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孫天賜猛然推了她一把,將她推進了一間牢房裡面,並咔嚓一聲落了鎖!
“爲什麼不讓我見皇上?”朱子墨沉冷的聲音讓準備離開的孫天賜頓住了腳步!
“想要見皇上?”孫天賜復雜的眼眸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朱子墨,似乎要看到她的靈魂深處!
朱子墨前世今生都已經見慣了各種各樣的眼光,所以,絲毫不懼孫天賜的打量,她輕鬆的挑着眉說道:“剛纔你是哄我爹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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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孫天賜一驚,疑惑的看着朱子墨。
“哼!我又不是傻子,你這點小伎倆,也只能騙騙我老爹了!”朱子墨嘲諷的看着他說道。
孫天賜打量了她好半晌,纔開口道:“果然不愧是訓練出兇猛之狼的將才,不但功夫驚人,就連思維也如此敏捷,我就不明白,既然你都已經看出了我的陰謀,爲何當時不提醒你爹?如果你當時說了出來,恐怕你爹不會這麼容易讓我把你帶進牢房裡面來?”
“提醒我爹有用嗎?只會連累了他而已!”朱子墨挑眉冷笑。
孫天賜饒有趣味的打量着朱子墨那巴掌大的小臉,眼底閃過了一抹可惜,良久才說道:“就這樣讓你死了,真是可惜了!”
“你真的要殺我?”朱子墨臉上一抖,眼底閃過了一抹駭人的冷意。
“夜闌閣傷了不少的人,自然要給老百姓一個交代!”孫天賜冷冷的看着她的眼睛說道。
“即便明知道火不是我放的?”朱子墨大聲質問。
“有誰能證明火不是你放的?你能找出那個人來嗎?”孫天賜開口問她。
朱子墨一愣,仔細的思索了一陣,當時除了太子墨雲天之外,似乎還真的沒有人能證明火不是她放的了!
看着她複雜難明的眼睛,孫天賜冷笑道:“沒有吧?除了太子之外,你想不出任何人來了是不是?”
朱子墨下意識的緊緊握緊了拳頭,嘴脣翕動道:“是!”
“太子說過的話,不用我在跟你重複了吧?”孫天賜的臉上露出了嘲諷的笑容。
“不用重複!但是我朱子墨做事向來光明磊落,更不會殘殺無辜,這火絕不是我放的!”朱子墨沉聲說道。
“我明白你的爲人,自然相信這火不是你放的,但是老百姓呢?所有在夜闌閣裡面的人都聽到了朱家大小姐放火的喊聲,他們管你的爲人嗎?他們關心的只是殺人者償命,縱火者伏法….僅此而已!”孫天賜走近了朱子墨,他身上散發出的陰冷血腥氣息幾乎衝的朱子墨胸中做嘔!
“你認命吧,皇上要的不是你到底有沒有縱火的答案,而是要的有一個人必須要爲縱火案負責!而你將會是這個人,明白了吧?”孫天賜的臉上露出了怪異的笑容,可憐的看了朱子墨一眼,轉身便往外走去。
“你們會後悔的!”朱子墨冷厲的聲音在他的身後驟然響起,驚得他後背一顫,然而只是猶豫了片刻之後,他依然決然的走出了地牢。
坐在昏暗潮溼的地牢裡面,朱子墨冷靜思考着整個事情的經過,她發現事情的起因自朱若溪在自己房裡面的跟自己的談心,然後再到她利用沉香查到了夜闌閣的事情,再到夜闌閣的縱火案,這一系列的事情像是背後有人在操縱着整件事情的始末。
她的腦海裡面突然出現了夜闌珊的身影,那名比女子還要美豔上幾分的男子,有着一雙與南疆殺手伊娃極其相似的眼睛,還有他的噬心掌,墨雲宵不是說那是南疆第一殺手纔會的掌法嗎?也就是說,這件事情看似有朱若溪做了引線,那麼實際上背後操縱者竟是南疆人?想到這裡,她就倒吸了一口冷氣,南疆原本就窺探墨銀王朝的地大物博,此時蠢蠢欲動,目的就是墨銀的皇室!鳩佔鵲巢,這麼淺顯的陰謀,身爲墨銀的皇帝,那人竟是依然被蒙在了鼓裡,什麼都不知道…..想到這裡,朱子墨的脣角就浮現出一抹嘲諷的笑意。
如果,夜闌珊此時還在墨雲天的身邊,那麼他的處境無疑是十分危險的!當墨雲天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腦海裡面的時候,朱子墨的後背上就滲出了冷汗來,下意識的握緊了手裡的匕首,想不明白自己明明都已經對墨雲天絕了念頭,爲何竟是還如此擔擾他的安危,明明自己的命都快保不住了,她還要去操心旁人,她自嘲的笑了笑,依着牆壁,疲累的閉上了眼睛。
夜晚的地牢寒澈無比,朱子墨原本就是重傷才愈,身子骨本就十分孱弱,再加上在朱府跟錦衣衛一番纏鬥,到了下半夜的時候,她已經凍得渾身瑟瑟發抖了,她強迫着自己不要睡去,用力的睜大眼睛,她不敢睡,怕自己一睡過去,就會遭人襲擊,所以她寧願不睡,時時刻刻保持着警惕!
她決不能死在這地牢裡面,決不!她在心底暗暗的發誓!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到底抵不住睏意的襲來,朱子墨被凍得腦子昏昏沉沉的,她抱緊了雙臂,瑟縮的躲在牆角,身邊圍了一層乾草,依然擋不住冰冷的寒意,就在此時一道修長的身影從外面緩緩的走了進來,他的腳步極輕,輕到朱子墨幾乎根本就沒有看到那道身影的出現!
墨雲天複雜的目光落到那個蜷縮成一團的小小身影上,那是他的墨兒,也是他動了心思的朱將軍,一張畫了醜妝的臉,一張傾城絕色的臉,在他的腦海裡面不斷交替着,幾乎要將他的所有神智給摧毀,她爲什麼要這樣騙他?爲什麼?
感受到身邊寒冷的氣息,朱子墨心中一抖,手裡拿着匕首迅速跳了起來,朝着墨雲天就狠狠的刺了過去。
當那把鋒利的匕首放在了墨雲天的脖頸上的時候,朱子墨這纔看的清楚,來人正是她不想面對,也不願面對的墨雲天!