官,你們得罪了城主府,是不是該考慮躲一躲了。我這小店可禁不起砸了,還請兩位客官不要令在下爲難。”店老闆一臉委屈地說道。
“我也不想爲難你,這樣吧,你出去躲躲。”秦銘說道,使得店老闆愣了下,讓他出去躲躲?
就算城主府震怒,也不至於遷怒到他身上吧,他爲什麼要躲?
“這……”店老闆還想要說些什麼卻見秦銘擺擺手,“我的話就說到這裡,想要保命的話就儘快離開,這裡是十萬元石,足夠你再開一家客棧了。但這裡,你是無法待下去了,不信也罷。”
說罷,秦銘閉上了眼,那店老闆見狀也不好多言,只好拿着秦銘丟來的儲物戒指,掃了一眼,見到裡面果然有十萬元石,咬了咬牙,這才漫步走出。
“自己得罪了城主府,卻要我出去躲一躲,這兩人的腦子,有病麼?”
店老闆一邊走着一邊嘀咕,卻沒有離開這裡重新開客棧的打算,他倒是很好奇,這兩人究竟要做什麼。
“忘憂城有三大勢力,城主府、天霸宗和百里家族,我們已經將城主府給得罪死了,天霸宗和城主府的關係似乎不錯,倒是百里家族,一直遭到另外兩大勢力的聯手打壓,或許,可以爲我們的幫手。”見到店老闆離開,劍墳對着秦銘說道。
秦銘微微點頭,卻又笑道,“先不急,我們在忘憂城終究不會待太長時間的,也沒有必要過多插手忘憂城的事情,只要城主府不繼續動手,我不會和他們爲難的。”
這話若是讓其他人聽到,必定要大吃一驚,在忘憂城高坐在雲端的城主府,在這年輕人面前,竟彷彿不值一提般,可以輕易對付。
但劍墳卻習以爲常了,秦銘手中的血皇劍,非中三重境界的尊者不可抗衡,低三重的尊者,來多少也不夠血皇劍殺的。
“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秦銘說着邁步走了出去,劍墳也沒有問,不多時,秦銘又回到了房間中,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與此同時,城主府的主廳之內,忘憂城主聽到鍾禹的彙報,神色間閃過一道鋒芒,怒斥道,“你帶了那麼多人前去,結果竟然被人威脅。地龍谷的使者從下界歸來,經過我們忘憂城,想要待上一段時間,看看我忘憂城的武道發展,若是使者聽到了此事會怎麼想,他一定會覺得我們城主府統管不力。”
忘憂城主天資頗高,乃是百餘歲成就的王道境尊者,這在上界也算是非常了不起了,畢竟天一境武君的修行速度不可能一蹴而就。這忘憂城主看上去也就凡人四十餘歲的模樣,身材粗壯,背後負着狂刀,一眼望去便讓人心生懼意。
“父親,這件事是我辦事不力,那少年不足爲懼,但老者,卻擁有巔峰武君的實力,所以,我想請父親出手,將其鎮殺。”鍾禹說道,那劍墳的戰鬥力太可怕了,兩尊九重境的武君,手持武兵,都無法將其拿下,反而被他所殺,屍骨無存,這令他十分忌憚。
“巔峰武君便要爲父出手,那真是讓人看了笑話,以爲我城主府無人了。這件事全權交予你,你可以調動城主府內的頂尖強者,或者,可以知會一聲天霸宗,他們會知道怎麼做的。”忘憂城主對着鍾禹說道,隨即他的神色微微一動,看向了天邊,“使者大人就要到了,把事情辦的漂亮一些。還有,使者大人提前知會了一聲,想要在我們忘憂城挑選一些天賦傑出之人進入地龍谷修行,這也交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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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齡限制,在三十歲以下吧,歲數太大的,使者大人估計也看不上眼。還有你自己,這可是一個極佳的表現機會。若是我們城主府又出現一個在地龍谷修行的弟子,地位便可以得到極大的鞏固。”忘憂城主又交待了一聲,隨後漫步走出,只留下鍾禹在主廳內。
“請父親放心!”鍾禹對着忘憂城主離去的背影低下了頭,他當然明白父親的意思,是希望他能夠證明自己的能力和天賦,從而進入地龍谷修行,屆時,城主府將無比風光。
鍾家能夠執掌忘憂城,可以說和地龍谷的支持是分不開的。忘憂城的武修,也都以能夠進入地龍谷修行爲榮。城主府的大公子,便在地龍谷內修行,而且得到了其中一位長老的器重,收爲了弟子,使得鍾家也因此獲得了莫大的殊榮。
但天霸宗和百里家族,同樣有着年輕後輩在地龍谷修行,尤其是百里家族的天驕,近幾個月來闖下了不小的名聲,大有超越鍾家大公子的趨勢,因此,忘憂城主希望鍾禹也能進入地龍谷修行,鞏固鍾家地位。
作爲狂州城的霸主級勢力,地龍谷的強盛顯然是毋庸置疑的,其中隨意的一位長老人物,跺跺腳都足以讓忘憂城震動不止,鍾禹本身,自然也是無比渴望進入其中修行的。
“既有此良機,我一定要把握住,那客棧中的一老一少必須要殺死,否則會成爲我的心結,阻礙我的武道之路。”鍾禹暗暗握拳說道,他年少成名,年紀輕輕便已經是天一境強者了,被譽爲忘憂城的天驕人物,如今在兩個不知名的小人物手上吃癟,他心裡自然不太好受。
“來人,召集三十位高階武君,隨同本公子一起前往那家客棧,不論那人有什麼本事,我都要他葬身於忘憂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