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場西側是學校的圍牆,沒有鐵網圍着,比較偏僻,牆體也不算很高,是唯一能夠翻牆出去的地方。
天空是純黑色的,別說月亮,連個星星也很難見到。微涼的秋風吹拂,居然還有一絲涼意。
我拿手機照着往前走,忍不住感嘆道:“月黑風高殺人夜,而我們居然在這裡翻牆,境界差太多了。”
“少說廢話,照路,這個地方也不知道多久沒人來過了,好髒。”
我深表贊同,腳下非常小心,卻還是踩到一團軟綿綿的東西,估計是腐爛的垃圾,很噁心。我不敢拿手機去照,繼續往前走。
終於來到牆前,牆高三米左右,爬上去並不是很難。不過對於慕容雪來說稍微有點困難,她畢竟是個女孩子,我也不知道她身手如何。
“怎麼爬?雪兒?”我問道。
慕容雪考慮一下,說:“我踩在你的肩膀上,很容易就能上去,剩下你自己應該不困難吧。”
“嗯,就這樣。”
我蹲下身子,慕容雪扶着牆,小心翼翼的踩在我的肩膀上。我抓住她的腳腕,幫助她維持平衡。
“站穩了嗎,雪兒,我要起身了。”
“嗯,可以了。”慕容雪並沒有害怕,聲音中居然還有些興奮。真是一個難懂的女孩子。
我站直了身子,慕容雪並不胖,這點體重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困難。我擡頭看一眼,牆的上方鋪着一層瓦片,看上去很不結實的樣子。
我說道:“雪兒,試試那些瓦片結實不,萬一抓空就危險了。”
“好的。”
我很清晰的感受到慕容雪正在發力,剛要擡頭,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幾乎擦着我的鼻尖落下。落地後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響,赫然是一塊瓦片。
我驚出一身冷汗:“拜託,雪兒,能不能珍惜一下我的小命!”
慕容雪滿含歉意:“不好意思啊,凌嘯風,我只是抽了一片瓦,那一塊就連帶着掉下去了。這些瓦片很不結實,怎麼辦?”
我考慮片刻:“全部掀掉。”
“好呀!”慕容雪很歡的掀着瓦片,一塊塊瓦呼啦呼啦的往下掉。我心驚膽戰,生怕有瓦片砸在腦門上。
很,牆上被清理出一段沒有瓦片的位置,我用力把慕容雪送上去,然後後退,助跑……
“嘭!”
媽蛋,天太黑了,沒算好距離,一下撞在牆上了,有點痛。
慕容雪坐在牆上捂着嘴笑,我瞪她一眼,把手機丟給她:“幫我照着點!”
這次直接原地起跳,雙手撐住牆,順利翻上來。慕容雪笑吟吟的看着我:“身手不錯嘛,凌嘯風!”
“當然!”
我想換一下姿勢,身體卻一下失去平衡,在慕容雪的驚呼聲中跌下牆去。
空中勉強控制住自己的身體,落地屈膝,連續兩個滾翻緩衝,沒有造成傷害。
手摸在地上,溼呼呼的,並有一股惡臭。我這才發現,這裡居然有條臭水溝子,險些就滾進去了。
我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對牆上的慕容雪道:“雪兒,小心點,下面有條水溝。”
“沒事,你接我一下。”
“好……”
我“好”字還沒說完,手機的光芒已經開始下落。我大驚失色,一點徵兆也沒有就跳了,這丫頭也太亂來了吧。
趕緊跑上去接,還好接住了。慕容雪被我抱了一個滿懷,藉着手機的燈光,可以看到她小臉紅撲撲的。
我放開她,有些責怪道:“怎麼能胡來,這太危險了!”
慕容雪嘿嘿一笑:“這很刺激不是嗎,而且我自信你能接住我,我可是很信任你的。”
“謝謝啊。”我哭笑不得。
忍受不了臭水溝的臭味,我和慕容雪捏着鼻子步離開這裡。地面有點潮溼,每一腳下去都能留下一個深深地腳印,鞋子都溼了。
終於來到大馬路上,我問道:“我們去哪裡住?開房?”
慕容雪紅了紅臉:“能不能換個詞,聽着真彆扭。”
“好吧,我們去住賓館,滿意了吧?”
“這還差不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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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就有一個賓館,走進去詢問一下,我和慕容雪都呆住了。
“不好意思,今天是週末,我們只剩下一套房間了。”
這算什麼,帶着女孩子來住宿然後賓館只剩一間房,這種俗套的劇情居然讓我碰上了??
該高興嗎?沒什麼好高興的吧,這種級別的賓館估計連個沙發也沒有,我多半要打地鋪。
“一間就一間吧,我們要了,另外送幾個菜上來。”慕容雪匆匆說道。
我瞪大了眼睛,慕容雪瞥了我一眼:“喂,你這算什麼表情,跟我一間房你好像很不樂意?”
“沒有。”
賓館服務員在憋着笑,等我和慕容雪交談完,滿含深意的問道:“需要酒嗎?”
“不要!”
“好的,二位請先去房間等候。”
……
來到房間,慕容雪毫不客氣的躺在牀上,閉上眼睛:“好久沒有做這麼刺激的事啦,謝謝你帶我翻牆。”
我一臉黑線:“我以爲你會怪我帶壞你。”
“你怎麼沒有帶壞我!害我夜不歸宿,還帶我來開房。”
“……”
見我不說話,慕容雪嘿嘿一笑:“凌嘯風,今天你就委屈一下吧,這裡有兩個牀墊,你拿一個打地鋪好了,我把空調溫度調高一點。”
我就知道,我肯定就是打地鋪的命。我微微一笑,道:“雪兒,就不能遷就一下,這麼大的牀……”
“哦,你在想什麼呢?”慕容雪抿嘴看着我。
看着慕容雪淡定的模樣,我也沒有繼續調戲她的興趣,淡淡道:“沒什麼,洗手,吃飯,然後睡覺,今天挺累的。”
不久之後菜送上來,服務員臨走之前特意囑咐道:“如果兩位有什麼需求,牀頭櫃裡都可以滿足。”
我完全聽不懂她在說什麼,吃完飯立刻裹着被子睡覺,倒是慕容雪很好奇的打開牀頭櫃,隨即紅着臉關上,上牀睡覺。
不久之後,我的手機來了一條信息,來自夜雲,他已經回家了。我終於放下心來,閉上眼,沉沉睡去。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我率先醒來,站起身腰痠背痛的。打地鋪這種技術活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看看牀上的慕容雪,我再次驚歎女神驚爲天人。慕容雪幾乎斜着睡在牀上,枕頭不知所蹤,被子也有一半掉下牀,只剩下一個角被她抱在懷裡。
看這架勢,慕容雪這丫頭睡覺好像很不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