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只是這件事情非同小可,我明日得去四王府一趟才行!”朱若溪沉吟着說道。
“以你現在的身份如何能去四王府,況且宮裡點的眼線若是知道你與四王的關係,那怎麼得了!”劉夫人謹慎的說道。
“那怎麼辦?娘?事情緊急,我要親自跟他說才行!”朱若溪焦急的說道。
“要不然這樣,小姐還是老辦法!”明珠眼睛一亮說道。
“老辦法?”朱若溪皺了皺眉。
“嗯!”明珠用力的點了點頭。
“也好!”朱若溪答應下來。
到了第二日,朱若溪就帶了明珠出門跟劉夫人祈福,他們去的寺廟在城外的烏蘇山上,雖然天空中陰雲密佈,但是朱若溪依然堅持前往。
朱國公情知她心情不好,也正好讓她出去散心,於是沒有阻止,只派了一些侍衛跟她的馬車去了。
到了寺裡的時候,正趕上主持在誦經,於是朱若溪進去聽經,而小丫頭明珠則不見了蹤影。
朱子墨懶洋洋的躺在牀榻上看着一本兵書,昨日朱國公訓斥了她一頓,讓她近幾日之內都要留在府裡,不能胡亂出去,以免惹了亂子出來,她想問問軍營的事情,可是看着他那憤怒的樣子,又把嘴裡的話給嚥了回去,思襯着等趁他心情好的時候再說吧。
這一耽誤,一日就過去了。
“小姐?你快起來動一動,再這麼躺下去,骨頭都懶了!”司棋端着銅盆走進來,看到她這個樣子,出聲勸道。
“不要!”朱子墨伸了個懶腰,又尋了個好姿勢躺着,就是不肯起來。
“小姐,奴婢跟你說個事!”司棋神秘的說道。
“嗯!”朱子墨淡淡的應了一聲,連眼皮都沒擡一下。
“二小姐她出門了!”司棋小聲說道。
“啊?”朱子墨眼睛霍地睜大了。
“去哪裡了?知道嗎?”朱子墨一把扔掉了手中的兵書,就直起了身子。
“小姐?你不躺着了?”司棋沒想到她變臉可比翻書還快。
“躺什麼躺,再躺下去,骨頭都是酸的了!”朱子墨皺眉說道。
“撲哧!”司棋捂嘴笑出聲來。
“你這小丫頭,嘲笑主子,討打!”朱子墨伸手在司棋的手臂上輕輕拍了一下。
“奴婢怎敢嘲笑你!”司棋忙說道。
“她到底去哪裡了?”朱子墨連忙問正事。
“奴婢也不知道,但是聽說走的挺急的!”司棋說道。
“這樣呀!”朱子墨靈動的雙眸轉了轉,看向司棋道:“你去外院把看門的侍衛有個叫鐵心木的,你去把他喊來!”
“他?”司棋臉色變了變。
“對,快讓他來,就說我有急事差他去辦!”朱子墨沉聲說道。
“好!”司棋略微沉默片刻,便轉身就走了出去。
朱子墨眉頭緊鎖,事出反常必有妖,這朱若溪早不出去,晚不出去,偏偏今日出去,必然是去做什麼事情了,雖然聖旨已經宣佈了她與四王爺的婚約無效,但是,總也怕宮裡有反悔的時候,她要想辦法絕了宮裡的後患才行,怎麼絕?難不成她看破紅塵,要出家當尼姑去?她可真沒這個魄力呀?正胡思亂想的時候,就聽到外面有說話聲,聽聲音是司棋的,只聽她說道:“大小姐有些急事要交代你去辦,你在這前廳等着,我這就去把大小姐喊出來!”
話音剛落下,朱子墨已經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還險些嚇了司棋一跳。
這是朱子墨自打進府以來第二次見到黑臉漢子鐵心木,只見他似乎頭一次來到後院之中,神情之間還有些拘束。
“鐵心木我問你一件事情,你要實話實說!”朱子墨淡淡的開口。
“奴才一定實話實說!”鐵心木目光堅定的說道。
“好!我問你,朱若溪今天出府去幹什麼了?”朱子墨沉聲問道。
“去烏蘇山上上香了!”鐵心木連忙說道。
“烏蘇山?”朱子墨微微一愣。
“山上有一座寺廟,聽說是給二夫人去祈福,順便給老爺求個平安,去去府裡的晦氣!”鐵心木垂首說道。
“晦氣?”朱子墨的臉上露出冷然的笑容,如果她猜的不錯,這烏蘇山上的寺廟,一定是她跟某人幽會的地方吧?兩人見面會說什麼呢?憑着朱若溪的手段,必然不能是兩人重修舊好,共續前緣的事情,一定是想着如何對付她的吧?想到這裡,她的眼角深處就滲出點點的冷意,直嚇得離得她最近的司棋臉色都變了。
“小姐?你怎麼了?”司棋忐忑的問她。
“鐵心木!我交代你一件事情,你儘快去四王府走上一趟,就在門口守着,看看咱們府裡的人,有沒有去四王府送信的!”朱子墨冷聲交代道。
“是!”鐵心木並沒有詢問什麼,而是選擇絕對性的服從。
朱子墨滿意的點了點頭,目送鐵心木走了出去。
過了半晌,便聽到鐵心木回來的消息,朱子墨連忙起身迎了出去:“怎麼樣?”
“啓稟大小姐,奴才看到了二小姐身邊的丫頭明珠去了四王府!”鐵心木目無表情的彙報道。
朱子墨十分滿意鐵心木的做法,喜怒不形於色,這樣的人,纔是做大事的人!
“很好!鐵心木,你陪着本小姐去一趟烏蘇山上,咱們去看一場好戲!”朱子墨的眼底滿是濃濃的嘲諷。
四王府裡,墨雲宵臉色蒼白的躺在牀榻上,翡翠手裡捏了一封信函,神色擔擾。
“伺候本王穿衣!”墨雲宵原本俊逸的臉龐,此刻蒼白的可怕。
“王爺?你真的要去赴約?”翡翠忐忑的看着他。
墨雲宵一記冷厲的眼神掃過來,驚得翡翠打了一個寒顫,然後快步走到了一旁,拿過他新的衣服,走到了他的身邊。
墨雲宵咬着牙站了起來,胳膊上的傷痛疼的他幾乎都直不起腰來,雖然太醫囑咐他要臥牀休養,但是他卻依然不管不顧的讓翡翠伺候他穿衣。
翡翠擡起他的胳膊,讓他穿上外袍,單單只是一個袖子,就幾乎費了半天的勁才穿好。
“嘶!”墨雲宵從齒縫間擠出這麼一個字來,低頭一看胳膊上,鮮血已經浸溼了外袍,隱隱的透出了血跡來。
“王爺,又流血了!”翡翠害怕的說道。
“閉嘴!”墨雲宵狠戾的瞪她一眼,然後看了一眼傷處,擡腿就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