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是若溪姑娘!”翡翠急聲喊道。
墨雲宵臉色一沉,下意識的就擡步走了過去,當看到那滿臉髒污的小臉的時候,他的心裡泛起了一陣陣的心疼,原因無他,只是因爲這曾經是他深深愛過的女人,從來沒有想過她有一天還會出現在他的面前,並且是這樣狼狽的樣子。
朱子墨小臉沉凝,她掌心的溫度猶在,當他聽到那是朱若溪的時候,他就急着鬆開了她的手,衝了過去!在他的心裡,依然是給朱若溪留了一席之地的吧?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嗎?老天待她何其不公,剛剛解決了一個顧賽鳳,現在竟然來了一個朱若溪,難道這個男人註定不是屬於她的嗎?
“娘娘!”翡翠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生怕她會責怪。
朱子墨安撫的衝她眨了眨眼睛,再仔細看朱若溪的時候,發覺她那寬大的裙子裡面,身體有些異常,好像,好像是她的肚子大了一些?
難道?朱子墨心裡一跳,趕緊的走了過去。
“若溪?若溪?”墨雲宵伸手輕輕的拍着她的臉頰。
朱若溪睜開一雙水潤的眼眸,一看到墨雲宵,眼裡就涌出了了淚水:“雲霄哥哥!你終於回來了?”說完,眼淚簌簌而落。
“是!我是回來了,你怎麼來到這裡的?怎麼身上變成這樣?”墨雲宵心疼她的狼狽。
“我!”朱若溪看着他那關切的眼睛,竟是哽咽着說不出話來。
此時此刻,墨雲宵的心裡真的沒有任何的想法,雖然不愛朱若溪了,但是,當看到她如此狼狽的時候,心裡的那一抹柔軟依然是被觸動了,所以,他只是猶豫了一下,直接就打橫裡將她抱起,然後急急的往王府裡面走去。
朱子墨怔怔的站在那裡,眼神漸冷!朱若溪來了,好像有些東西變了。
“娘娘?”翡翠伸手扯着朱子墨的胳膊,她從來沒有見過朱子墨這麼失落的時候,在她的眼裡,朱子墨向來都是明媚的,不似尋常女子的那般柔弱,有一點像是男孩子那般的英氣和灑脫,但是心思細膩,凡事替人着想,也不擺主子的架子,對待僕人十分的寬容,所以她真的不想看到她會難過。
“娘娘?王爺他只是看着若溪姑娘這樣狼狽的來到這裡,有些擔心罷了,他絕不會跟她舊情復燃的,畢竟王爺對你的好,奴婢是看在眼裡的,王爺他不是見異思遷的人!”她說着說着,聲音越小越小,連自己都沒了底氣,畢竟兩個人之前有一段情,不是嗎?
“翡翠,我沒事的!”朱子墨挑眉一笑,低聲道:“你覺得我像是那麼喜歡拈酸吃醋的人嗎?”
“就是,娘娘,你根本就不要把這件事情放在身上!”翡翠安慰她。
“嗯!”朱子墨應了一聲,邁步往院子裡面走去。
墨雲宵暫時把朱若溪安置在青竹苑內,因爲他喜歡在竹林裡面飲茶,所以,在那邊又修建了一所院子,平日裡兩人飲茶的時候,便會去那裡,但是卻從來沒有在那裡住過,想來他把她安頓到那裡,大概是離着主苑進,便於照顧她吧?
朱子墨站在門口沉默了片刻,擡頭看着那一片隨風搖曳的青竹,枝頭稍稍低垂,竹葉在風裡微微的飄落着,遠看都有些像依依的垂柳了,在竹林深處,有一個小小的亭子,閒暇的時候,兩人坐在那裡沏上一壺清茶,暢談一些趣事,日子過的好不快樂,可是,從今日起,這個地方,她似乎是不能常來了。
“恐怕那涼亭要安靜一些時日了!”朱子墨嘆息一聲。
“娘娘,你不用擔心,可能若溪姑娘她來了這裡,住上幾日便走呢?”翡翠想當然的說道。
“事情絕沒有這麼簡單,她既然來了,墨銀京城又是那樣一副情景,除非是王爺出兵墨銀,否則,她是斷然不會回去的!”朱子墨沉凝的開口。
“娘娘,你說她都已經是身份尊崇的太子妃了,嫁給了太子殿下,竟然隻身前來墨銀,她到底葫蘆裡面賣的什麼藥呀?”翡翠跺腳道。
“賣的什麼藥,那要問她!”朱子墨的眼底閃過了一抹冷意,只看到不遠處一名年老的郎中匆匆而來,想必是爲了裡面的女人來的。
“老先生!”翡翠當先招呼了一聲。
“草民見過王妃娘娘!”老先生連忙弓腰行禮。
“你是?”朱子墨疑惑的打量他。
“草民是保和堂的坐堂郎中,姓李”!那老者連忙回答。
“嗯,李先生,是王爺讓你來的吧?”朱子墨詢問道。
“是!王爺派人去保和堂叫草民過來的!”李先生回答道。
“也好,那李先生快進去看看進去吧,別讓王爺等急了!”朱子墨率先帶路,往院子裡面走去。
穿過一個悠長的花廊,就看到有精緻的房間,旁邊站了兩名伺候的僕婦!
“見過王妃!”那兩名僕婦恭敬的給朱子墨行禮。
“嗯,王爺帶裡面吧?”朱子墨詢問道。
“在!”兩名僕婦點了點頭,眼睛裡面都帶了些許的異樣,剛纔是王爺抱着那女人進的這個房間,看他那擔憂的表情不像是假的,難道這院子裡面,要添新主人了?想到這裡,兩人就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討好裡面的那個女人才行。
房間裡面,朱若溪躺在內室的牀榻上,墨雲宵正在一旁焦急的踱來踱去。
“王爺!草民來了!”李先生一進來,便直奔內室。
“李先生,你快瞧瞧,她到底是怎麼回事?”墨雲霄語氣裡面隱隱露出了一絲的緊張。
當他看到跟在李先生身後的朱子墨的時候,眼底閃過了一道愧疚,上前一步就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
“墨兒,我只是在擔心她!並沒有任何想法!”墨雲宵認真的看着她璀璨的眼說道。
“我知道!因爲你清楚她的身份!她是你的皇嫂,當朝太子妃!”朱子墨狀似無意的緩緩提醒他。
墨雲宵何嘗心裡不明白,他本心裡已經對她沒有了任何的情愛,現在這麼緊張她的暈倒,只是不明白,向來高傲如她,如何能隻身帶了一身的傷來到了嶺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