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仁出刀沒削中蘇瓊的樹枝,早就提防湯仁桂出招。他手腕翻轉,刀在空中劃個迴旋,就往湯仁桂的刀砍去。
湯仁桂也算計到鮑仁武功比他高,簡單的攻擊對鮑仁應該沒有用。他這一刺,同樣是虛招。看到鮑仁翻刀來擋,他手臂一轉,刀如一隻白虎翻身翻撲而上,砍向鮑仁的腦袋。
鮑仁見招拆招,卻是以攻爲守,橫刀一劃就砍向湯仁桂的胸膛。
這是比誰的刀快。
湯仁桂刀快,那麼他就能先砍下鮑仁的腦袋。
鮑仁刀快,那以他就能先砍中湯仁桂的胸口,保住自己的頭。鮑仁自信自己的刀比湯仁桂的快,這招並不算拼命的打法。
就在此時,蘇瓊突然揚手,嘴裡喝道:“着!”
江湖中,正道人士用暗器都會同時打招呼,或說“着”,或說“看鏢”、“看飛刀”等話提醒對方自己出暗器,顯示自己並沒有行暗中偷襲那樣的卑鄙之事。
蘇瓊真用飛刀時,她不會提醒。現在之所以提醒,不過是嚇鮑仁,干擾鮑仁而已。
她的飛刀早被鮑仁收走,連劍都沒有,哪來的飛刀。
不過她在爬山時,將一小石子抓在手裡。此時射出去的,就是那顆小石子。
鮑仁看到蘇瓊揚手,一物即從她手中射來,心中一驚下意識躲避。
他一時沒有想起蘇瓊的飛刀在馬背上,蘇瓊根本沒有飛刀。
上有湯仁桂的刀砍來,中有蘇瓊的暗器,此地又是山上不是平地,鮑仁匆忙移步、閃身躲避時踩到的石頭突然一鬆。
“哎呀!”一聲,鮑仁突然就掉了下去。
湯仁桂的刀,也因此未能砍中鮑仁。蘇瓊射出的石子,打空。
山勢陡峭,蘇瓊和湯仁桂探身察看時,已不見鮑仁蹤影。只是幾塊碎石墜落山底,根本看不清楚落在何處
“多謝湯香主出手相救,待奴家去取兵器和銀兩,如果香主不嫌棄,奴家願與香主回家。”
湯仁桂聽到“銀兩”二字,不由打起主意。問道:“那銀兩可是鮑仁的?”
蘇瓊哪裡能不知湯仁桂什麼意思,點頭道:“正是他的,現在應歸湯香主所有。”
湯仁桂心裡暗暗點頭:“這個女人會做人,明白我的意思。”
他就道:“不要叫我香主,太生疏,叫我仁哥。我今天出來匆忙,沒帶銀子,那些銀子正好解我急用。”
“正應該給仁哥用。事不宜遲,我們下山去吧。”
兩人尋路下山。這座荒山,本就無路。只是上山容易下山難,縱有武功也是如此。他們需要找容易下山的地方,不由偏了方向。回來找不到鮑仁的屍體,也就不管,匆匆去馬匹所在之處。
那麼高的山摔下,鮑仁就算不死也受重傷,他們不用再擔心鮑仁。
才走一半,湯仁桂看看四下無人,突然抱住蘇瓊。
“蘇美人,不如在此行好事如何?”
蘇瓊不想節外生枝,就應許了湯仁桂。
兩人在這野外行了好事,收拾好衣裳重新上路。湯仁桂嚐到蘇瓊滋味,不由感嘆怪不得鮑仁會對蘇瓊起歹心。面對這樣的女人,不起歹心根本不是男人。
本想殺蘇瓊的湯仁桂,變得猶豫起來。蘇瓊確實就是天洪幫派往柳門鎮坐口的精英劍手,湯仁桂要來柳門鎮搞事,又豈會不打聽清楚。
只是他知道有蘇瓊這個人,卻不知道長什麼樣。現在不僅知道蘇瓊長什麼樣,還嘗過什麼滋味。讓男人難以忘懷的滋味,湯仁桂真是不捨得殺毒手。
眼看就要到拴馬的地方,湯仁桂已經遠遠看見那兩匹馬。蘇瓊的兵器,也在那裡。
“鮑仁說的是真的嗎?”湯仁桂突然問。
蘇瓊停下腳步,轉身看向湯仁桂。她的眼睛,充滿了可憐與無助。她的神情,是那麼的無辜。
沒有人看到她的樣子,會認識她殺了自己的香主和幫派的精英。就連放暗器,也要開聲提醒對手。這樣一個女人,又怎會殺人?
“仁哥,你竟然不相信我?”
“你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鮑仁說的是不是真的。”
蘇瓊沒有退縮,看着湯仁桂的眼睛堅定地說道:“鮑仁他說的不是真的。香主是死了,但不是我殺的。”
湯仁桂沒有從蘇瓊的眼睛裡看到一丁點慌亂和說謊的痕跡。她沒有騙我,湯仁桂心想。
“香主死後,他的親信燒皮呼叫,精英甘風與他進去發現香主的屍體和聶飛在現場。”
聽到“聶飛”二字,湯仁桂雙眼不由一縮。他可是被聶飛擺過一道,心裡說不恨聶飛,那是不可能。
“你知道嗎?我是香主的女人,我又怎麼會殺自己的男人?聶飛看到我有幾分姿色,對我起歹心。我不叢,聶飛就想用強。幸好香主及時趕到,我纔沒有被聶飛糟蹋。”
“香主想用幫規處罰聶飛,聶飛就殺死幫主。你知道嗎,鮑仁第一次帶走的人,就是聶飛。而甘風看到香主已死,聶飛又被帶走,坐口只剩我和他兩位精英,也對我起歹意,把我約到河邊欲行非禮。”
“我並非隨便的女人,自然要反抗,他逼得緊,我不得已就用飛刀刺他,他跳進河裡逃走。然後他竟然勾結聶飛,將殺害香主的罪名安在我頭上。不知鮑仁得了什麼好處,聽信他倆的話,說我是殺害香主的兇手,要把我押往分堂。行到這裡,他藉口休息,就把我抱進林子裡非禮。我……”
蘇瓊哭道:“仁哥,奴家真的好冤啊——”
她撲到湯仁桂懷裡哭泣,湯仁桂抱着她,安慰道:“別怕,有我,我與那聶飛還有仇呢。瓊兒,你與我合力殺了聶飛,再助我殺死東鷹幫的仲謀,你隨我加入五元門可好?”
蘇瓊擡頭,淚眼婆娑地問:“真的嗎?”
她的眼裡,充滿期待。就想深情的女子,期待自己的情郎給她承諾。
湯仁桂用力抱緊她,道:“我湯仁桂說話算話。”
蘇瓊害羞地低下頭,說:“仁哥不嫌棄奴家,是奴家三生修來的福氣,仁哥怎麼說,奴家就怎麼做,一切都聽仁哥的。”
“那我們走,今晚就殺聶飛!”湯仁桂拉着蘇瓊走向那兩匹馬。
蘇瓊依偎在湯仁桂的臂灣,央求湯仁桂:“仁哥,殺聶飛前能否幫奴家先殺了甘風?他不僅想輕薄奴家,還幫聶飛嫁禍奴家,着實可恨。可奴家曾經與他是幫中兄弟姐妹,奴家擔心到時下不了手。”
“瓊兒放心,我們就先殺了甘風,再殺聶飛。”
“到時仁哥你將聶飛引出來,奴家暗中放飛刀助仁哥一臂之力。”
“好,就按此計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