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人,不是若不想離開,而是柳兒實在是離不開若呀!”蘇若無辜的攤手說道。
柳瑞板着臉訓斥道:“豈有此理,她現在身爲後宮之首,皇上病重,她理應做出賢德的樣子,日夜在皇上宮殿裡面伺疾纔對,哪裡容得她在蘭亭殿內讓人詬病?”
蘇若冷笑一聲,現在想起來要做賢良淑德的皇后了,早幹嘛去了?事成了,就想把他趕走,世界上怎麼會這麼便宜的事情,都讓他柳家給佔了。
看着蘇若不說話,柳瑞有些不耐煩了,他沉聲道:“你現在離去就行,本官自會給柳兒一個滿意的解釋!”
蘇若藏在袖子裡面的雙手緊緊握住,這柳瑞當真是一刻也等不得要過河拆橋了!
“柳大人,恐怕沒這麼容易!”蘇若狹長的鳳眸閃過了一抹森冷的寒意,讓柳瑞後背生出了寒意!
“你說什麼?”柳瑞勃然變色。
“若是我走了,皇后恐怕也活不了!”蘇若突然湊近了柳瑞,在他的耳邊陰森的說道。
“你!”柳瑞猛然牙齒緊咬。
“柳大人,你是聰明人,皇宮裡面想再找個身強力壯的男人容易,但是像我蘇若這樣的,恐怕,全天下只有我一個!”蘇若意有所指。
“你對她做了什麼?”柳瑞憤怒的問他。
“也不算什麼,柳大人,我也是有私心的,柳兒雖然迷戀我的身體,但是,我也貪戀這宮中的浮華,我擔心有一天柳兒會看上比我更強壯的男人,所以,爲了讓她能不厭煩我,只得給她下了一點毒!”蘇若無辜的說道。
“下了一點毒?”柳瑞只覺得眼前一黑,險些就栽倒在地上,這廝果然是太陰險狡詐了。
“不錯!是冰蟾的毒,世上無解,只有我蘇若能解!”蘇若冷笑着說道。
“蘇若!你到底想要幹什麼?”柳瑞憤怒的看着他。
“不幹什麼呀,只是想要自保,我捨不得現在享受的富貴榮華!”蘇若一本正經的說道。
“你!”柳瑞氣的呼吸起伏,眼底滿是駭人的恨意!
“柳大人,天色不晚了,你快些回去吧!”蘇若看到他那憤恨的表情,只覺得心裡無比的暢快,冷笑一聲,就下了逐客令。
柳瑞真恨不得現在就殺死了這蘇若,他心裡的懊悔是無法用言語形容的,他完全沒有想到,從前看上去木納的蘇若竟然會反口咬他一口!
“柳大人?難道你打算等柳兒醒來之後,再走嗎?”蘇若不耐煩的看着他。
柳瑞冷哼一聲,警告的瞪了他一眼,轉身拂袖離去。
蘇若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陰森算計的笑意從他的脣邊漾開!
太子宮內,太子妃朱若溪正坐在窗前繡着一副刺繡,走得近了,才發現她繡的竟是有些心不在焉,頻頻擡頭往門口處看去。
不一會,輕輕的腳步聲傳來,她心裡一跳,下意識的低頭做認真狀刺繡,這一針下去,竟是刺了她的手,疼的她尖叫一聲。
“太子妃!”外面快步走進來的侍女明珠趕緊撲到了她的面前,焦急的握住了她的手。
“殿下呢?殿下呢?殿下怎麼沒有跟你後面回來?”朱若溪擡頭望像明珠的身後,看着空無一人,眼底閃過了一抹黯然。
“太子妃!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明珠似乎沒有聽到她的問話,自顧自的幫她去處理着指尖上的傷口。
“明珠!本宮問你話的,你怎麼不回答我的問題?”朱若溪一把抓住了明珠的手腕,疼的她倒吸了一口冷氣。
“太子妃!”明珠的眼底閃過了一抹澀然。
朱若溪看的清楚,那雙滿是期盼的眼眸裡面,霍地升起了一抹嘲笑,怔怔的開口道:“他是又跟那夜闌珊在一起吧?”
“太子妃?殿下他公務繁忙,在御書房內處理公務!”明珠垂首說道。
“處理公務?”朱若溪突然冷笑一聲,冷冷的看向明珠說道:“再忙的公務總有處理完的時候,自大婚之後,他天天公務繁忙嗎?原本已經成了夫妻,他卻連,連…”朱若溪氣的臉色漲紅,連話都幾乎要說不出下去。
“太子妃!要不咱們去找皇后娘娘?跟皇后娘娘說說?”明珠焦急的說道。
“什麼?”朱若溪臉色一變,一巴掌抽在了明珠的臉上,驚得她慌忙跪在了地上。
“你這死丫頭,還嫌棄不夠丟人是不是?自己的男人都抓不住,還要求皇后娘娘幫忙?你讓皇后日後如何看待我?”朱若溪憤怒的瞪着她說道。
“奴婢不是看着你委屈嗎?”明珠捂着半邊腫脹的臉,流着眼淚說道。
“委屈?”朱若溪悵然的冷笑一聲,喃喃道:“自打我進了這太子宮,我受的委屈還少嗎?現在的太子越發的肆無忌憚,整日跟那個淸倌兒在一起,那些文武大臣都把他說成了什麼樣?”
“太子妃!”明珠臉色劇變,慌忙去捂她的嘴,衝着她用力的搖了搖頭。
朱若溪何嘗又不知道,這太子宮內,除了明珠是她的貼身丫頭,處處爲她着想,到處都是旁人的眼線,早知道這太子宮內就如同煉獄一般,她又何至於自己巴巴的來跳這火坑?
眼底閃過了一抹溼意,她咬咬牙道:“罷了!罷了!今日我就豁出去這自尊,親自到御書房內請太子殿下回來吧!”說罷,轉身就往外疾步走去。
“太子妃!”明珠惶惶的站起,拿了她的披風便緊緊的追了出去。
御書房內,墨雲宵躺在貴妃榻上,微微閉着雙眸,案几上還放了一把酒壺,裡面的美酒醇香四溢!
書案上,夜闌珊正襟危坐,手中執筆,正在批閱着各地的奏摺。
“太子殿下,錦州受了旱災,今年收成不好,那邊總督大人上書要求降低百姓賦稅!”夜闌珊蹙眉說道。
墨雲天沒有應聲,只是隱隱的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夜闌珊的眼底閃過了一抹冷意,擡頭看了他一眼,放下了手中的筆,擡腳走到了他的面前,爲他蓋上了一張毯子!
看着他那沉睡的容顏,夜闌珊的嘴角彎了彎,緩步又折返到書案前,看着那奏摺,眼角閃過了一抹譏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